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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皇兄算是从水中救了回来,但却因此连发着几天几夜的高烧。当时,小皇嫂被老嬷嬷训斥着,哭得稀里哗啦。三皇兄拖着病重的身子,不顾众人阻拦,红着双眼冲出寝房,要去“救”他的湘儿。
当他终与看到小皇嫂无助的哭泣是,他哭了,红着双眼,怒骂那名老嬷嬷。
“不许任何人欺负湘儿给我滚”
不久,这事闹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心疼皇儿身子,有意要让当时还是小宫女的小皇嫂到祖陵去做守着皇室列祖列宗的灵位。皇兄知道,若要那样,便几乎是一辈子不能见到他的湘儿了。
他顶撞了父皇断水绝粮,以死相逼
这一切的一切,萱萃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几度落泪。三皇兄对皇嫂这般好,日月可鉴啊……
她绝不相信,皇兄变了心
如今,皇兄却迟迟未现,而是留宿在汶金国来的神女的别宫里……
人真的会舍得忘却多年的依恋,忘得一干二净么?
“走吧,今夜过后,掌司大人会回来的。”
也不等泪眼朦胧看着藜湘房门的萱萃回应,梓晗仅丢下一句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转身先行离去。
梓晗一路从掌司局西去,欲要回永和宫就寝。
夜幕星疏,梓晗感觉天幕底下的窄小的宫道不如往日亮堂,为此,想提一盏宫灯。也许别人不知,这样被黑暗笼罩的空间梓晗总会感到胸口闷得慌,若是在黑暗的密室内,梓晗也许会……害怕。
梓晗捂着胸口,开始感到不适。也正在这时,身后有一团光亮,慢慢地靠近她,照亮了她周围的事物。
是谁?
梓晗猛然回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咳咳……”未看清身后的人,却先听到了几声咳嗽。
那男子俊美的面庞苍白如纸,在烛光之下,愈加显得憔悴。
居然是他,锦袍加身的太子殿下,昭和。
他断断续续咳着,总算是把话说完整了:“这条路……咳咳……不亮堂,不如本宫……送姜……咳咳……小姐一程。”
梓晗知道现下太子是因为寒气入体,所以才咳嗽不止。
这个太子殿下,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盏小巧的宫灯,他提着却显得艰难,手以痉挛之态紧紧握着灯柄。他在极力保持着它不晃动,但微微的颤动已让梓晗知道他提着很吃力。
“我来替殿下提着吧。”
梓晗的确不忍,但这句话,只是心中想说,她却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伤他。
然而,她只能说:“有劳殿下。”
有一丝喜悦的光迅速划过昭和的眼底,因为光束微弱,梓晗没有看到。
他们并行走了一段,昭和还是不住地续续咳嗽。他已经在极力控制这样令他尴尬的状态,但却无法与夜里阴冷的空气对抗。
梓晗终究也没与他说什么,连表示关心的话也不曾提起一字。她始终坚信,这样做是对他最尊重的表现——梓晗知道,他是那么的要强,不允许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体
昭和终于平缓下气息,缓声道:“姜小姐,你何时教本宫习武?”
这话昭和在得到梓晗允诺之后,每时每刻都想向她询问,怕她只是说说,过了几日便忘了。
昭和担忧得没错,梓晗被他一问的确怔住了,差点忘了自己答应过太子要叫他习武。
“哦,不如就在明日,牡丹丛见。”
得到梓晗亲口承诺,昭和总算松了一口气,眉宇见的焦色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欣喜。
“好,牡丹丛……咳咳,见……”
接下来到达永和宫的一路,梓晗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已经无所谓了,她答应了要教他习武,这就够了。
“多谢殿下一路相送,梓晗就此告退了。”
这是梓晗入内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他依旧刻意摆着冷肃的神情,朝她点了点头。
当她的身影进入宫殿内时,昭和手中的宫灯猝然滑落,他心神一慌,怕梓晗突然回头看到他的失手。
还好没有被梓晗看到他无力的样子,在她进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头。
“咳咳……”终于忍不住,又咳了几声。但因在宫道忍了太久,他这次释放地咳嗽,却咳出了血。
掉落下地的宫灯燃了起来,照亮了昭和的双眼。那双眸子,映着火光的跳动,竟是一片哀伤之色。
有辇车路过昭和身侧,突然停下。
那是纳兰神女的辇车,她此刻正要去受邀拜见天朝的圣上。但她看到地上烧得正旺的灯笼时,突然停了下来。
“红烛垂泪?”
