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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怔怔地望着若男,表情先是僵硬地凝固了片刻,然后又愤恨地戏谑道∶“你不用老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在我看来,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你这个混蛋!”小萌咆哮着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小母狮,嗷嗷地挥舞着爪子就要向何明扑去。
丽雅牢牢地将她抱住,哭着哀求道∶“小萌,我求求你!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已经很难堪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吗?”
“什么?”小萌挥舞的手突然停顿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丽雅,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丽雅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是我无理取闹,是我多管闲事,我更是自取其辱,以后你的事,我才不要再管。”小萌说着也是委屈的泪水直下,扭着头便要冲出门外。
若男一把拉住她,转身对丽雅说∶“你醒醒吧,你眼前的何明早已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纯真腼腆的何明,你又何苦在这痛苦的泥沼中沉沦下去。”
丽雅无奈地一笑,那勉强牵动的嘴角划出的弧线足以刺痛每个人的心,“爱上他就注定了这份爱将刻骨铭心!”
小萌拉着若男的手说∶“若男姐,他们俩都是疯子,我们走吧,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若男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丽雅已站在何明的身边,深情地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若男无奈地一咬牙,转身随着小萌头也不回地消逝而去。
第一卷 孽缘 第十五章 分裂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丽雅安静地依偎着何明。寂静无声中,丽雅感觉到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梢,她笑了,因为她知道,那是他的手,一双瘦小得足以让她痛并快乐着的手。但此刻,它是温柔的,它在她的发梢轻柔而有节奏地律动着,很是温暖的感觉,像春天来临般的温暖,溶化了她本已被征服的心。
何明的眸子里无限的温柔随着逐渐的安静而开始展露,温暖的星芒自眸间迸出洒落在每一个角落,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这一刻所有的邪恶都离他远去。
叭嗒……先是一滴水珠击打在丽雅的额头,然后像雨似的滂沱而下,几乎打湿了她的整个额头。她伸出手接了一滴,张开嘴,用舌尖轻舐了一下,是咸的!于是她抬头,看见那飞流直下的源头竟是何明的眼眸,咸的泪水正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自他的眼角滚落。
她也跟着落泪,柔若无骨的纤指拂上他的脸庞,却怎么也止不住滑落的泪珠。另一只略显消瘦的男孩的手盖上了她的手,彼此的温度在瞬间贯穿全身,心也被拉得更近了。
何明低泣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总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老是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争吵,谁占了上风,谁就控制了我。”
“没事的,你只是生病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拿点药吃,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丽雅嘴上漫不经意地安慰道,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不由地担忧起来。是啊,他真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的行径,看来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
何明突然哆嗦着颤抖起来,惊恐地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一样,很难受,好像脑袋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样。”
丽雅把他拥入怀中,像安慰孩子似的轻拍着他的背,说∶“不怕,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难受,拼了命的也要让你快乐!”
