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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的寒冷感觉才可以产生爱情的经典对白!”
蛇女急速仰头吐出烟圈,吐完后伸出了两次舌头,比平常多一次。
“对白?”鹰男停止摇头,似乎有些疑惑。
“没错!”蛇女伸长腰,“只有经典的对白,才是爱情故事的王道!”
“沙漠的场景中也可以有经典的对白!”
“”我爱你,就像这漫天飞雪“以及”我爱你,就像这风沙滚滚“,
哪一种对白才能凸显爱情的浪漫?“
“但风沙滚滚可以凸显激情!”鹰男弓起身子,大声抗议。
“激情?”蛇女哼了一声,“那干脆叫荒地有奸情,或荒地有情夫。”
『哈哈。』听到荒地有情夫时,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两声后,突然觉得不对,赶紧拿起水杯喝水,假装很忙的样子。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大东说:“我会再考虑一下篇名的。”
大东仍然沉稳的像只乌龟,丝毫不被鹰蛇的搏斗影响。
“Jane,喔不,Katherine。”大东微笑着,“先讨论你的剧本吧。”
“我现在的进度跟上次差不多,只是加强对白的部分而已。”
蛇女从皮包拿出三份文稿,一份拿在手上;一份递给大东;
另一份拋给鹰男,鹰男探出右手,凌空抓住。
“喂。”蛇女转头跟我说:“便宜你了,你靠过来跟我一起看吧。”
『便宜吗?我觉得很贵耶。』
“嗯?”蛇女好象没听懂。
『没事。』我惊觉刚刚的话可能导致蛇吻,赶紧凑过身看她手上的稿。
于是他们三人开始讨论起蛇女写的场景、人物角色以及对白。
蛇女写的故事和人物都很简单,场景不多,却有大量的对白。
而她的故事果然是发生在寒冷的季节,场景几乎都少不了雪。
在白色的世界里,出现了总是穿蓝外套的男生和总是穿红外套的女生。
故事一开头,便出现了一段话:
“最寂寞的人,是所有的人都不认为他(她)会寂寞的人。”
“这段话普普而已。”鹰男说。
“你懂个屁。”蛇女马上回嘴。
鹰男的意见很多,虽然蛇女总是反唇相讥,但仍旧做了一些笔记。
而鹰男的故事和人物明显复杂许多,主要人物是一男三女。
场景围绕着男主角的成长过程,横跨的时间超过十年。
“一男三女?”蛇女哼了一声,“这男的真烂。”
“这样人物之间的冲突性才高。”鹰男说。
“拖了十年,真是不干不脆、啰哩啰唆。”蛇女还是不以为然。
“这叫结构庞大!”鹰男又尖着喉咙大声说话。
在这段时间内,我通常只扮演听众的角色,很少开口。
他们讨论时很专注,偶尔有争执,但通常是属于抬杠的那种。
由于明天还得上班,所以我频频偷看表。
我怀疑这时候大概只有我还会在乎“时间”这种东西的存在。
后来大东瞄到我的动作,于是也看了看表,然后说:
“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到我那里再讨论。”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呵欠。
走出那家Pub,天气有点冷,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蛇女走近我,对我说:“天气变冷了,多穿一件衣服,小心着凉。”
我吓了一跳而且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说:『谢谢。』
“怎么样?”蛇女又说:“你是不是有点感动?”
『嗯。』虽然我点点头,但很纳闷她这么问。
“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爱情故事应该发生在寒冷季节的原因。这么
简单的对白,却很容易让人感动。“蛇女咧嘴一笑,”如果我说:
天气变热了,少穿一件衣服,小心中暑。你大概会想扁我吧。“
蛇女说完后哈哈大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
鹰男和蛇女走后,我和大东招来一辆出租车坐回家。
“他们两个人还不错吧?”在车上,大东问我。
『人还好,就是怪了点。』我说。
“怪?”
