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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阳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唔…沐阳？”
“别说话，让我看看你。”
“哦…”
身上忽地一凉。简媚低下头才发现，夏沐阳把自己盖的被子掀到了一边去。
嗯…有点不适应呢，这种灼烫的目光…更何况，自己身上现在什么也没有…
“沐阳…”
“嗯。”
“你是不是想…”简媚的声音柔软下来。
“不是。”夏沐阳猛然打断，然后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简媚忽然笑了：“沐阳。”
“嗯？”
“看着我。”
夏沐阳只得转过头来。
简媚的眼睛，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那一缕异样的温度。
“嘻嘻，沐阳真不坦率。”简媚一面说着，一面把手搭上了夏沐阳的肩膀。
“不行的，你会疼的…”夏沐阳挣开她的手，脸都红了，“我什么也没想。”
简媚嗤嗤地笑了起来，夏沐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我，我是说…”
“沐阳。”
“啊…在，怎么了…”
“把那个拿来，好吗，那个黄色的小盒，对，柜子边上那个。”
夏沐阳根据简媚的指挥，伸手拿了下来，有些迟疑地递给了她。
简媚把它打开了，然后笑嘻嘻地拉过了夏沐阳的手来。
“媚儿，你…你要干什么？！”
“我来给你剪。”
“不用！我不用剪指甲！”夏沐阳的呼吸都变了。
简媚抬起头，看着她，笑了：“我看沐阳的指甲有点长了，想给你剪剪，可以吧？”
“可，可以。”
于是，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拿起了另一只纤细的手，轻轻地，剪去了每一根修长手指的指甲。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指甲刀清脆的声音，清脆而又有频率。
夏沐阳屏住了呼吸。
灯光下，简媚漆黑的长发披散在了自己光滑的身体上，脸微侧着，让灯的白光顺着面部柔美的轮廓流淌下来…奇怪，媚儿只不过是做着这样一件细小的事情，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很庄严，像月之女神披着黑色的披肩，在做祭祀前的准备…
啊，祭祀吗…
眼前，忽然闪过了一道血光。
“媚儿，不行的！”夏沐阳喊了出来，“会弄伤你的！”
简媚愣住。
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许久，简媚才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沐阳你真可爱！”
夏沐阳的表情却依然凝重：“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简媚放下了指甲刀，又拿起了磨指甲的小砂矬，低下头，接着侍弄夏沐阳的指甲。
“媚儿，我问过别人的。最好，还是不要…”
“呵呵，沐阳可能不知道哦。”简媚忽然打断了她。
不知为什么，屋里的空气，忽然有点凝重。
“我的身体，”简媚的动作依旧细致而轻柔，只是声音，在不断地颤抖，“已经被其他东西贯穿过了。”
夏沐阳呆住了。
“沐阳不知道的吧，”简媚笑着，勇敢地抬起了头，“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
可怕的沉默。
“原来还以为，是老天的不公平呢，”简媚轻轻地说，“可现在看上去，好像是特意给我的恩赐呢…为了，让我遇见你。”
夏沐阳猛地把她搂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嘿嘿，没事的没事的，沐阳你哭个什么劲啊…”
“我心疼。”
“嗯…媚儿明白。”简媚从她的怀里，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拉起了她的手，“沐阳看看，剪得好么？”
夏沐阳的脸又一次红了。
“我…”
“来吧，不要紧的。”
“好。”
这是一种…怎样的小心翼翼呢……害怕伤害自己身下的人，但更害怕，自己失去控制她的力量。
只想让她属于自己，属于自己一个人。只是想做点什么，让她哭，让她记住，让她明白自己是什么人的。
可是…临到头来，还是会不忍心。
这毕竟是手指。
会痛吗…
“媚儿。”
“嗯？”
“闭上眼睛。”
“嘻嘻，不用…我想，看着你。”
“啊…好。”
窗外的路灯光，因夜色而变得柔和，而窗帘里面，也藏着一个带温度的夜晚。
欲孽天使 上卷 第58章 求救
初秋，天亮得还是很早。枝叶间藏着些许清润的鸟鸣，却不见鸟的影子，同样的，在这种很老的楼区里，一抬头便能看到楼上刷着蓝漆的窗户大开着，昨晚新洗的碎花床单支楞出来，却看不到楼区里走动的人。
“是这一家么。”
“嗯，地址应该是没错。”
两人又查看了一遍玉卿的字条，确认没有错，于是夏沐阳上前，试着拉了一下上了锈的单元门，结果门就这样打开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
“嗯…那个，我自己进去行吗…”简媚有些迟疑了。
“上楼吧。”夏沐阳淡淡地笑了，替她把门拉得更开。
“是一楼。”
“好，那就敲门吧。”
看夏沐阳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简媚只得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唉…可能老爷爷老奶奶还在睡觉呢！”简媚灵机一动，“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可这是，门开了。
夏沐阳的手，忽然按住了简媚的肩膀。
屋里显然还有人在睡觉，因为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有开，总之是一团黑暗。而这黑暗里，浸没着一个小老太太佝偻的身形，虽然就在门口，可还是有些看不真切。
“奶奶好！”简媚夸张地一鞠躬，夏沐阳都担心会把老太太吓过去。
可是老太太似乎很高兴：“好，进来吧。”
简媚有些意外。
更意外的是，夏沐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沐阳…”
“怎么了？”
“厄，没怎么，嘻嘻…”简媚心里，涌起了甜丝丝的感动。
夏沐阳有些痴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把手放开了：“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的号码。”
简媚点了点头。
屋里，老太太在召唤了；“吃水果，吃水果！”
“哎！”简媚答应着，一面恋恋不舍地关上了门。
老太太已经拉开了窗帘。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泛黄了的透明的茶几上，折射出了淡淡的红，简媚猜想可能是朝阳的颜色。
“老头子，起来了起来了，来了一个小客人。”老太太笑着，干瘪却灵巧的手从果盘中挑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
简媚的目光，不由得向门口瞥去。
虽然知道往别人的卧室里看是很不礼貌的，但不知问什么，忽然很想看看这老爷爷长得是什么样子。
门开了。
一个清瘦的老人，披着衣服，从门里走了出来。
简媚一时有点发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老头似的。
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已全白，身形是佝偻的，然而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拔来。老人在微笑，笑的时候，嘴角的轮廓安详而柔和，而那双眼睛…
一双沉静的，黯淡的眸子，像在谷底沉睡了千年的湖水。
老人在沙发边上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笑着问：“什么样的小客人呢？”
“在沙发上坐着呢，”老太太给他描述着，“是个小姑娘，红裙子，十五六岁了。”
“爷爷好！”
“呵呵，你好。”老人微微侧过了头去，似乎在仔细地聆听着简媚说的每一个字，“看样子，是有着急的事情了。”
“嗯！”简媚立刻点头，然后把手里的字条拿出来，刚想递给老人，却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于是大大地困惑了，抠着手指头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的苹果已经削好了，切了一片递了过来：“别着急，慢慢说。”
“能找到这里来，应该是朋友拜托的，”老人温和的语气，有种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是不是你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
简媚感动地接过苹果来，放进了嘴里，先谢过了老太太，后对着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是的！我有一个叫小葱的好朋友，是从一个另外的世界过来的！啊，是镜子，从镜子里来的，他现在又回到镜子里去了，可是他不想回去，就让我来找爷爷奶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