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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苾飞快的答道:“当然是真的。——只可惜,我遇到的爱情,都不是真的。”
陆离略一迟疑,慢慢说道:“但我是真的。我跟惜墨说过,我们要公平竞争,我以为跟他在一起你会快乐,可事实并非如此,我希望你重新考虑。”
何苾涩涩一笑,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极别扭的人。不会轻易做决定,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在我心目中,你比我哥更像我哥。我不希望再有变化。”
陆离颇有点黯然,但仍是带着他惯有的温和的笑容对何苾说话:“经过这么多事,你还是不愿意给我机会。我知道,你希望我跟你停留在好朋友的阶段。好吧。我接受你的Offer。”
何苾似乎松了口气,释然笑了起来,看着陆离说:“谢谢你,陆离。”说完,继续往前走。
陆离也让自己放松了下来,说:“那就这样吧。只要你开心。有何不可。”
两人玩得起兴,何苾一直到回程才发现手机上都是未接来电,都是卓瑞。何苾顿时有些发寒,赶紧回了电话过去。卓瑞一听说何苾是和陆离出去玩,似乎反而放了心,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搬过来好了。”何苾也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卓瑞要搬去夏花住。挂了电话,何苾跟陆离说:“看来我们要搬去夏花了。”陆离笑了笑:“你拿主意就好。”
两人回到酒店,预备第二日要搬酒店,开始各自收拾行李。
何苾的行李不多,收拾起来也快,装箱的时候,不期然摸到箱底一个硬硬的东西,捞出来一看,是一轴画,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幅墨荷飘香图。此时的她,心中不得不感叹:墨荷图果然是飘不出荷之香的,墨的有墨的躯壳,荷有荷的形态。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推开画卷看了又看,几近发呆。何苾一阵恍惚,拨了通电话给陈惜墨。
陈惜墨似乎有点意外,但还是主动的道歉,说:“昨天是我一时乱了方寸。对不起。”
何苾早前的情绪却已经淡下,平平的说:“其实,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只是,经过昨晚,我很彻底的想明白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陈惜墨一阵沉默,说:“昨晚的局面有点混乱。我知道你也不好受。回头我去找卓瑞谈,你不要这样。”
何苾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我已经想了很久。我不是一时冲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反思过,我们都只是对方年少时候一个小小的牵挂,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觉得欠了自己一个答案,所以,再见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弥补自己的遗憾,如此而已。可事实上,我们都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你要的东西,和我要的东西,早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说句老套的话,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惜墨说:“你在酒店吗?我去找你。”
何苾说:“我正在收拾行李,我和陆离近日就要出差去了。会去很多地方,说不定,就不再回H市了。”
陈惜墨口气似有埋怨:“你总是一意孤行。我还能说什么?”
何苾笑了笑说:“也许,我们当朋友,当老同学,会比当情侣好很多。”
陈惜墨不死心的追问:“你这样做决定,是不是,因为卓瑞?”
何苾鼻子里哼出游丝一般的笑声,接着说:“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不拦着。”
两人的对话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但何苾心里清楚,她和陈惜墨算是和平谈判告结,过去了。
纠结了那么多天,真正把一摊事放下来,整个人如同走出了牢笼,轻松了许多,天也广了,地也阔了。何苾暗笑自己:果然是个打光棍的命。
而陈惜墨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只是回头一忙,事情一堆,在主次问题的排序上,他又不由自主的把感情问题靠后排,于是,他和何苾只能是渐行渐远,渐远渐淡。
何苾把行李收拾得七七八八,歇了歇,登上了网。
都已经挺晚了,想不到还有人在线上朝她扔笑脸,是Memory。想来这位也非一般人,神出鬼没的。
Memory:苾苾宝贝。今天心情好点没有?
红尘多可笑:嗯,还不错。
Memory:看来你的自我调节能力挺强大的。
红尘多可笑:你想说我是变色龙?