『嗯。男的像猫头鹰;女的像眼镜蛇。』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象。”大东哈哈大笑。
『他们是不是常常争吵?』
“嗯。他们分别有某种程度的偏执,但有时反而可以有互补的作用。”
『偏执?』
“他们都很喜欢编剧,兴趣、工作和生活都是编剧,难免会偏执。”
『是吗?』
大东还没回答我,车子已到了住的公寓楼下。
进家门后,大东直接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然后说:
“我和他们的生活形态很简单,而且通常是为了写东西而生活。虽然
也会尝试新的生活形态,不过这是因为要取得新的体验来写东西。
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一些偏执。只有你,才可以专心生活。“
『专心?』我也坐进沙发。
“你在生活时,根本不需考虑写东西的因素,当然专心。”
『可是我现在也在写啊。』
“你只是从生活中取材,并不是为了写东西而生活。”
大东这些深奥的话,让我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
“去睡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大东说。
『嗯。』我点点头,走进房门。
我回房后,便直接躺在床上。
当我闭上眼睛时,隐约在黑暗中看到几双眼睛。
那是小西的眼睛,还有鹰男与蛇女的眼睛。
他们的眼神透着一种欲望,像是正在追求某样东西。
小西要的应该是安定,而鹰男与蛇女呢?
成就感?兴趣的满足?
那么我呢?
我的个性是如果想事情想不出答案,就会想睡觉。
所以我很阿莎力地睡着了。
醒过来时,花了十秒钟,才知道自己人在台湾。
再花了半分钟,才知道该准备上班。
但我不管花多少时间,始终无法让头发平顺地贴住头皮。
以前不管早上起床后多么混乱,总能刚好在八点进入公司。
但自从曹小姐称赞我这种天赋后,我却失去了这种天赋。
太刻意追求八点正进入公司的结果,反而让我迟到了几分钟。
今天特地不看手表,凭本能移动,反而又在八点进入公司。
难怪人家都说:人生总在刻意中失去,却又在不经意中获得。
“早。”曹小姐跟我打了声招呼,转头看背后墙上的钟,“好厉害。”
『哪里。』我用力拉拉嘴角,露出形式上的笑容,掩饰一些紧张。
“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
『约定?』我的紧张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心。
“嗯。”她笑一笑,“如果以后你在八点到八点一分之间出现,我就
唱首歌。但只能在这一分钟内出现才有效哦。“
『我只要早点到,然后等八点再出现,你不就得天天唱歌?』
“说得也是。”她低头想了一下,“所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好。』
“那就这么约定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愈来愈纳闷,不禁回头问:『为什么要这么约定?』
“这样上班才会更好玩呀。”
曹小姐笑得很开心,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笑。
『更好玩?』
“我一直觉得上这个班很好玩,如果再更好玩一点也无妨。”
『上班会好玩吗?』
“虽然上班是工作,但我还是觉得好玩。”
『是喔。』我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十多步,脑中好象听到写作者最好的朋友——灵感,正在敲门。
我转身跑回曹小姐的位置,跟她说:『想不想听故事?』
“嗯?”她抬起头,表情有些疑惑。
『有个女孩为了可以天天跟喜欢的人见面,用她的声音跟魔鬼交易,
从此她每天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说话,然而她总是利用那一分钟
唱歌给她喜欢的男孩听。』
“然后呢?”她眼睛一亮,似乎很感兴趣。
『她唱歌的时间,也刚好都在八点到八点一分,只不过是晚上八点。
她每天都会唱歌,同一首曲子今天唱不完明天就接着唱,断断续续
总共唱了几十首歌曲。』
“真的吗?”曹小姐直起身子,“然后呢?”
『那个男孩起先觉得很奇怪,后来不以为意,最后便习惯听她唱歌。』
“结果呢?”
『有一天男孩调到日本工作,女孩费尽千辛万苦也跟了去。但是……』
“但是什么?”
『男孩却再也没听到女孩唱歌了。』
“为什么?”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