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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回来的,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事情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最近事情太多,太乱,你问的是哪一桩,得容我想一想。”
“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指的是违约金的事。杨滟的离婚手续办妥了,她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我。”黎翘的目光在我脸上滚动一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求我帮忙?”
不及细想,我本能似的脱口而出,那你求我吧,求我求你帮忙。
黎翘作势又要兜我一个脑瓢儿,我明明可躲却不躲,所幸他及时撤力,只留下在我脸上的一记轻柔抚摸。
就当我犯浑,当我拧巴,当我拿劲吧,我扭开头,仍不配合。
“好,我明白了。”黎翘的嘴角微露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点点头,认真起来,“袁爷,我求你。”
我打定了主意得跟这人打一场事关男人与舞者尊严的拉锯战,然而一声“爷”却叫得我心惊肉跳,继而心花怒放。我甚至来不及回忆我已经多久没这么称呼过黎翘了,他已经跪下身,不仅将他这辈子估计从未献予他人的膝下黄金全给了我,还一头钻进我的红色长袍里。
转眼,我的性器已握在五根冰凉修长的手指之间,黎翘用牙齿磕了一下它的前端——这个举动再次吓了我一跳,以前他从没伺候过我,都是我伺候他的。
“袁爷,我求你。”
黎翘将我的舞裤连同内裤齐剥下来,紧握我的性器,又将这话重复一遍——再一声“爷”彻底瓦解了我的决心,我定力全失,当场骨酥,肉化,全身上下只剩一处不软反硬,渐渐挺了起来。
命根子舒舒服服攥在别人手中,我仍口是心非,摇头说不,我说泄了就软了,一会儿我还得上台跳舞呢,不能软了。跳舞跟打仗一样,讲究筑墙养精,积粮蓄锐,我不能在战前最后一刻自拆城墙,自毁余粮。
没想到这人比我还擅诡辩,说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黎翘一手扶住我的后腰,一手轻揉我的小腿肚,将我一条腿从裤腿中套出,又提起抬高,伸出袍子。我仅靠单腿站立,两条腿呈大角度张开,袍子只够遮在腿根处。黎翘咬住我大腿内侧的皮肉,深深吮吸一口,我爽得脖颈忍不住地后仰,只以眼梢瞥见自己下身正颤得厉害,瞥见血红的轻衫,粉白的皮肉,隐隐露出的青黑色耻毛,以及与之同色的头发……
“袁爷,”黎翘已经完全跪定在我两腿之间,认真喊我一声,“舞者的硬骨头我见识了,舞者的那话儿硬不硬也让我见识一下吧。”
转眼他又贴脸于我大腿内侧,一边一点点向着两腿交叉之处吻过去,一边搓动我的性器——我那东西登时大惊大骇复大喜,铃口内汁液吐露汹涌,清清亮亮,湿了他一手。
黎翘反将那湿滑的东西握得更紧,以一双唇温柔贴住。他的舌头在我的茎柱上梭巡,每舔过一寸便又停下吻它一遍,每一根凸起的脉络都以舌尖细细梳理,饱含爱意。
“爷……这滋味真好……”快感一阵阵往头皮上冲顶,眼前花非花,雾非雾,声音也有点哑了。
“这回又肯叫我‘爷’了?先不急,还有更好的……”
黎翘仰脸冲我一笑,又埋头入我胯下,点水似的吻了吻我那怒胀的前端,便将其含进大半。
我猜这人一辈子也没干过一回这样的事情,但他的唇瓣柔软,舌头灵活,天生就该拿来这么干。黎翘尽心尽力吞吐我的阳具,任它渐长渐粗,以至于化妆间里充溢着一种吃食儿似的、好听极了的声音,似鸟在啑,鱼在唼,万物都有回响。
我贪恋这样的快乐,在临界点到来之前与他的口舌相争不下,非想占据主动。他的头仍埋在我袍子底下,我便以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扶住他的后脑勺用力挺送。
我那东西没分寸地杵进他咽喉深处,黎翘不舒服地“嗯”了一声,却也不挣扎,我能感受到他正小心收着牙齿,默许我在他的嘴里横冲直撞。
黎翘的这个表现令我挺感动,感动之后我便彻底松了精关,在领会爱情真义的同时射了出来。
大半射进他的喉咙里,还有小半直扑他的面门。黎翘吞咽似的动了动喉结,又用指尖刮下沾在脸上的精液,送进嘴里。他保持着笑容说,腥是腥了点,却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泄过以后勉勉强强才能站定,寒冬里出了一头汗,心里竟是自老袁离世后难得的平静。