“为什么我那样对你,你却还要对我这么好?”何明自责地痛哭起来,泪如泉涌般四溢而下。
“傻瓜!因为我爱你啊!”丽雅的话语宛若一阵春风轻柔地吹拂,被风拂过的一切都如重生般的春意盎然,肆无忌惮地在何明的心内滋长并感动着他,只是不知这样的感动能够持续多久?没有人会知道,包括何明自己,也许下一秒他就幻化成那噬人的兽,狞恶地咆哮着想要撕毁整个世界。
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赌局,对于丽雅来说,她唯一的筹码就只是一份义无反顾的爱,伟大却又贫瘠的很。也许等不到发完最后一张牌,她就可能痛苦的被这份畸爱所撕裂,可她还是淡然地一笑,把自己赌上了。
一束强光打在何明有些散乱的曈孔上,他难以适应地想要闭上眼睛,眼皮却被张医生往上翻起,无法闭拢。
"马上就好了!”张医生示意何明不要乱动,在仔细地观察后,他又回到办公桌,在病历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墙头硕大的简介上醒目地写着资深心理医师张正国,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等等一系列可以显示他高深功力和辉煌往绩的荣耀。他一边记录一边抬头询问何明具体的症状。
何明似是极其痛苦地回忆脑袋中两个声音的对话,他蜷缩着微微颤抖身体,眼睛空洞无光的瞥向前方,生硬地说道:“只要邪恶的那个控制了我,我就会变得特别暴躁不安,甚至做出一些暴力的举动,可是恢复正常后我却一点也记不得自己干过什么。医生,我这到底是怎么啦?我会不会病得很严重?”何明惊恐地像是被困在孤岛上无助的人,迫切地想要从最后的救命稻草张医生那寻找到解脱的办法。
张医生停下手中的笔,目光犀利地扫向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年轻人,眉头紧锁地说:“你的病应该是极为罕见的人格分裂症,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DissociativeDisoders);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体性。”
“什么?人格分裂?”丽雅也为之一惊,担忧地问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病?能不能根治?”
张医生顿了顿口气,又继续说道:“从他的情况来看,他更偏向于多重人格症。当遇到挫折时,当愤怒或不满因为不断的拒绝或惩罚而变得日益增强时,所引起的愤怒或不满就会越来越多地被压抑入分离的人格部分。积累的愤怒在大脑中不断分离解剖催化使这种极端愤怒愈是加剧。为了释放这些被压抑的东西,后继人格和主体人格之间的“隔墙”就会加厚,使双方或多方之间不可渗透,互相独立。慢慢的,主体便不再意识到它的存在。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在青春期,环境对个体的外部要求有可能变得更大。对个体来说,由这些外部要求引发的挫折和不满也有可能变得更多!于是,在“隔墙”的那一边,被压抑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所占“空间”就会越来越大,从而削弱了主体人格。由于那个被隐匿和分离的人格过份强烈的要求表现自己,它就会周期性地接管主体人格,成为后继人格。这种接管的原因同前。这种接管方式是以激烈的和交替的人格变化表现出来的,具有周期性的性质。当后继人格在一特定时间接管主体人格时,它的攻击和憎恨,以及其他主体人格无法接受的紊乱行为,会变得格外明显。极端的表现是:如果这种后继人格指向他人,便会导致杀人;如果指向主体人格,便会导致自残或自杀。当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表现出这种三性的行为。”
“那我还有的救的吗?”何明气若游丝地说道,绝望的阴霾渐渐拢上他的心头。
张医生笑呵呵地安慰道:“你不用太悲观,从现在开始你更应该以一种乐观的态度去面对生活。只要定期接受我的催眠分析疗法,再试着和另外的那个你多沟通,像好朋友一样地去相互了解,然后慢慢地再重新溶入一体。过程虽然是相当漫长的,但希望终究还在有的。”
张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何明此刻正在悄悄地蜕变中。他双手抱着陷得低低的头,身体的颤抖由轻微逐渐转向剧烈,好像即将引发一场强烈的海啸前的预警。可是丽雅也在仔细地听着张医生的嘱咐,没有察觉到他异样的静寂。
“呵呵……”突然爆发的笑声打断了张医生的话语,何明抬起头来,一双红得几乎要冒出血来的眸子十分狰狞地死盯着张医生,戏谑上扬的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额头及双手俱是青筋暴露,“你是在说我吗?医生。可我自己觉得我没什么病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丽雅已是惊得大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令她生畏的恶魔又显现在了何明的眼眸中,不,他几乎已经控制了他。
“呵呵,我们正讨论你呢。既然你出来了,那我想我们正好可以好好谈谈。”张医生神情淡定地说道。
“谈什么?谈谈该怎么把我消灭,怎么把我从他的身体里赶出去,对吗?”说话间,何明已是步步逼近,站在了张医生的面前。
一股巨大邪恶力量的突然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