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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怒放,在阳光和水液的映照下,焕发著夺人目的璀璨。车子缓缓驶进了停车位,容沛收回了视线,摘下了墨镜,保镖为他开了门,他下了车,等待著凯瑟琳,在她下来时牵住了她的手。
凯瑟琳毫不掩饰自己惊喜的模样,容沛的家世比她所预知的要好太多了,她扑到了他的怀里,大叫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容沛忍受著她在他耳边的尖锐的嗓音,没发脾气,他拥抱著怀里柔软的女人的身躯,拥抱紧她了,也朗声笑了,哄著她,让她冷静。他追求这个女人时,是又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
容沛年轻的岁月中,遇见好多次真爱,结果他真的那份爱,却在追逐中被他遗落了。而此时此刻,他的真爱在他的怀里撒娇,他感染著她的快乐,嘴里说著许多哄人的话,可是面向自己家的那栋房子,它在午後静静地屹立著,每一砖每一瓦都是他记得的位置,却忽然予他一丝莫名的陌生感。
他还是在哄著他的爱人,刚到家,刚下车,就站在自己惯用的车位旁,现在这和他以往很多次出门後回来一样,不同的是他有了将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出於某种习惯,甚至自己也没发觉,他的眼角往後一瞥,不同的是在他右後方的位置,那儿什麽人也没有。只有一棵以前没有的树,树干瘦瘦的,受不住风雨摧残,不若某个人那样,沈沈稳稳的,一望便知他百折不挠的骨质。
容太太出现在了主屋的门前,她还是那样的雍容华贵,远远眺望见了她心系的人,便如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满面漾起了慈爱的笑容,举起手臂朝他们招手,催促著他们靠近。容沛摆脱了那点儿异样,他不想母亲久等,便拍了拍凯瑟琳的後背,她却还是无法乖顺下来,仍在他怀里扭个没完,令他不禁奇怪,原来住进这样的环境能让人这麽快乐,接著另外一点儿奇怪的念头闪了过去:这个房子有人住了十几年呢,那人也没见有开心。那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只像个白痴一样盯著他,白痴,那个样子就像个白痴。他想到这些,初是奇怪,跟著突然一凛,真可怕,竟想到了那个人。因此他心情变得极差,变得很厌恶,怀里的女人浑然不知地捧住他的脸在亲,他有点配合地回吻她的唇,低眼细赏她姣好的容貌,嘴唇贴紧了她的温度,舔舐到了唇膏的味道,黏腻的,微苦。这是他所知道的接吻的味道。
凯瑟琳消化完了这份惊喜,她揽住了容沛的手臂,整个人都将要贴在他身上了。她在国外热情豪放惯了,也就不会羞涩於人前的亲密。容沛把心思给按了下去,舌尖在齿间舔了舔,他又举手在自己的下唇捏弄,好像是个没用意的小动作,两三下,抹掉了嘴唇沾到的东西,跟著便温柔地对她笑了笑,带领她朝主屋走去,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容太太是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对於这个准儿媳妇,她早从容沛处听说了,也了解大概的情况,结果都不如这见上一面。也不提她跟容沛的亲密动作了,就她这身衣著就足以让容太太打负分了,这天气虽然还不算冷,可露著胸脯未免也太不庄重了,她很不满地想著,可也没办法,只好尽量不去在意凯瑟琳,在礼貌性的交谈後,便吩咐佣人们将他们的行礼送回房间。
陈管家是个中年妇女,她在容家几十年了,可以说是见证了容家两代人的成长。她并不知道小少爷出国的原因,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最後一年是因著什麽事,不过自从他失踪後,她就沈默了很多,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人常见的絮叨毛病。她正随在容太太身後,脚边有条不停打转的泰迪犬,听了太太的吩咐,便安排了几个女佣,领著她们把行礼往二楼抬,向著容沛之前居住的房间。
女管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举止严谨,态度有礼得不带私人感情,是个完美的管家。凯瑟琳不在乎管家和夫人对她的冷淡,她扯著容沛的手臂往客厅走,见了奢华的摆设,她更快活了,放开了容沛就到处观看,她的笑声回旋在房子里,让冷冰冰的似模具的房子多了些生气。
