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我当然没讲出来,那会伤了大猩猩的玻璃心。
“不过我说的未来不只是这样,正桓,你以后怎么打算?”
“打算?”
大猩猩一边打蛋液一边看着我,“嗯,就是工作。你要继续在清洁公司服务吗?”
其实我因为立树的关系,还有一些个人因素,在清洁公司已经请了太多的假,上级已经非常不爽了。
我想秀朗有几个地方指责得没错,我真的一点能力也没有,只懂出一张嘴嘲讽别人,做什么都是半调子,才会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如果你有意转职的话……其实我有个提议。”
我看着杨昭商开始翻蛋包的背影,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先下手为强。
“我不想到你的幼稚园里工作。”我肯定地说。这倒是实话,虽然经过立树的事后,我的确有点喜欢上小孩子这种生物,但终究没杨昭商这么大的热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保持情人关系的状态下,进到杨昭商的领域里工作。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当年我在林家的公司里,在秀朗手底下做事一样,这样的话,我会感觉我一点成长也没有,只是不停地重蹈当年的阴影而已。
出乎意料地,杨昭商却笑起来。
“不是到我幼稚园里,老实说,那家幼稚园经费一直很吃紧,也没钱再多聘请一个员工了。”
他把包好的蛋包放进旁边的盘子里,我意外地看着他,杨昭商穿着围裙坐到我身边。
“是这样的……其实当年我本来要去实习的那家残障儿童扶助基金会附设育幼院,最近写了信来给我。”
杨昭商看了我恍然的表情一眼,又笑着说:“没错,就是当初因为我长得太壮硕,拒绝我去服务的那个院长,我也很惊讶他还记得我的事。”
“他在信里说,当初他才刚创办育幼院,所以凡事都保守了点,但从事这个事业一段日子后,他也慢慢理解,想为孩子们做事的心意,是不分年龄、体型,也不分性别的。他觉得对我很抱歉,所以特别写信来跟我道歉。”
杨昭商替我把蛋包切开,黄色的蛋液热腾腾地扩散进炒饭间,瞧来令人十指大动。
“他还跟我说,因为残障育幼院经常需要把幼童抱着到处走,或者协助他们下楼梯、上厕所,所以现在反而对男丁需求远胜于女性。他问我现在还有没有意愿,去那里为那些孩子们服务。因为我自己没有空,所以我就推荐了你。”
我瞪大了眼睛,杨昭商的表情相当柔和。
“当然我有说要问过你的意愿,等你决定了再回报他。他说会付你薪水,只是大概没比清洁人员好多少就是了。怎么样,你愿意试试看吗?”
我看着杨昭商的表情,一时有些旁徨。说实在的,听到这种工作的瞬间,我的心底涌现的就是麻烦,小孩有多麻烦,我从立树这里已经领教过了。
而身心有残障的孩子,不用说,肯定比一般小孩又麻烦数倍。
但是我也无法否认,在听见杨昭商提议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眼前那层黑幕揭开了、彷佛看得到一点路脚的那种爽快感。
我也有点感谢杨昭商,他应该是看出我这些日子的消沉,他会特地来和我挤一间屋子、做那些菜给我吃,还为我介绍那样的工作,全是因为要替我打气,让我在没有了立树之后,还能为往后的人生勇敢走下去。
在某个晴朗的晌午,我向清洁公司递上了辞呈。
我们那组的妈妈听到我要辞职,似乎都相当遗憾的样子,毕竟以后就少了一个可以让他们性骚扰的员工了。
不过我们公司来来去去,这种工作流动率和替代性本来都很高,因此组长也只是握了握我的手,感谢我这些年的配合,就撒哟那啦了。
辞职之后,我后来还是按照原订计划,搬进了杨昭商在山腰上的那个家。
一来那里离我接下来想工作的地方较近,二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让杨昭商继续用我家那个破得要命的厨房了。再说一直待在那里,会让我动不动就想起立树,有时候杨昭商不在,我一个人在家时,看到立树以前用过的东西,还会忍不住想掉眼泪。
他被带走得太仓促,大多数用品都来不及收,我把他的东西都放进那个紫色背包里,丢到其中一个纸箱角落,以防触景生情。
搬进去那天晚上,我跟杨昭商说我愿意去试做看看,事实上对方也不可能立即接受我,要是发现我是个刻薄又懒惰的男人,说不定会立即辞退我。
但杨昭商对于我的应承,却表现出异常的开心。他抱住我吻我的唇,也不顾是在幼稚园门口,我羞得不敢看路过其他家长的脸。
看着一个个被接走的孩子,小勇也隐约在其中,正被她妈妈耳提面命地交代着什么,我不禁有些嘘唏。立树离开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我却仍旧无法释怀,就连看见路上其他同年龄的孩子,心口也还会一抽一抽地痛。
彷佛有哪一根血管,从体内被强行抽走一般。
“今天晚上庆祝一下如何?既然有了新工作。”
杨昭商握着我的手,在返家的路上跟我说。
“庆祝……怎么庆祝?”
