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她朝吧台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掩着嘴笑了起来。
“所以呀,不管你是不是学科学的、写不写小说,你还是一样很迷糊、
容易尴尬、爱逞强,这是不会改变的。“
『嗯。』
“你写的小说还要让我看哦。”
『好吧。』
“我该走了。”她说。
『嗯。Bye…Bye。』
“有空的话,多出去走走,我看你最近的气色不太好。”
她收拾一下东西,跟我挥挥手,“Bye…Bye。”
她拉开店门时,我想起今天李小姐提到的事,赶紧站起身追了出去。
我在亮着红灯的路口追上她,说:『跟我玩吧。』
“呀?”她睁大眼睛。
旁边一起等红灯的路人,也投以诧异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我红着脸解释,『跟我一起去玩吧。』
“嗯……”她似乎在犹豫。
『公司办员工旅游,可以携伴,不用交钱。』
“会过夜吗?”
『嗯。』
“那会不会不方便?”
『不方便?』我很纳闷,『什么地方不方便?』
绿灯亮了,她往前走,我还在原地思考这个不方便的问题。
当她走到马路对面时,我才弄懂她的意思。
『你放心!』我双手圈在嘴边,大声说:『我们不必一起睡!』
话一出口,立刻惊觉不妙,下意识用双手遮住眼睛,
以为这样别人便看不到,跟掩耳盗铃的那个人一样笨。
过了一会,缓缓放下双手,她仍然站在马路对面,红灯正好亮起。
“好!”她的双手也圈在嘴边,大声说:“我跟你去!”
『我知道了!』我的双手又圈在嘴边,也大声说。
“要幸福哦!”
我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但看到她脸上的调皮神情,便知道她在干嘛。
『你也是喔!一定要幸福喔!』
“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永远不会忘记!』
“夏天吹过你耳畔的凉风是我!冬天照在你脸上的朝阳也是我!”
『够了!不要在街头写言情小说!』
绿灯又亮了,我们同时转身,她若无其事往前走、我回到咖啡馆。
我收拾好公文包,走到吧台付帐。
“带我去吧,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老板说。
我懒得理他,结了帐,离开咖啡馆,走进捷运站。
回家的路上,我思考着那张“改变”的画,
还有大东以前强调过的,小说人物的冲突问题。
冲突的应该是人与人之间,而非他们所学的领域。
换句话说,艺术和科学并不冲突,会冲突的只有人。
每个人的个性和本质并不会随着所学的东西而改变,
就像狮子不会因为学了音乐而变成绵羊。
学了音乐的狮子可能会在追逐猎物的过程中哼着进行曲,
但嗜杀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所以亦恕和珂雪也许会因为所学的东西不同,导致价值观、思考逻辑
和思考事物的角度有差异,但他们之间的很多感觉是共通的。
只要感觉共通、内心契合,那么所有的冲突都不会再是冲突。
回到家,屁股还没在沙发上坐热,便接到大东的电话。
他要我买一束鲜花和蛋糕,然后到餐厅去一起吃饭。
我出门时想到应该送个生日礼物给小西,于是我便像花木兰一样,
东市买鲜花、西市买蛋糕、南市买礼物、北市……嗯……餐厅在北市。
我双手提满了东西,走进餐厅时,只看到鹰男和蛇女两个人。
『大东呢?』我问。
“接寿星去了。”蛇女说。
鹰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说:“我等到大便都干了。”
蛇女瞪了鹰男一眼,“别那么恶心行不行。”
我坐下后没两分钟,大东便带着小西出现。
这家餐厅小有名气,今晚生意又好,大东只能订到一张四人份的圆桌。
『我去找服务生加张椅子吧。』我站起身说。
“不好意思。”大东对鹰男和蛇女说,“大家稍微挤挤吧。”
“喂。”蛇女对鹰男说:“坐过去一点。”
“人们像天上繁星,一样拥挤,却又彼此疏远。”
小西开了口,又是一句深奥的话。
鹰男、蛇女和我三个人同时被冷到,久久无法动弹。
“先点菜吧。”大东说。
