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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明明是我救你怎么变成你救我了!”吴力纠正道,脸上的伤却因为极力的狡辩疼痛不已。
男孩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很痛吧!先到我家帮你擦点药!”
吴力立马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下次再碰到他俩,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男孩笑着摇摇头,"你这人还真倔!”
说话间,穿过了两条街,在胜利路中段的一条小巷里,男孩指着一扇斑驳的大木门,说∶"到了!这就是我家!”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大厅虽然破旧不堪却异常宽敞,左右两边共是四间厢房,中央高墙上悬挂着蒙上厚厚尘埃的寿星图,图的下方是一扇通往后院的小门。
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自右侧的厢房内慢行而出,"阿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奶奶给你热饭去。”
"奶奶,我不饿,”男孩搀扶着吴力坐下后,说∶"我刚才被人欺负,多亏他救了我。”
老奶奶缓缓踱到吴力跟前,说∶"哎哟,还受伤了,真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子!我去给你拿药酒来擦擦!”
男孩对吴力说∶"她是我奶奶!”
吴力揉着还在发痛的眼角说∶"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又不傻!”
男孩笑着伸出手说∶"总之谢谢你了,我叫何明,你呢?”
"吴力!咝……”吴力刚抬起手就觉得疼痛难忍。
"算了吧,还是别握了,把你弄散架了,我可赔不起,”何明接过奶奶递过来的药酒,"奶奶,你再去煮两个鸡蛋。”
"不用了,奶奶,我还不怎么饿!”吴力对正欲进入厨房的奶奶唤道。
何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鸡蛋是给你敷眼睛的,不是给你吃的。”
吴力窘迫地被何明架起,进入左边的第一间房,房里只有一座木质梯子再也其他任何摆设,踩在木质梯子上发出的吱吱哑哑的声响,使人忍不住担心梯子随时都会因不堪重负而断裂。二楼其实是个阁楼,两扇正对着的小窗,靠近楼梯的一扇可以将巷子至街道的景象尽收眼底,而床头的那扇看到的竟然是不小的一个后院,八棵榕树苍然耸立。一张小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摆满书的书架,几乎占据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阿明把吴力放置床上,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酒。”
"神经病,我身上又没受伤,脱什么衣服。”吴力红着脸说道。
何明大笑了起来,"你害什么羞,都是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
吴力狡辩道∶"谁怕你呀,脱就脱。”
何明的手刚触上吴力背上被胖子用椅子砸伤的一大片淤青,吴力就嗷嗷大叫∶"你就不能轻点!”
何明解释道∶"只有用力把淤血搓散了才好的快。再说,刚才被人打也不见你喊痛,怎么现在倒这么怕痛了。”
吴力咬着牙不再吭声,任何明用力地在他背上揉搓,不多时,就觉得疼痛感渐弱,淤伤处一股温热自体内传出,舒坦了许多。
他下床踱到书架前左看看左瞧瞧,然后抽了本书随意翻看了起来,"学生物的?满架子的解剖,基因,DNA。”
何明摇了摇头说∶"榕大一年级新生。”
"哟,还是校友,可榕大好像没有生物学专业吧?”吴力把书塞回到书架,疑惑地问道。
"计算机专业。”何明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吴力不解地问道∶"学计算机的你看这么多生物学方面的书干嘛,瞧瞧你这书架上,一本和计算机沾边的书也没有。”
何明苦笑着说∶"喜欢呗,就当是业余爱好。”
吴力突然凑了过来,几乎快要贴到何明的脸,瞪大了眼睛说∶"瞧你家阴森森的像个鬼屋,你该不会是鬼吧,用沾满血腥的双手扒开人的胸膛,掏出还在跳动的心,然后咕噜一声吞到肚子里去。”
何明大笑着将他推开,"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今晚就住我家吧,夜宵我请你尝尝扑通扑通跳动的新鲜人心。”
吴力也大笑着∶"给我来碗泡面就成,我见血就晕。”
那一夜,阁楼的昏黄灯光一直亮着,两人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从狭小的空间爆发,越过小窗在幽深的小巷里久久回荡。
第一卷 孽缘 第四章 猫尸
