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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璇,”他唤出了女孩的名字,“毕业之后,可以到台北来找我。”
“我……真的可以吗?”女孩的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我这双完美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他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到时候,我会为你弹奏一曲。”
女孩依旧呆呆的望着他,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天王黎华。
其实在那句话说出口以后,他也不禁为自己感到讶异。
他想起了方若绮曾经说过,他给不起承诺。那他如今对眼前的女孩许下的又是什么?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了吗?
然而,即使真的改变了又如何?
天王黎华和天后方若绮,银幕上最相配的情侣,一旦回到现实之中,他和她就只能是工作的搭档兼好友。他们的结局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能够给她幸福的那个人,永远不是他。
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情人化朋友我已不在乎
就算被冷落也不是你的错
只是不要就此结束
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竟然终于承认我的无助
不如就把我当成是一个替补
每天陪你散散步
也算是小小的幸福
(谢娜《给不了的幸福》)
零零散散的乐谱堆放在钢琴上,他提起笔在纸上写完歌词,门铃便响了起来。
打开门,他看到久违的清丽容颜。
女孩不安地拨弄被夜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有点紧张地解释道:“我……我知道不该这么晚来打扰你,可是我刚下飞机,手机和钱包就被人偷走了,身上只剩下一些零钱和你留给我的地址,所以……”
二话不说地把来人拥在怀里,感受到她小小的身子在一瞬间变得僵直,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我等你很久了。”
(完)
番外Ⅲ:亲人
女子拖着行李走出机场大厅,微风吹起她那一头栗色的波浪形长发,使得脖子上那浅蓝色围巾也随风飘扬。
“王大哥!”看到前来接机的人,女子脸上漾起柔美的笑容。尽管是在国外,但仍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来人浑身一震,那一声“王大哥”,让他的心不由得再次触动。终究还是没有压抑住心底疯狂的想念,英挺的男子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美丽女子。
“我好想你……”这一句话却始终说不出口,因为他是她的“王大哥”,只能是“王大哥”。
犹记得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曾经对她笑言:“每次听到你喊导演,我就会想我在你眼中会不会是个食古不化的臭脾气导演。”
“既然你不喜欢导演这个称呼的话,那我以后就叫你……嗯,王大哥好不好?”
“嗯,这样听起来人性化多了。”他满心欢喜,因为那份莫名的亲切感。
后来想想,其实他也不过是想要在她心中占据个不一样的位置罢了。
“王大哥这一年都去了哪些地方?”坐在出租车上,她好奇地问道。
“欧洲的一些国家,像意大利、西班牙、英国、荷兰和瑞士,不过呆得最久的还是这里。”
“巴黎的确是个好地方。”她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感叹。
“若绮,”他沉吟了一下,“最近是旅游旺季,没来得及帮你订到旅馆,巴黎近郊有我以前买下的一幢小别墅,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不介意,你又不是外人,还能省下住旅馆的钱呢!”
她笑得一脸轻松,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无比沉重。他没有过问她在问鼎艺能天王之后突然宣布休息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他并不好奇。
所以当知道黎华也在巴黎,他还是亲自去找了他一趟。
在弄清了一切前因后果之后,黎华问了他一个问题:“既然还爱着她,为何不试着去争取?”
“我不是你,与其勉强在一起,不如守在她的身旁。”
“说到底你只是在害怕,你怕会失去她。”轻笑了声,黎华单手托下巴,表情带着一丝调侃,“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如果还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也许你说得对。”他坦然迎视那洞悉一切的琥珀色双眸,“可你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她,不是吗?”
两个高傲的男人相互对视了三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别过头,笑了。
他们都爱着同一个人,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然而不管是保护还是占有,最终谁也没有赢得她的心。
他们都是人们眼中的王者,可在这场爱情的战争中都输了。
× × × × ×
和方若绮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谧。他曾想过,若是他们能像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即使是如兄妹一样的相处。
但太过美好的愿望都只是奢望,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
“我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影业王国,连同我外公的份,把国产电影发扬光大。若绮,知道你没事,我也可以放心先回台北去了。”
“嗯,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王大哥,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好好保重,我会在那边等你回来继续当我的御用女主角。”
离开医院,终于摆脱那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他轻舒了口气。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进过医院。那里给他的印象,只有痛苦和死亡。因为小时候的回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他早已失去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所以当年不管方若绮如何劝他去看望自己病入膏肓的外公,他都无动于衷,更何况那个人是害他拥有这些可怕回忆的罪魁祸首。
可是当到了真正天人永隔之后,心中那份无以复加的难过与怅然却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管如何怨恨,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终究他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打败,所以他选择了逃离。
而现在,他也该回去了。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他,而且对方也在用整个生命去爱她、保护她。
这样就够了,他想。
回到台北,用了两个月时间把自己的目标付诸实践。全球影业,傲视全球,多么大气的名字。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如此骄傲的名字。
于是重拾剧本,人们又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导演王瑞恩。没有人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怎样爱过方若绮。
× × × × ×
“王导,那位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让她进来吧!”合上剧本,他对秘书应了声。
五分钟后,他打量着落落大方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印象中并不认识她,可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份微妙的熟悉感。
“抱歉,我刚刚一直在忙,请问你是?”
“果然,你已经忘记我了。”垂下灵动的双眸,轻扬起嘴角,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着很好看的酒窝,“不过没关系,我是替我老爸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的。”
他更加疑惑地看着她。
“看到它你就明白了。”她递给他一张黑白照片,“这个礼物,迟到了二十年。”
接过照片,他看清了那是一幅合照。照片中的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群孩子中间,前面桌子上放着小小的一个奶油蛋糕。
记得当时还是十多岁的青涩年纪,父母的早逝却早已使他的心沧海桑田。
那是他在孤儿院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院长给他买了蛋糕庆祝,还亲自为他拍下这照片。之后他升上了寄宿制中学,没有再回到那个地方。
“院长他……还好吗?”他反复摩挲着照片,怔怔问道。
“老爸上个月去世了。”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令他再次一愣,“他一直想把照片给你,可是你一次也没有回去看他。后来你成了名,他又不敢主动来找你,说是怕给你带来困扰。”
“……”
“希望我这次的到来没有给您困扰。”她依然微笑着,带着淡淡讽刺,“那就这样了,谢谢王导演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一面。”
“小姐……”
“对了,”女子回过头,目光深远,“差一点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
他本还想叫住她,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再次看向照片,他注意到了那个站在自己身旁笑意盈盈的小女孩,女孩脸上有可爱的小酒窝。
× × × × ×
几片树叶缓缓飘落在脚边,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眼前的大院倒显得有些萧索。不过在他的印象里,这里一向如此。
院子里只有一位大妈在打扫卫生,看见他站在门口便走过来问道:“请问你找哪位?”
“我……”
“王……瑞恩?”
刚要开口便被身后有点熟悉的清脆声音打断,女子手捧一束小雏菊,一身淡雅,眼中掩不住惊讶。
“小姐认识他?”
“嗯。”
扫地大妈再次看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一眼,点点头走开了。
“王导演怎么来了?”敛去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