容沛却还没从楼梯处收回目光,记忆中每次给他搬行礼的,并不是这样瘦细的身影。他有点儿纳闷,褐色的小狗正好绕在他的脚边,冲他汪汪叫著,尾巴摇得很激烈。“什麽时候开始养的?”他蹲了下来,在小狗的脑袋上揉了揉,随口问著身边的母亲。容太太也蹲身摸著这条小狗,思索了几秒,应道:“有一年多了。你爸在朋友家看见的,觉得挺灵巧的小东西,也就给带回来了。”
容沛也没再说什麽了,他的手指放到了小狗嘴边,它伸著软软的舌头,一吐一吐的,舔著他的指尖。他抬起眼,指尖感受著软绵的触感,眼睛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扫视,方才在屋外一瞬的陌生感又出现了。
明明和他离开时变化不大,客厅的茶几还是原木加天然石的,沙发换了新的,款式没差别,铺垫在下面的地毯也换成了棕红色。悬吊著的水晶灯还是那麽夸张,电视後边做背景的巨幅国画也还在,墙壁上的瓷砖花纹是相同的,而那座铜制的重雕刻还是往饭厅的通道边角……容沛能清楚对比出记忆和现实的全部差别,却消除不了那股陌生,他更纳闷了,便连狗也不玩了,换了拖鞋就往客厅的洗手间走去,想去洗手擦脸。
小泰迪跟在容沛的脚後跟,显然它是很懂得讨好新主人了,它准备跟著他去多卖弄可爱,但容太太从女佣手里拿过它的小零食,轻轻叫唤了两声,它就掉过脑袋,跑回了容太太面前,摇著尾巴,等待吃食。容沛停住了脚步,它中途掉队了,他回头来观察那只狗,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刚刚那只狗看他的时候,那团蓬松的褐毛中的两只眼珠子,亮晶晶的,跟装上去的假玻璃珠似的,多喜欢他。现在只用狗饼干就能把它叫去了。
果然这世界会盲目的跟著他,踢都踢不开,骂都骂不走的,只有那个人。容沛不理那只狗了,他下了如此的结论,跟著无名火就来了,他愣了一下子,後就气愤地往洗手间去,加快脚步,在地板上踱出了很沈的声响。他居然在一天内想到了那人两次。为了让自己开心点,他进了洗手间就关上了门,打开水龙头,一面冲洗著双手,一面瞪著那水龙不断涌出的水,狠狠地对著空气骂了句:“真他妈的晦气,这就说明那人真的连狗都不如。”然後俯低了上半身,捧著水往脸上泼。至於口中的那人是谁,他却一点也不想把名字说出来,那三个字就不该再出现在他附近。
而把那人给骂完了,他有没有更开心?这个问题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12【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这样的节气,天黑的特别快,六点半还没到,满天际都要黑透了。日头不见,风的吹袭就夹了丝丝的凉意。庭院里种植的树木被风摇动得哗哗响,每根树枝都伸长著在互相摩擦,仿佛是在进行著厮打。容沛站在庭院前,他抽著烟,只穿了一件薄长衫,没加外套,刚洗过的发丝还带著湿意,不过他并不觉有多冷。他往前走了几步,靠在了门前的柱子上,这一来就离了门前的灯光,半隐入了阴影中。每当他抽烟时,烟头上的橘红的光就会变亮,烧著烟草进入他的肺部。他只是很无聊地在庭院透气,意兴阑珊地眺望著天际,整片天空就掏不出来一颗星星。
六点半时,容战的银色轿车从铁门开入,四平八稳地沿著车道驶进了停车位,车头大灯闪了两下,熄灭了。容沛把烟头在柱子上摁熄,随手将烟蒂扔进了旁侧的花盆里,当父亲走近跟前了,他不甚在意的,又不会太冷淡的,叫了一声:“爸。”同时也和父亲的保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容战的皮鞋擦得光亮亮的,浅灰色的西裤和白衬衫,衬衫上一点皱褶都没有,西装外套就脱在手肘处挂著。他在儿子面前站住,带著属於父亲的慈祥在他身上打量著,些时,“长高了,也长壮了,现在是个大男人了。”他感叹道,伸手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容沛接过父亲的外套,和他一起走进往灯火明亮的屋子,佣人迎了上来,他又把外套递了过去,懒懒地说:“哪里是现在,我早不知道多少年就是男人了。”
容战听出了儿子话语底下的另一层含义,他并不知道容沛的成人礼是跟谁,蓦地这一听,他的步调就滞住了,警惕地盯著了容沛,提防他後面会牵扯出那个人,虽然自从那人消失在人海以後,他再也没听儿子说起过他的名字。然而他的担心多余了,容沛径自走向了客厅,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