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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虫呀!
真可恨呀!
你逼死我九口人呀!
今天反了同泰会呀,
明天打了我黑枪也甘心呀!
又如《揭开石板看》(见同书),和《赵清泰诉苦》的热烈感情相比较,显得十分冷静,却以生动贴切的比喻,一针见血地揭露了封建地租剥削制度的罪恶,表现了农民对地主阶级的强烈憎恨:
集镇观(道士庙),
好地方,
松柏树长在石板上;
揭开石板看,
长在穷人脊背上。
此外,象《进了地主门》、《短工》、《印子钱》、《翻身说理》等(均见《东方红》),也都是揭露地主阶级,控诉黑暗社会的诗作。
在农民群众的诗歌创作中,还有很大部分以极大的热情表现自己翻身的喜悦,歌唱新生活,歌唱共产党,歌唱人民领袖和人民军队。其中《移民歌》就是较为突出的一首。《移民歌》开始由陕北佳县民间诗人李有源用“白马调”编了第一段(即后来《东方红》的头四句歌词);以后佳县组织移民队南下,李的侄儿李增正担任移民队副队长。出发前,李有源、李增正和大家在第一段的基础上继续往下编,遂成总共九段的《移民歌》。在些基础上,后来又经文艺工作者加工而成《东方红》,其第一段完全按原貌保留下来,不但在全国为老幼所熟悉,而且在世界范围内也为许多人所知道。作品运用朴素形象的民间语言,传统的比兴手法,抒发了人民群众热爱党和毛泽东同志的真挚感情,歌颂了开天辟地的人民革命胜利的新时代的到来。除此以外,《十绣金匾》、《十二月唱革命》、《咱们的领袖毛泽东》等都用民歌手法反复说唱,歌颂了共产党和革命领袖。《古树开花》更是以农民自己的简朴语言,浑厚有力地讴歌共产党对边区的好领导:
边区人民都一心,
古树开花耀山红。
千年的古树盘了根,
开花结子靠山稳。
延安附近地气宽,
八路军占的米粮川。
毛主席领导老百姓,
丰衣足食不困难。
在内蒙西部的鄂尔多斯草原上,蒙古族人民抗日战争时期就创作了歌颂了八路军的民歌。一九四七年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后,蒙族民歌创作更形活跃。骑兵战斗功臣王青山的母亲宝勒高,在送子参军的大会上唱出了《送子出征歌》,用传统民间祝词的形式表现了蒙族人民对革命胜利的期望和信心,情深意长,相当感人。都古尔苏荣的诗歌《我们的骏马》,生动地描述了翻身的蒙族人民努力生产,以军马支援解放战争的热烈情景。
反映解放区农村生活发生根本变化的一首好诗,是《选好人》。作品用简洁的语言,抓住解放区民主生活中“豆选”这个十分独特而又意义重大的事件,表现了新社会新制度的优越和群众内心的喜悦:
金豆豆,银豆豆,
豆豆不能随便投,
选好人,办好事,
投在好人碗里头。
这是中国解放区农村民主生活的生动写照。另外,《帮助抗属去打场》、《妇女们,生产忙》也都真切动人地再现了农村热气腾腾的生活面貌。前者抒情地写道:
秋风起,
谷子黄,
家家户户收成强!
互助组,
来帮忙;
有妮子,
有婆娘,
七手八脚打上场,
抗属老刘喜洋洋!
后者欢乐的唱道:
春天里来百花香,
妇女们,生产忙:
闹养种,又开荒,
妇救会里好主张。
纺纱生产度灾荒!