我们三个人这时才恢复知觉,然后招来了服务生。
点完了菜,大东拿起我买的鲜花送给小西,并说:
“对不起,昨天是你生日,今天才帮你庆生。”
“没关系。”小西接下鲜花,露出微笑,然后说:
“我们不能,站在今天的黎明中,去诉说,昨日的悲哀。”
我和鹰男、蛇女面面相觑,试着理解小西想表达的意思。
吃饭时的气氛还不错,鹰男和蛇女也不斗嘴。
小西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看似心情不错,
但其实小西的情绪像杯水,除非端起来喝,不然是看不出温度的冷热。
吃完饭、切完蛋糕后,我们四人各送一件礼物给小西。
我送的礼物最不容易让人惊喜,因为那是个布偶,一看就知道了。
而他们三人送的礼物,都有非常精美的包装,会让人期待里面的东西。
“你们的盛情像海,可以感受到,小河的谢意吗?”小西说。
“我们都感受到了。”
我和鹰男、蛇女为了不再让小西说出深奥的话,几乎是异口同声说。
我们开始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大东和小西在一起的经过。
“大东是我学长。”小西说:“我原先像老鼠,只能偷偷的,喜欢他。
后来像猫,小心翼翼的,维系我们的感情。“
“现在呢?”蛇女问。
“现在像狗,想拥有自己的地盘。”小西叹口气,“只可惜,我的地盘
在海上。所以,我注定要漂流。“
我瞥了一眼大东,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正被农夫责骂的水牛。
现场的气温迅速降了下来,跟其它桌的热闹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们这桌好象是开票后,落选那一方的竞选总部。
“我该走了。”小西站起身,“明天还有课,我得早些回去。”
大东急忙站起身,“再待一会吧。”
“不。”小西摇摇头,“你们应该还有事,要讨论。”
大东像当场被逮到偷摘水果的小孩般,红着脸低下头。
小西走了几步,大东才追了过去。小西回头说:
“别送了。有些路,还是要我自己,一个人走。”
这句话不太深奥,我听得懂,小西在暗示什么呢?
大东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喝了一口水后,说:
“念书时,她知道我在创作,便称赞我有才华,并鼓励我。出社会后,
她看到我仍然在创作,便说我不切实际。“大东叹口气,接着说:
“是谁改变了呢?”
『你们应该都没改变吧。』我说。
“那么到底是谁的问题?”
“应该都没问题吧。”鹰男说。
“也许是吧。”大东说:“狗没有问题、猫也没问题,但狗和猫在一起
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大东似乎被小西传染,也开始说些深奥的话了。
“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蛇女说。
“为什么要听?”鹰男说。
“因为我好歹也是个女人。”
“看不太出来耶。”鹰男说。
蛇女狠狠瞪了鹰男一眼,“出去说吧。这里不能抽烟。”
大东结完帐,我们走出餐厅。
蛇女点上一根烟叼上,吸了两口后,仰头吐了个烟圈。
“我曾经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后来他受不了我,便离开我。”
『是因为你的个性?』我说。
“我想是因为长相吧。”鹰男说。
“是因为我的创作!”蛇女大声说。
“喔?”大东很好奇。
“爱情这东西就像口香糖一样,刚嚼时又香又甜,嚼久了便觉得无味
而恶心。“蛇女将身体靠在路旁的树干上,仰头吐个烟圈,说:
“我跟他刚认识时,他知道我在写作,觉得与有荣焉。后来觉得我的
创作世界很陌生,又认为我把创作看得比他重要,心里便不舒服。“
蛇女也叹口气,“我们开始吵架,愈吵愈凶,没多久就散了。”
“你没对他施加暴力吧?”鹰男说。
蛇女踢了鹰男一脚,鹰男惨叫一声。蛇女接着对大东说:
“我想你女朋友或多或少也有这种心情。”
“是吗?”大东陷入沉思。
在我的印象里,小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