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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认识他?”
“嗯。”
扫地大妈再次看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一眼,点点头走开了。
“王导演怎么来了?”敛去眸中的波动,她淡淡地问。
“我还是想听你再喊我一声‘王大哥’。”
他想起来了,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方若绮更早地唤他“王大哥”。
其实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故事。
刚来孤儿院的时候,他被其他孩子孤立,只有她愿意接近他。为了从一个淘气的小男孩手中抢回父母留给他的玩具,他生平第一次跟别人打架,也只有她从一片围观和呐喊声中冲到他跟前给了那男孩一拳……
“他是我大哥,要是谁敢再欺负他,我跟谁没完!”回过头,她冲着他甜甜地笑,“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大哥了。”
“……”他没有同意,却也并不反对。
“茜茜……”
时光荏苒,二十年后他再次唤出这个女孩的名字,对方却倔强地别过了脸。
“茜茜,对不起……我承认在孤儿院这段时间,是我最不愿想起的记忆。我知道院长和你都视我如亲人,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明明是不可磨灭的回忆,却非要刻意把它抹杀。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看起来很好强很自信,实质上比任何人都要懦弱,对待你们如此,对待外公的时候也是如此……”第一次,他把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而后深深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们,还有你替院长送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藏,再见。”
其实若不是她的到来,他早已忘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王大哥!”
她终于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世上,你并不是一个人。”她走到他面前,用似水的眸光锁定他,“我正要去看老爸,你陪我一起去好吗?他一定很想见你。”
他微笑颔首,“好。”
她一手捧着小雏菊,一手拉过他的手,小小的酒窝伴着脸上的笑容漾开。
握紧对方的手,他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春日的阳光照进来,为大院平添了几分勃勃生机。两人的身影在暖阳下拉得很长,谁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和谐与宁静。
(完)
番外Ⅳ:痊愈
午夜的酒吧,总是充满着萎靡的气息,还有无止境的诱惑。
“小姐,一个人吗?”年轻男人用看猎物的眼神打量着旁边喝酒的女人,并凑近其姣好的脸庞。
女人嫣红的嘴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什么?”男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叫你滚,你没有听见吗?”
男人闻言抬起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看见一张白皙斯文的脸,对方西装笔挺的穿着更是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你是谁啊?”男人不耐烦地问道。
欧凯文微微一愣。
是啊!他是她的谁?青梅竹马的玩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是……在她无聊时拿来当作消遣的男人?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滚’呢!”女人忽然在一旁笑出了声。
无视站在一边怔住的男人,欧凯文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她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走。”
“徐心宁!”白皙的脸上透着些许愠怒的通红,欧凯文情急之下喊出了她的名字,引来更多客人的侧目。
“徐心宁?是那个艺人徐心宁吗?”
“应该就是她,那个勾引经纪人还被搞大了肚子的……”
“啧啧!她居然还敢来这种地方。”
“啪”的一下响亮的巴掌声,成功制止了人们的窃窃私语。
“我走,你满意了吗?!”徐心宁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 × × × ×
躲在转角处冷眼望着把自家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各路记者,徐心宁心想,如果就这么走过去,会不会被他们生吞活剥。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去哪里。
忙于工作的父母长期居住在国外,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通电话是何年何月了。
原来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苦笑着转过身,才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我是不会跟你回医院的。”
“跟我回家吧!”欧凯文脸上还残留着淡红色的五指印。
“回家?”她冷笑,“我已经没有家了。”
“回我的家。”
手心传来一股直达心底的暖意,她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掌,眼眶涌上了一层水雾。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这一次她没有甩掉他的手,却是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爱的人是你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记者开始闻声走来,欧凯文拉起她就跑。
“……我知道。”风在耳边呼呼而过的同时夹带着一声叹息,她听到他在前面低低地道,“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放下你不管。”
× × × × ×
已经数不清推掉了多少同事的邀约,欧凯文一下班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你怎么又喝酒?”
她斜睨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喝酒?反正孩子已经没了,我喝再多也没关系吧!”
那像在诉说别人故事一样淡然的语气使得他心中一紧,“无论如何,喝酒太多始终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大医生!你别再皱眉了,会起皱纹的。”她忽然伸手摘掉他的眼镜,顺着他的眉心一一抚过那与黎华有着几分相似的鼻梁和脸庞,最后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欧凯文尝到了一丝醉人的芬芳,分不清那是酒精的味道,还是属于她的味道。然而他知道,那迷离双眸里装的人不是他,所以他推开了她。
“黎华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了是吧?”她冷笑着退后一步,“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但你们知道我是为了谁去接近钱永富,为了谁才进入演艺圈的?!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却比不过一个方若绮!凭什么!我明明比她早认识他十年,十年呢!”
他从她脸上看到那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重重敲击在自己心上。他当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跟她也认识了十年啊!
“不过,他也得到报应了不是吗?方若绮不爱他,就像他不爱我,哈哈!”
她边哭边笑着,他就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任由她摔着东西,任由她在他面前耍着性子尽情地宣泄。
直到她累了,他才慢慢地走过去,抱着她还在不停颤抖的身子,像哄小孩似的轻拍她的头道:“没事了,好好休息吧!”
她终于放心地合上双眼,嘴里还喃喃念着:“爸……妈……”
× × × × ×
依赖一个人越久,越会发现自己离不开那个人。
徐心宁一早醒来,发现餐桌上除了早点还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匆匆留下的一行字:“有事出国几天,照顾好自己,勿再喝酒。”
心底没来由地滑过一丝惆怅。
认识这许多年,不是不知道欧凯文对自己的心意。
与黎华的淡漠冰冷截然不同,欧凯文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善解人意、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的大哥哥,她可以在他面前放心地说出心里话,毫无顾忌地享受他的特别关心。而黎华,注定了属于舞台,只有在那上面才能绽放他那耀眼的光芒,从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所以才会深深地迷恋,不可自拔地追随,而一直忽略了默默守候在身边的那个人。
当她下定决心要把那视为“孽种”的孩子打掉,欧凯文竭力阻止。
“他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钱永富也不会让我把他生下来。”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孩子的爸爸。”
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她承认,她动摇了,毕竟那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她看着他认真无比的双眼,他的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白袍,就为了赶来阻止她把孩子打掉。
轻轻拨下他放在她肩上的双手,她说:“我可以不打掉孩子,我还要留着他对付方若绮呢!”
“你又何必……”他只来得及看到她唇边冰冷的笑容,却没有发现她转身过后脸上的惨淡。
身败名裂的结果,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已经不能回头。
小产之后她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当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
“对不起,我救不了孩子。”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还是个看尽了生离死别的医生。
那一刻她的心在抽疼,只为了他。
每次在病床上醒过来,总会看到他略带疲惫的面容。有一次他趴在她床边睡着,她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所以她陷入了迷惘,开始怀疑自己对黎华的感情。所以,趁着他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