红色的火光照亮了神女的双眸,她虚了虚眼看着灯笼,又看着立在正在燃烧的灯笼旁的男子。
好零散的灵魂,看来就快殆尽了……
神女惋惜地看着昭和,昭和正出神的想着别事,竟没留意神女在他的身后。
纳兰神女看到昭和腰间的玉佩,也便明了了他太子的身份,忽而在昭和身后道了一句:“殿下,乾象星移,双日相克,红颜带煞,难复回。愿天保佑您……”
当昭和转过身看到这名戴着面纱的神秘少女时,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双手交叉抱肩,对他深深鞠躬。
昭和隐隐中听到那名女子对他说了什么,正要回想时,她又缓缓添了一句——
“红烛垂泪,这将是殿下的命象。”
正文 【一百一十四】乖张徒儿
【一百一十四】乖张徒儿
清晨,牡丹丛中大片的大红牡丹尚蒙着一层细密的露水,此时天幕微光初露,一切都像刚刚苏醒一般。
对于那个早起的殿下来说,这是崭新的一天,不同于这二十多年的任何一天。
梓晗……你会来么?
丝丝忐忑也掩盖不住满心的喜悦,昭和一夜辗转难眠,想的念的全是梓晗俏丽的容颜。这周身盛气的丞相千金,若真的笑起来,该是倾国倾城吧?
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与本宫一样,不曾发自内心而笑的人。本宫一个将死之人,命不久矣,只能颓然地活着,而她不一样,她本该是前景光明,生命丰盛的女子,到底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在如此大好的年华戒备起了自己的内心……
昭和内心泛起酸楚,若自己是一个健全的男子,哪怕是一名普通的人,他也无怨。至少,一个健康的人会有长一些的生命,去爱护自己所爱的人。而自己,却只能等死。
多么悲凉的命运。正如纳兰神女所说——红烛垂泪,那将是本宫的命象。
昭和苦涩一笑,什么命象不命象,不正是一死么?本宫早已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这个心里准备,已经做了二十多年。
可是,自从梓晗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他的心再也难有往日平静,他开始……眷恋起这个世界,渴望能有多些时日……
好矛盾的心境,好纠结的命运。思至此处,他苦涩一笑,笑自己。
因为太专注想着心事,竟没料到蓝衣佳人已在身后。梓晗目光移到昭和的手心,一朵新折下的大红牡丹已被他捏残了花型。
如此激烈的思潮……他怔怔地在想着什么?
昭和这时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因为,那股她身上熟悉的馨香,被他从花香中分辨了出来。
昭和突然一松手,攥在手上的残花顷刻落地。这朵花是何时折下?本宫又如何会紧攥在手心?失神的时刻他却忘了自己折过了花。
空气,似乎凝固了,气氛,变得尴尬。
“姜小姐,可以开始了。”昭和极不自然地稍稍侧脸到一旁,怕她看到自己的窘态。
“既然我教授殿下武艺,殿下理因叫我师傅才是。”梓晗这一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太子殿下是多么敏感的一个人梓晗心底是清楚的,教武过程中难免有意见摩擦,他惯了会用尊贵的身份强压他人,所以,得转换转换身份称呼,当不慎刺激到他的时候,也可以借师傅的身份挡挡。
梓晗暗忖他也许不会接受这样的身份,但不料,太子双眼惬意脒起,浅笑道:“师傅,可以开始了吗?”
梓晗心底一声“咯”响,然后心脏不安地跳动起来。他性子时好时坏,但据宫人口中所知,太子殿下在人前总是狂躁的,却万万不料,他对自己这般忍耐。
亲眼体会到一个暴君温柔了起来,梓晗难以言喻自己是何感受。
“嗯?师傅怎么了?”天,他双眼澄澈地看着梓晗,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厉色,梓晗竟下意识地躲过他的目光。
“那……开始吧。”梓晗强做镇定,不知为何,竟然支吾了起来。一个行事雷厉,一身傲气不输男儿的姜梓晗竟也有招驾不住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敢想象,对于眼前这个病人,自己居然会有闪躲起来。怎么会这样?
这是,女儿家之态。她娇羞的模样,真好看。看着此刻的梓晗,昭和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