正午的阳光透过小窗肆无忌惮地溢满整个阁楼,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炽热的白色极光,随着空气蔓延开来,照在了香甜酣睡的吴力身上,他懒散的翻了个身,正要睁开的睡眼却被强烈的光线刺激的无法大张。他用手挡遮住刺眼的阳光,嘴里愤愤地骂道∶"何明也太缺德了,窗户也不关。”
吴力摸索着下了床,身上的伤还隐隐有些酸痛,刚想舒展下筋骨,从后院传来的猫叫声就把他引到床头的小窗前,放眼望去,阳光中静静伫立的榕树下,何明正绽开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往地上抛撒一些小拇指大小的鱼干,围在他脚下的十几只猫欢快地喵叫着争抢食物。何明静立于一旁,微笑着说∶"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这还有很多呢。”
"喂,它们都是你亲戚吗?”吴力从窗口探出脑袋,冲何明笑道。
何明俯下身摸摸正安逸地蜷缩在他脚边的一只黑猫,然后抬起头,一脸坏笑地说∶"它说它不懂事的弟弟昨天跟人打架后就不见了,问我有没有看到,我想它说的是你吧。”
"好啊,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我给你好好挠挠!”吴力呲着牙咧开嘴,磨拳擦掌飞似的冲向后院,一下把何明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叫道∶"你说,谁是它他弟弟?”
何明连忙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你该饿了吧?”
吴力从地上把何明拉起,摸摸凹陷的肚皮说∶"是有点饿了!你很喜欢猫吗?养了这么多只。”
十几只猫或花或白,三三两两追逐嬉戏着。唯有蜷在何明脚边的那只是黑色的,它像个王者一样傲视着追逐嬉戏的猫儿,时不时懒散地张大嘴,露出尖利的犬齿,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舔威武的虎须,然后又安逸眯起眼静静地蜷缩在阳光下。
何明摇摇头说∶"它们大都是被人遗弃的野猫,刚开始只有小黑在这玩耍,我经常会扔点吃的给它,可是没想到越聚越多。喜欢谈不上奇書网,但它们对我来说都很有用。”
"有用?”吴力纳闷道,"难道你家老鼠多得要用这么多猫才抓得完?”
"你还真是会说笑!对了,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和你的这帮兄弟一起吃点?”何明朝吴力晃了晃手中的小鱼干,大笑着跑开。
"别跑,你这坏小子,让我抓到打死你。”吴力边追边喊道。
二人在宽敞的厅里,你追我躲,互不示弱的叫喊声和愉快的笑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好不快活。
"好了,好了,别闹了,快来吃饭吧!”慈祥的奶奶微眯着笑眼,乐呵呵地唤道,"难得见到我家何明笑得这么开心。阿力啊,你以后要常来陪阿明玩。”
吴力笑着说∶"奶奶,我饭量大得很,怕把你家吃穷喽!”
"没事,没事。奶奶家的米缸大得很,不怕你吃。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趟。”
望着奶奶渐逝的身影,吴力问道∶"怎么不见你父母?周末也上班吗?”
何明夹起菜的筷子突然停止在半空中,白晢的脸顿时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乌云密布似的黯淡了起来,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没有父母!”
"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吴力丝毫没有察觉到何明的异样,继续说,"你肯定也像我一样恨死父母,所以不愿提起他们吧。”
何明缓缓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恨你父母?”
吴力放下手中的碗筷,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是恨我的父亲,上大学也是为了远离他。”
吴力又一次重温童年恶梦般梦魇,他向何明讲述这件事的时候,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身体还有些许微微的颤抖,似乎还无法从那可怕的一幕中抽身而出。
何明静静地听着吴力的述说,脸色越发的惨白,眼里流露出宛如切身之痛的哀伤,直到吴力长长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后,何明问他∶"你是滨海人?”
吴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滨海人?”
"我也曾在滨海生活过,你说的这件事在滨海很轰动,几乎街知巷闻。”何明淡淡地说,"你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深深地痛恨你的父亲?”
吴力嘴角略为上扬,苦笑着说∶"从那以后,我总是故意和我父亲作对,我甚至用他的名字来给一只肮脏丑陋的沙皮狗做名字。”吴力努力地想改变沉重的气氛,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