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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去了郊区,另两人上课去了。
空旷巨大的办公室里,一个孤寂的身影伏案疾书,唰唰唰,笔尖划动纸张的细微声响——苏慎行。
不一会儿,一队民工……呃……可能是民工,那一水儿的小平头、那黝黑锃亮的皮肤、那肌肉虬结的手臂,怎么看怎么不像民工,虽然穿得五花八门。
一趟一趟往办公室里搬东西,书籍、文件夹、纸笔、电脑……苏慎行感觉自己挪哪儿哪儿碍事。
下课铃响,老贾夹着书回来,陡见屋里挤满了人,悄悄往苏慎行桌边靠靠,压低声音问:“他们要来了?看出端倪了吗?是不是核物理?”
苏慎行摇头,“没这么快吧,明天周末,估计要等到星期一。”
老贾深以为然,把书往桌上一扔,“嘁哩喀喳吵得脑仁疼,跟我打乒乓球去了。”
苏慎行笑说:“你呀,还是吃药吧。”
老贾嗤笑一声,“感冒这东西,不吃药持续七天,吃了药持续一星期,请给我一个吃药的理由!”掏出两副球拍,扔了一个给苏慎行。
于是乎,我们的苏大讲师将领带一抽,穿着衬衫长裤皮鞋就上了球场了,绕着桌子满场飞奔,捡了黄球捡白球,老贾仰天大笑酣畅淋漓,“看你受罪比什么感冒药都管用!”
苏慎行撑着球桌失笑,滴答滴答全身汗湿,衣服裤子贴在身上能看清整个身体的轮廓,特别是白衬衫,都成透明的了。
打了一个小时球,烈日悬空饥饿难当,两人裹着一身湿衣服直接就上了食堂了,所过之处,风起云涌一片取笑声,特别是看见苏慎行,某个小女生一头冲过来,往苏慎行身边一靠摆出剪刀手,冲前面喊:“快拍快拍!一会儿晒干了。”
老贾心里真不是滋味,悄声问:“她们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你往我身上靠紧点,她们马上就知道了。”
老贾简直无语问苍天。
食堂里没空调,午饭吃得大汗淋漓,苏慎行的汗水顺着眼角飞流直下三千尺。
回到办公室,民工早已人去楼空,苏慎行问了一句,“领导屋里的沙发软吗?”没等老贾回答,已经躺下了,将空调温度降成18°,没一会儿,气息绵长,睡着了。
酷暑当头,苏慎行却是被冻醒的,头晕脑胀喉咙干涩,挣扎半天坐起来,扑簌簌一件西装外套滑到地上,苏慎行懵懵懂懂靠在扶手上发呆,一阵一阵恶寒频频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抬头看看空调——已经关了。
自己都感觉病得不轻,喃喃自语:“着凉了还是传染了?”穿上西装,下摆盖过了屁股,估计是老贾的。
懒洋洋地什么事都不想做,直到被上课铃声惊得回过神来。几乎是立刻,手机响了,苏慎行“喂”了一声。
对面的小班长问:“苏老师,今天还上课吗?”
“……我马上就到。”
慢吞吞挪到教室,都没心思说话,“上自习吧。”
学生们面面相觑,互相间窃窃询问:怎么了?病了?
没一会儿,苏慎行趴在讲台上极不安稳地睡着了,全身汗渍淋淋,却冷得眉头直皱。
下了课被学生推醒,感觉症状有些好转,到校医室被俩小医生摆弄一番,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说可能是空调病,开了一堆药,全身摸索一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钱包,付完钱又晃晃荡荡回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发现屋里人满为患,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整理桌子的、摆放书籍的、发杯子茶叶香烟的,还有俩人拎着芦荟盆栽哪儿有空地就往哪儿塞。
苏慎行往陈叶凡老贾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把我们当方便面的人到了,虽然都没穿军装。”老贾答。
“这么快?”
正当此时,“咔嚓”门响,独立办公室大门打开,一人探出身来,高声说:“今晚开会……”一眼看见苏慎行,微微一笑。
“……你好。”苏慎行说。
陈叶凡假装喝水不动声色地问:“你认识他?”