解放区的农民群众,在党的领导下坚持了长期的斗争,经受了长期的革命实践和革命教育,革命的思想基础是坚实的,文化艺术上也接受了较多较好的影响,因此,反映在诗歌创作上便显得成熟老练,批判旧世界尖锐的力,生动地揭示了旧世界没落的必然性;歌颂新世界豪迈坚定,形象地展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必然胜利的前景。在艺术上,想象丰富,比喻巧妙,形式活泼,语言朴实有力,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总之,从内容到形式,都表现出从封建制度下解放出来的农民群众歌唱艺术的新特点。
农民群众诗歌创作取得很大成绩的另一标志,是旧艺人获得了改造,新的说唱文学得到发展。这些旧艺人,出身贫苦,以说唱为业,且多数为盲人。他们在翻身斗争中也分得了土地,思想上深受教育。在有关部门的帮助指导下,他们抛开了旧的说本和唱本,开始自编新书或演唱新书,讲说新的斗争和新的人物故事,受到了广大农村群众的欢迎。陕北的韩起祥,河北的王尊三,就是这些获得新生的旧艺人的代表。特别是韩起祥,演唱技术高,创作上数量较多,质量也较好。人民文艺丛书《刘巧团圆》收了他几篇新书,是说唱文学的优秀作品,不但故事曲折生动,说白通俗晓畅,唱词优美形象,而且有思想深度。《刘巧团圆》通过刘巧赵住两个劳动者曲折的爱情故事的叙述,写出了边区劳动妇女新的性格和新的命运,揭露了封建婚姻制度在人民群众中还留有很深的影响,批评了基层工作人员不深入实际的官僚主义作风,赞扬了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的马专员这样的好干部。王尊三的《亲骨肉》、《晋察冀的小姑娘》(注:见人民文艺丛书《晋察冀的小姑娘》)是两篇传诵很广的鼓词。前者歌颂了亲如一家的军民关系,后者歌颂了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李小香英勇对敌的斗争事迹。他的作品细节描绘很生动,语言也流畅明快,不足的是主题不够集中突出。
部队的群众诗歌创作,具有自己的鲜明特点,这就是多数配合作战任务,有很强的战斗性,形式短小精悍,生动活泼。“枪杆诗”、“快板诗”等在部队里普遍盛行,从指挥员到战斗员都动手写作。这些作品往往在紧张的战斗间歇中创作出来,富于实际的战斗鼓舞作用。比如,在锦西阻击战中的某部,七天之中就编印了快板式的宣传品七十一种,二万五千余份(注:见荒草、景芙编《人民战争诗歌选》附录的《战壕里的文化活动》一文)。又如华中解放军某部的“枪杆诗”是在紧张的练兵场上大量涌现出来的(注:见上书附录的《华中野战军某部的“枪杆诗”运动》一文)。指战员们的这些诗作,反映了人民军队各个方面的战斗生活:
一是歌唱革命的连队。《我是个贫苦的孩子》、《一枝钢笔一枝枪》(注:这些作品均见《人民战争诗歌选》一书)是战士们用自己亲身经历写成的作品,歌颂了温暖如家的连队生活,用事实说明了人民军队是一个造就“文武全才英雄汉”的大学校。《我也有功劳》(注:这些作品均见《人民战争诗歌选》一书)用朴实亲切的语言,赞扬了连队里非战斗的炊事员的工作。革命战士大部分是翻身农民,每人家里都有一本血泪账。入伍教育和“两忆三查”的整军运动,提高了全军的斗志,也使连队战友在共同的思想基础上更亲密地团结起来。《六条人命》、《恨蒋贼》(注:这些作品均见《人民战争诗歌选》一书)就是部队诉苦运动中涌现的好作品,歌颂了党的领导和人民群众的翻身,表达了革命战士为全国人民的解放奋斗到底的决心。
二是歌唱人民战争的胜利。高度的阶级觉悟和明确的革命目标,使整个队伍团结得象一个人一样,因此,这里的每个战士都英勇善战,有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在战斗中创造了许多不平凡的业绩。象《打仗要打新一军》、《筛豆子》、《胜利条件说不完》、《人民功臣焦五保》、《好一个铁腿汉》、《山高路又长》、《一个班缴一连人的枪》、《运输队》(注:作品见人民文艺丛书《东方红》诗选和荒草、景芙编《人民战争诗歌选》)等作品,就是热情歌颂人民战争胜利和英雄事迹的生动篇章,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的激情。如《打仗要打新一军》写道:
砍树要砍根,
打仗要打新一军。
兵对兵,
将对将,
翻身的好汉,
哪有打不过抓来的兵?
……
“新一军”是蒋介石以美式武器装备的王牌军,它在东北战场上曾经骄横不可一世。但它在获得翻身解放的人民战士面前立即暴露了纸老虎的虚弱本质。《运输队》一诗用含蓄活泼的笔调,把军民同上战场的景象和胜利喜悦的心情表现得十分真切感人。
大多数“枪杆诗”的基本特点是,通过对某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