Memory:我可没说过……
红尘多可笑:其实,有时候,我也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没心没肺,大家都没说错。
Memory:你只是太聪明,于是太难交付真心给人。
红尘多可笑:你想说我聪明过头,反被聪明误吧。
Memory:又是你自己说的……
红尘多可笑:董师兄。世上没几个人是这样安慰人,连带损人的。
Memory:为什么这么猜?
红尘多可笑:这个帐户都不怎么用,我最近也就用这个帐户给你发了次图片地址。
Memory:……
红尘多可笑:看在你帮过我那么多,你披马甲糊弄人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Memory:你还真是好人……有遗言吗?
红尘多可笑:大家不是都说我是何仙姑吗?那我就是死不了的那种,遗言这东西,您老留着自己用。
Memory:关于你垂死挣扎的爱情的遗言。
红尘多可笑:董师兄,只是一张照片,就让你猜出来这么多事,我还真是失策。你真的想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
Memory:你愿意说的话,我洗耳恭听。
红尘多可笑:年少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我把他放在心底,他却把我放在云端,于是便错过了。再回头,他依旧在我的心底,但已经如发黄的照片一样变了色,我也依旧在他头顶的云端,只是他已经不再习惯抬头观云了。于是我发现,相见,不如怀念。
Memory:真是才女。发个感慨也文绉绉的。既然这样,我送你一句话:True love is like ghosts。 Everyone talks about them; but few have ever really seen one。
红尘多可笑:这句话我听过,La Rouchefoucauld说的嘛,“真爱犹如鬼魅,众口相传,然目击者,鲜矣。”我明白的。我现在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虽然梦里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带不进我真实的人生里,但至少曾经拥有过。
……
第十四章(3)
何苾、陆离一搬进夏花酒店,就赶上了夏花中国公司的第二次高层会议。作为中国合作方的墨功国际和鼎天集团,只有陈惜墨、庄亦淳和简杰三人参加,许乐没有出现,那些高管人精们都在揣测她是不是在筹备婚礼,个个心照不宣。
这是何苾第一次出现在夏花项目的工作场合,也是她第一次以合作方员工的身份和陈惜墨打照面,两人倒都是敬业,互视了一眼,会意的点了下头,接着便专心致志的如会。
会议室里围坐着一大圈高管,个个早就做好了资料搜集,从墨功国际那些人精口中探来了最新消息,个个都已知道陆离的私人助理何苾,正是卓瑞的未婚妻,客气得不得了。一口一个何小姐,何苾递个文件也能引来一圈人说谢谢、辛苦了,把旁边做会议记录的速记小姐也看得一愣一愣——估计她没见过谁家的助理那么大面子,那么好人缘的。
会议开始阶段,何苾看见甄妮忙着分发材料跑前跑后,顺手帮她分担些杂事,甄妮看着何苾愣了一眼,瞥了下卓瑞,见卓瑞没什么反应,就由她去了。
杂事忙完,何苾把陆离需要的东西都按次序插了书签,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了,接下去的时间里一直坐在陆离身旁发呆,听与会的那些高管们天南地北的扯皮。
但凡需要开会讨论的东西,必然是出现了两种以上的声音,但夏花中国公司的高管们都是新进人马,派系未明,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个声音,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上一次挨了卓瑞一顿削,夹着尾巴回去重修了功课,市场也深入调查了,夏花的案例和历史也重新研读了,提交的意见汇报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但明显仍未摸透卓瑞这个头儿的习性,个个还想着用书生意气去指点江山,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卓瑞所不屑一顾的。
书生的本事总能把台面撑得很漂亮,但是理论和数据太多,策略和方案太虚,加上几个业务拓展部门负责人提交的营运方案仍是全无新意,卓瑞一直绷着张脸在听。
其实不仅卓瑞,角落里的何苾早就想打哈欠了。只不过,卓瑞忍得,她自然也忍得。她一直憋着没打出呵欠来,直憋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结果自然是整个会议的高层决策人个个心猿意马、心不在焉。
陆离给何苾塞了张便签纸过去,用他那歪歪扭扭的中文字写着:“你要不要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