苏慎行更是安稳如山,“司令部里的兵痞,昨晚我们刚讨论过他的气质问题。”
俩人立时微惊,抬起脸来盯着苏慎行。
此人走过来,对苏慎行说:“刚才没看见你,去上课了?”
“嗯。……你们现在就来了?”
此人笑了起来,“我听出了话外之音,你对我们鸠占鹊巢的行为心有不满。”
苏慎行笑了笑。
这时,俩小兵扛着电脑走进来,“啪”脚后跟一碰,“报告首长,现在装电脑吗?”
首长?仨人无言对视。
那边厢,首长对小兵说:“放松点,不用那么正式。去装吧。”
陈叶凡拉拉苏慎行的衣服下摆,悄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呃……慎行,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苏慎行低头看看自己,直接脱下来扔给老贾,“刚才私自跟你借了点钱。”
老贾莫名其妙,又把衣服扔回来,“这不是我的衣服。”
“啊?”
首长转过脸来,说:“耿清让。给你们添麻烦了。贵姓?”
老贾赶紧握住,“哪里哪里,免贵姓贾,贾辉。”
陈叶凡说:“我叫陈叶凡。耿先生,久仰久仰。”
苏慎行拿着衣服不停地思考同一个问题——我刚才到底花了谁的钱?
耿清让偏过头来,看着苏慎行笑说:“耿清让。我想……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苏慎行。”
耿先生失笑,“我知道。”
☆、6
不远处一个大姐高声说:“组长,线路调整好了,要不要开电脑试试?”
“好,我一会儿试。”转身倚着办公桌对苏慎行说,“我对这里不熟,今晚陪我熟悉一下环境好不好?”
“今晚?”
笑了起来,“明天也可以,明天周末不用上班。”说完走了。
苏慎行朝陈叶凡挑眉,“这种情况……嗯?你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陈叶凡直勾勾盯着独立办公室大发感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一把拖住老贾,“我说老贾,就你的观察而言,这位兵痞先生……嗯?什么路数?”
老贾摸了摸下巴,“慎行,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苏慎行拖了把椅子坐下,“这种不负责任、虚无缥缈、惑乱军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结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对比。”
苏慎行一摊手,“你的意思是……往元朝的屠灭全城面前一戳显得清朝特别仁慈?以至于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了?”
老贾嗤之以鼻,“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人家的身材,你打得过他吗?何况他还是个军人。再不适可而止,你就等着被他摁在床上吧!”
没等苏慎行发话,陈叶凡直着嗓子叫:“气质!气质!太没品位了!”
苏慎行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失笑,“暴力!野蛮!唯武力论!毫无美感!”
“你拉倒吧!”老贾喉咙深处嘲讽一笑,“你讲的这些恰巧正是军人阶层普及率最高的审美观!”
陈叶凡深有同感。
苏慎行不以为然,慢吞吞穿上西装外套,倒水吃药。
三人正商量着提前回学校,一个络腮壮汉挨个发表格,高声说:“每个人把基本情况全部填上,五分钟后上交。”
一张表格忽忽悠悠飘到苏慎行面前,苏慎行扯起西装衣领擦了把汗,嘟囔:“我们也要填?”
“填就填吧,谁让我们是给人家充门面的挡箭牌?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身后老贾说。
苏慎行感觉药物开始起效了,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强打精神填写姓名、性别、生日、住址、电话号码……
五分钟后,表格上交。耿清让打开门,说:“从现在开始,全体人员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轰然称是。
老贾高举右手,站起来谦虚地咨询:“我们也要24小时开机?”
耿清让微笑,视线上移,扫过苏慎行,而我们的苏大讲师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耿先生皱起眉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慎行被摇醒,“你怎么烫成这样?”
烫吗?苏慎行冷得浑身发抖。
“我送你去医院。”
苏慎行昏昏沉沉被架到车上,总感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脸搅扰睡眠,在耳边没完没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刚进医院,被浓烈的酒精味一冲,苏慎行混沌不堪的脑袋乍现清明,焦距对了半天,看清架着自己的人,虚软一笑,“麻烦你了耿先生。”
“醒了?坚持一下,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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