“嗯,随你想怎么庆祝,或者我做几道府城小菜、喝酒也是可以……”
杨昭商握着我的手忽然紧了一紧,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
“不然,你献身给我,当作庆祝的礼物。”
因为杨昭商声音实在太小,我听到当下还反应不过来,等到理解之后,整个脖子根都红透了。
老实说,我和杨昭商还没有真正在一起过,立树生日的那次以未遂告终,那之后因为发生了种种事情,一直都还没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我献身给你,这算……哪门子的礼物啊……”我身体烫到快烧起来。
“你不想吗?”杨昭商的声音依旧是低低的。
我没说我不想,但也没说我想。但我想,我和杨昭商朝夕相处,还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还可以维持这种教徒式的清纯关系,除了年纪以外,大概是我的心情。
自从被秀朗做了那些事后,每次杨昭商有类似的暗示,我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晚的事情。然后便想起立树,便觉得难受,接下来自然就做不下去。
想到这里,我实在觉得杨昭商有点可怜。总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害得我和他之间,老像被什么看不见的绳子束缚住,无法再往前一步。
我反手握住杨昭商的大掌,正想顺势点个头,我们也差不多快走到家里了,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我忙接起来一看,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好按下通话键。
“喂?”
我问了声,但电话那头完全没有回应。我不知为何有种该不会的感觉,觉得搞不好是立树打电话给我,马上就接口:“立树?立树!是你吗,立树?”
杨昭商马上望过我这边,我和他对看一眼,电话那头仍是没有声音,我的心跳个不停,想要再催促个两句,就听见对方传来吸气声,然后是令我心脏冻结的嗓音。
“立树没有在你那里吗?”
像大树一样高 60
“立树没有在你那里吗?”
那是林秀朗的声音,我整个人怔住了。
杨昭商似乎也从我乍然苍白的脸色,猜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比手势问我需不需要让他来听。我咬了一下牙,摇了摇头,决定自己应付这个人的一切。
“秀朗……有什么事吗?”我深呼吸了下。
秀朗又顿了一下,好像迟疑什么似的。这真不像他。
“立树他……没有在你那边?”他问。
我一头雾水,一时有点茫然。
“立树?在我这边?立树怎么会在我这边?”
杨昭商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的谈话,闻言也凝起眉头。林秀朗似乎沉吟了一下,这才又开口:“……立树真的没有在你那边?”
这下子我也不耐烦起来。同时心底也有点不安,秀朗的语气像是在试探什么。
“林秀朗,是你把立树从我身边带走的。你现在又打电话来找我要立树,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大概是我强硬的态度,终于让秀朗清醒过来,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立树他不见了。”
他不等我发问,接着又说:“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是他那间小学的开学日,爱文带他去学校,中途停下来买早餐。下车时门没有锁,司机也打盹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