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郝永泽伏在地上,直听得心惊肉跳,浑身打颤。他再次为郭曾宏的处境担心起来。他对身旁的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侦查员说,看准了没有?马晋雄可能会在什么位置?
侦查员说,郝组长,我说得没错,马晋雄就在他家门后,可能是在椅子上站着,正在房门上方的玻璃框后面同郭曾宏说话。他能看见郭曾宏,郭曾宏看不见他。马晋雄手里还拿着枪,枪口直对着郭曾宏。
郝永泽立刻对左右发布命令,把所有的枪口都对准马晋雄的房门上方。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集束射击!
接收器里的对话仍在继续着。
马晋雄声音越来越强横:“马上给我走开!我说过了,我的命不值钱,我什么也不在乎!”
郭曾宏毫不退缩:“我再劝你一句,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自己的孩子老婆着想?你清楚的,我一旦离开这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我要是死了,他们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要死就死在一起……”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声,然后便是一阵激烈地撕扯和挣扎声。
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屋子里顿时又陷入一片死寂。
一个似乎被惊醒的孩子的哭声随即传了出来。
郭曾宏一边拔出枪来,一边大声喊到:“马晋雄!你这个畜生!”
他突然用身体猛地向大门撞去,只一下,便听到嗵的一声,房门已经倒在了地上。
郭曾宏和马晋雄几乎同时把手枪对准了对方。
马晋雄的妻子昏倒在地上,但两手仍然死死地抱着马晋雄的一条腿,呆呆地坐在里屋床上被子里的马晋雄的儿子,像是傻了一样不知发生了事情。
“马晋雄!我再劝你一句,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放下武器,还可以算是自首,还可以算是你的立功表现。”
马晋雄一声不吭,依旧把枪口死死地对着郭曾宏。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马晋雄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郭曾宏举着的手枪也一动不动。
“砰!”马晋雄的枪响了!
“砰!”几乎是同时,郭曾宏的枪也响了!
马晋雄的子弹射中了郭曾宏的左胸。
郭曾宏的子弹射中了马晋雄的右手。
马晋雄的手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郭曾宏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慢慢地倒了下去……
“……不要开枪,保护孩子……”
这是郝永泽听到的郭曾宏的最后一句话。
蜂拥而进的干警眨眼间早已把马晋雄摁倒在了地上。
马晋雄的儿子突然大哭起来:“我爸爸是警察!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你们肯定都是坏人!公安局的叔叔饶不了你们……”
四十七
罗维民妻子李玉翠使劲想睁开自己的眼睛,但就是抬不起眼皮来。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就好像被吊在摇篮里,摇摇摆摆,晃晃悠悠,怎么也停不下来。
胸前有个什么东西在死死地压着,胳膊怎么伸也伸不开。
憋死了,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什么人在自己身边说话。声音很陌生,很怪,很难听。会是谁呢?医院里的人不会这样说话,亲朋好友们不会这样说话,公安局的保护人员也不会这样说话。冷嘲热讽,明枪暗箭,像是在赌场;赤口毒舌,冷言恶语,活似在牢狱……
忽然一声凄厉地嘶叫,一下子把她惊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立刻就呆了:
原来她正坐在一辆疾驶狂颠的轿车里!
她坐在前排,孩子丹丹在自己的怀里。
挣扎了好几下,才明白自己和孩子原来都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车座上!丹丹仍在昏睡着,并没有醒过来,脑袋一晃一晃的,随着汽车的颠簸,在自己的胸前蹭来蹭去。
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车里?又为什么会被绑在了车里?
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天已经大亮了,但汽车里仍是黑糊糊的。
开车的是一个矮墩墩、胖乎乎的人,年纪应该很大了,看上去至少得在50岁左右。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把车开得这么快!
真累。心慌气短,口燥唇干,比自己平时的心脏病急性发作更难受,更痛苦。
恍恍惚惚之间,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面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这家伙会是谁呢?