我低头吻在黎翘眉间,对他说,你来,胜过万人来,这舞我一定能跳好。
黎翘便抬手摁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回我更深更烈的一吻。然后他就拾起我的内裤,又替我将舞裤穿好。站起来,他把我的内裤揣进兜里,对我说你好好跳这一场舞,完了以后到我床上来拿。
三十九、大结局
除了仗义援手不取分文的姑娘们,这出舞剧里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人物是老K。老K虽常把自己写的歪诗挂在嘴边,但真实身份却是阔商,侠义之名更非浪得。他集结了一群在他手下混饭吃的人来给我捧场,虽是来得迟了,但乌压压也有四十余人,他们湿淋淋地钻进了剧场,带来一股浑浊难辨的气味。
姑娘们并不是太领情,跟我说这些人最多只能充充场,哪儿懂艺术。
我知道她们担心曲高和寡,但眼下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我宽慰她们说,甭管观众懂不懂,舞者只管往死了跳,甭管观众感不感动,先把自己感动了就算成了。
姑娘们率先登场,《遣唐》的灯光师到底是国际水准,配合旋转穹顶营造出如梦似幻的舞台效果。Skylar她们匍匐地上,随音乐律动起身,忽有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如佛祖槃化时的圣光,转眼延伸向整个剧场。台下的观众大多被这样壮观的美所震撼,刚一开场便已掌声雷动。
但我宁愿相信这只是老袁遥遥眺望我的目光。
于是所有我爱的人都来齐了,台上的老娘皮,台下的黎翘与范小离,加上天上的老袁,齐了。
最后一支舞便是曾让老娘皮名噪一时的《醉死当涂》。我跟老娘皮在先前的双人舞里完成一个类似交接的仪式,然后极尽绚烂的舞台重归黑暗,她悄然退场,将她一生挚爱的舞台留给我一个人。
这是我跳得最快活的一支舞。我将自己招摇的天性完全释放,我疯我癫我痴我狂,我旋转我翻身我跳跃我蹒跚,我像一阵北风越过林梢,我像一只鹏鸟心向长空。
这支舞结束后我已浑身湿透,我茫然望着台下,掌声并未如期而来,回应我的是一阵长达十数分钟的静默。然后坐头排的黎翘第一个起身鼓掌,我在台上与他短促相视,便看见他对我动了动嘴唇——我立即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跟我说:别哭。
我见黎翘掌声不断,眼含泪光,心道还装模作样安慰我,你丫也哭了啊。
掌声终于爆发般响起,如这场来势汹汹的雨,如几千个人齐刷刷地擂门。我目眩,耳鸣,除了掌声什么也再听不见,连着谢幕六次之后,我跌跌撞撞回到后台,独自傻坐于化妆台前,仍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
姑娘们经历了《遣唐》座无虚席的大阵仗,竟也为这一支乏人问津的舞感到高兴。大伙儿手牵着手,在化妆室里又唱又跳,又哭又笑,一个个都妆容毁似花猫,也都毫不在意。直到有人忽然开口:哎?王老师呢?
我才恍然惊醒,所有人都在庆祝,唯独老娘皮不见了。
最后一个见着老娘皮的是Skylar,她说老娘皮在我跳最后那支舞时就走了,跟她打了声招呼说家里有事。
房子都卖了,她哪儿还有家呢?我心呼糟糕,赶忙掏出手机给老娘皮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只剩下关机的忙音。我愈感不安,忙问Skylar:“除了说家里有事,她还跟你说什么吗?”
“她还让我转达你,”Skylar眨了眨镶贴水钻与羽毛的长睫毛,回忆之后告诉我说,她说你傻,她说你一直是她最好的学生。
Skylar这话一出,我一把拽起范小离的胳膊,就往门外跑。丫头没傻透,何况近来在老娘皮的悉心照顾下更有好转之势,她似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嘴里叫着:老师!老师!
可老师在哪儿呢?我紧握着范小离的手,面向人来车往的大街,不知该追去哪个方向。
外头的雨已经小了,风声雨声声声入耳,听来却像浊声浊气的一声叹息。天敞亮,地干净,冬天里的枯树瞧着抖擞,就连街边的瓦檐都被洗刷得冒出青光,我在这个分外陌生的世界,不顾一切地往火车站的方向一阵狂奔,然后蹲在地上痛哭。
老娘皮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京,我没赶上向她道一声谢,再喊她一声老师。
此后一段时间我都住在黎翘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