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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教研组里透着一股子静谧,老师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办公室只剩下林安夏一人,以及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一阵开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林老师,就你一个人在啊?”
林安夏抬起头,就见付琛从门外走进来,“嗯,他们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
“估计是到画室里去了。”付琛笑了笑:“那群家伙估计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有多懈怠了,虽然说现在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教学是本职工作,但毕竟我们都是画家,一个学期里却完不成一两幅作品也的确说不过去。那些人现在估计在头悬梁锥刺股的画画也说不定。”
付琛的话让林安夏猛然想起,除了课堂上的基本演示外,他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对于一个专业的画家来说,作画不是普通的素描,而是一种情绪的抒发,从前林安夏画画的欲望十分强烈,他的画室里无时不刻都被他的画稿所填满,有画一半的有全部完成的,但无疑他日常生活中最常做的事,便是呆在画室里不停的画画。
可是。。。。。。林安夏开始回想,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减少画画的频率了呢?林安夏的每一幅画都是他情绪的宣泄物,一旦那些情绪不再来造访林安夏时,他便没有画画的欲望。林安夏想,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感受过些让他感到痛苦的情绪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决定和秦睿和做朋友时开始的吧。
一时之间,林安夏的心情变得五味参杂起来,他的确打从心眼里感谢着秦睿和,因为这段时日,居然是他从五岁以来过得最为明朗的日子,没有黑涔涔的阴霾笼罩,好像遍地都是阳光。
“林老师?林老师!”
付琛的声音换回了林安夏的神智:“怎么了?”
付琛说:“你怎么了?我刚才和你说话呢。”
林安夏赶忙摇摇头:“没什么,真是不好意思,我总是习惯性走神。”
“没关系。”付琛不在意的笑道:“说起来,林老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新作品了。”
“啊?”林安夏有些不明所以。
“林老师的绘画天分一直都是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说起来林老师从来这里工作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机会见识到林老师的实力呢。之前得奖的《冥舞》也是来工作前的作品吧?上次画展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林老师的作品许多人都觉得很遗憾。不过作画也的确勉强不来,毕竟灵感才是绘画的源泉。”
付琛的一席话,就如一桶冰直径倒在了他身上,林安夏的心顿时如坠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水无每天一朵小红花╭(╯3╰)╮,还有新认识的星杏小天使,当然还有好久不见的红泥,作者菌看到你还在高兴死啦,要保重身体和愉快的心情,最近天气好啊,不高兴的时候就去踏青吧!
窝可以打个滚,求小天使们收个专栏吗?(*/ω\*)→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傍晚,林安夏一回到家里,没来及与前来欢迎他的雪松打招呼,便径直冲进了画室,“嘭”的一声把追着他来的雪松关在了门外。
雪松有些急躁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不停地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好几次都像是想开口叫林安夏,却又没有付诸行动。最终,雪松安静了下来,像从前做过许多次那样,安稳地坐在林安夏画室的门口,黑黝黝的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块门板。
门板那头的林安夏稍稍平静了自己狂躁的心情,缓步踱到画架边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放在一旁的笔缸,那里居然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从前,林安夏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没有办法画出情绪太过积极的作品而已,所以在画展那段时间,并没有参加教师组的评选,毕竟林安夏始终坚定的认为“热情”这样的主题,与他无缘。
但付琛的一席话却给了林安夏当头一棒!他到底只是画不出“热情”,还是在那种情绪支配外的东西都画不出来呢?
林安夏端坐在画板面前,手里拿着一支画笔,他那双暖如春风的双眼,此时却显得异常呆滞。林安夏愣愣地看着空白的画板,脑子一片空白,他坐了良久都没有动作,直到握着画笔的指尖开始泛白,全身变得冰凉。
这时,林安夏才抖着手往颜料盘上挤了一坨颜料,和了水调开,林安夏的画从来都只有三种颜色,蓝、黑、灰,其他颜色的颜料都是为了这三种颜色的不同表现方式而准备的。此时,林安夏却在神情恍惚中挤下了一坨红色的颜料,并未加以调色,便用已经湿润了的画笔,匆匆沾便往空白的画纸上涂去。
只有一笔,洁白的画纸上出现了一抹鲜亮的红,林安夏手上一抖,画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林安夏看着白纸上的那一抹鲜红,心里发冷。
没有缘由的,林安夏总看不得太过鲜亮的颜色出现在自己的作品当中,此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手仿佛是一双残废了的手,连一支轻轻的画笔都无法拖住。
他就像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画画的人,根本不知道该对一张空白的纸如何下手。而此时出现在画纸上的那一抹红,就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正放肆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所谓的少年天才吗?怎么连画笔都握不好?承认吧,没有我,你那所谓的天赋根本就不存在!林西辞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一个连笔都握不住的人,凭什么做鬼才画家的儿子!林安夏你醒醒吧,你的那些荣誉那些光彩是靠什么得来的,你一清二楚!你根本就不会画画!”
林安夏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要把脑海中出现的声音甩出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会,我会画画,我真的会画画!”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林安夏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了一滴眼泪,并且越聚越多。他仿佛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的神经就好像正在被另一股力量所拉扯,那种不亚于从前让他无端胆寒的情绪,正在左右着他的思维。
“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辱没了你爸爸的名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不是!我不是!”林安夏再也受不了脑海中的声音,他奋力挥开眼前的画架,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会画画!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是爸爸的骄傲!”
门外,听到动静的雪松猛的弹起身,着急地挠着门板大吼:“汪!~汪汪汪!”
此时,刚进门正准备脱鞋的秦睿和,听见雪松不同寻常的吼叫声,顿时心下一沉,也顾不得脱鞋就往楼上跑去,声音是从画室里传来的,此时会呆在那里的人只有林安夏!
安夏出事了!
秦睿和冲到走廊,便看见雪松奋力地趴着门板,门内却不时地传出林安夏带着痛苦的呜咽与叫喊。
秦睿和奋力拍着门板:“安夏,安夏,出了什么事!安夏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安夏?”
林安夏并没意识到门外秦睿和的叫喊,此时他除了自己内心那被放大了数倍的痛苦之外,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的动静。
秦睿和见状,神情一脸,“雪松你让开!”
说完,就见秦睿和长腿一抬,猛的朝门锁上踹去,“嘭”的一声,门开了!
秦睿和与雪松赶忙往里冲去,就看见一片狼藉的画室里,林安夏正蹲在角落,抱着脑袋啜泣不止。
秦睿和的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他与雪松就像是默契一般,都没立时就朝林安夏跑去。
雪松仿佛失去了方才的焦躁,在看到林安夏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对面,并没有要接近的意思,但也没有离开。
它就是那么安静的蹲坐在林安夏的对面,一双温润的眼睛一如往常地看着林安夏,秦睿和见状也稍稍安定了下来,努力平息自己过于跌宕的心情,如果此时他无法冷静,那么又该如何去劝解正面临崩溃边缘的林安夏呢?
无疑,雪松才是最充满智慧的那一个,它总能明白林安夏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安定。
过了好一会儿,林安夏的啜泣声渐渐止住,秦睿和才缓慢地抬起步伐,轻轻地走向林安夏,直到他跟前才缓缓蹲下。
“安夏,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别害怕,睿哥在呢,不管是谁欺负你,睿哥都可以帮你报仇!”
秦睿和见林安夏并不搭理自己,只是继续抱着自己的肩膀发抖,顿时心疼不已。林安夏从来都是安静而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