他把自己绑在车上想干什么?又要把车开到什么地方去?
她又使劲挣扎了一下,也就在此时,她看到这个矮墩墩、胖乎乎的人头上,有一股血水从他那还算浓密,肯定是染过的黑乎乎的发根下流了下来。紧接着她又看到了轿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两个人!
后座其中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几乎是直直地顶在开车人的脑后。当她终于看清了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时,不禁被吓了一跳:那是一枝手枪!
李玉翠在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的一刹那间,突然想清楚了这个正在开车的人是谁:
龚跃进!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大名鼎鼎的龚跃进!
东关村的村长龚跃进!
是他在开车!
他被后面的两个人用枪逼着开车!
难怪他会开得这么快!也难怪他会发出那样凄厉的嘶喊!也难怪他的头上会流血!
当罗维民看到爆炸闪光的那一瞬间,刚刚跨出了龚跃进家的院门。
几乎是处于一种保命的本能,在爆炸的声浪及其巨大的冲击波到来的同时,他像是被炸飞了一样扑到了那辆夏利车的后面。
这是他一生从来没有听到过和感受过的剧烈爆炸,爆炸的强度和烈度让他心胆俱裂,毛骨悚然。
而且是连续爆炸,一次比一次更为猛烈。
贴在地上的胸脯,所感受到的振荡犹如一场超强地震,让他的五脏六腑撕裂了一样痛入骨髓。爆炸冲击波所携卷而来的瓦砾、破木、碎石、泥块,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几乎埋没了他的全身。身旁的夏利车,被砸得轰然作响,上下颤动。等到最后墙体倒塌,身上的疼痛和压力让他不能呼吸时,他甚至绝望地感到,这一次真正是死定了。
等爆炸声刚一停止,他就拼命地让自己的肩膀和两臂支撑起来,竭力给脸部腾出一个空间,以便自己可以继续呼吸。
他做的要比想象的顺利,刚一挺起身子,眼前便有了一个不小的凹地,鼻子里已经被杂物堵死,他大口地贪婪地用嘴呼吸着污浊。肮脏而又满是碎屑土渣的空气。随后便是一阵剧烈地猛咳,几乎能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
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把鼻子里清理干净了,便使劲拍打着自己眼睛、脖子。等到眼睛可以睁开,脖子可以转动,他发现自己除了几处被擦伤、被划破外,居然奇迹般地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他默默地站了片刻,迅速开始清理夏利车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到把这辆二厢夏利的一道门勉强打开时,他费力地钻了进去。
夏利并没有他那么幸运,整个车身几乎被砸得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两边的玻璃完全碎了,前面如果不是一棵大树挡着,这辆车肯定报废了。
罗维民定了定神,打量着这辆千疮百孔的小夏利:还能不能发动起来,还能不能开?
奇迹再次出现,只轻轻打了一次火,就发动了引擎!
真是老天有眼!
他开始把车往后倒,一点一点地加大油门,夏利车就好像一只不屈不挠的屎屹螂,终于把自己的屁股从一堆乱粪里顶了出来!绕了几绕,竟然从这一片废墟里拱了出来!
罗维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妈的!等老子将来有了钱买车,就他妈的买这个没屁股的夏利!这救命的牌子咱认定了!
他一边准备上路,一边往后看了一眼。整个小院几乎被夷为平地,四处住宅里已经开始有人在大呼小叫,哭喊声越来越大。
罗维民明白,这一次爆炸,附近数十户居民的住宅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说不定还会有人员伤亡。
看来这是一次有预谋的,事先就准备好了的爆炸。很可能在昨天晚上,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了。
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把目标对准了龚跃进,而且选择了这个时间把龚跃进的院子来了一场毁灭性的爆炸?
仅仅只是为了掩盖罪证?
他们的罪证还需要再掩盖吗?
是不是对王国炎的出狱,双方都在将计就计,互设圈套?
以龚跃进为首的一方,究竟是因为什么,让王国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