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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是了!"谢父笑道:"这场子该摆多大的了,有村长给你管事,还怕钱打水漂?包管够体面的!"
谢大宝这会儿拿了个帐单过来说:"这是几个厨子商定的做大场的菜,该找几个人去买了。时候不早。今晚上就开席了!"赵仁树道:"你念来听听!"
因念道:"大葱三十斤,大蒜三十斤,辣椒十斤,红辣面五斤,青椒十五斤,猪油三十斤,食盐五斤,醋五斤,白糖五斤,胡椒粉儿斤,花椒粉三斤,十三香十袋,卤粉十袋,藕粉五斤,大枣十斤,苹果二十斤,花生米二十斤,山药十五斤,芹菜二十斤,鸡三十只,豆腐二十斤,鹅十五只,胡萝卜二十斤,猪肉加排骨四十斤,蘑菇五斤,辣萝卜三十斤,木耳五斤,鲢鱼三十条,银耳十斤,鸡蛋一百个,牛肉三十斤,粉丝二十斤,香菜十斤,羊肉二十斤,山查五斤,各色干货共十斤!"
谢父道:"准备几桌人呢!"谢大宝道:"也不多,只十几桌罢!几个本家还有几个亲家,另外还有些个朋友!"他转向赵仁树道:"都报过丧了么,该去买菜了,找几个人去罢!"谢父怕被他拉去,赶紧转身走了。
这边谢大宝里里外外地瞎忙活起来,有人带着赵仁树去报丧,有人送了纸去扎些纸器。他见纸匠扎得纸船纸马不合心意,便叫人一搭摞了回去说:"这扎的什么东西了这破马又矮又瘦没一点气势,偌大的一家能用这个让人笑话么!再看看。"
他随手摆起纸扎的电视机说:"这个玩意儿行么,这么小,哎哟,连个按扭儿也没有,你叫老葫芦怎么看啊!"他一会数落这个一会数落那个,忙得不亦乐乎,这些人倒也气得直骂,内里一个扎纸器的帮工窜出来:"他妈的你灌了多少鸟尿?你光出一张嘴就罗哩罗嗦教训人,你才多少本钱,他妈的别拿你当村长看,你就要威风,他妈的别人怕你老子就不怕你。看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他骂得性起窜上来就抓谢大宝的衣服。大宝忙向后一闪,也没了言语。赵仁树和其他人赶忙过来两厢拉开,那个人还在跳骂:"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他妈的撒什么野,那狗眼作抠了!“谢大宝没办法只还了道:"你说话文明些行不,别动着就骂人,有种真缠起来,老子也不是怕死的货,咱白的进去红的出来就是了!”
“话是你说的啊!”那个人有蹦起来嚷道:“有种咱找个地方单挑,到时候不知哪个怕死鬼躲在老婆被窝不敢来了!”人们推着他离开赵家有胡乱数落几句就散了。里面谢大宝应道:“你妈的,别以为爷怕死,当年爷混的那会子,你他妈胎毛还没长齐呢!”一面抖了抖衣服,竖竖领子走了。
他这边碰了一鼻子灰,正在懊恼,不觉之中走到帐房来。此时没其他人。就一个老头握着一杯茶,躺在椅子里眯着眼睛打呼噜。他轻轻地敲敲桌子,那老头仍眯着眼睛。他又敲了一下,那老头眯着眼睛嗯了一声,仍未有动静。他朝桌子上砸了一下"砰"得一声,那老头几乎从椅子上直直地弹了起来,手中的杯子也差点掉在地上。
“干什么?”老头揉揉眼睛,谢大宝勉强笑道:“是我不小心,刚才看到那砚台挺好看,拿起来往下一放,不想它竟沉的很。咣当‘一声就把你吵醒了!”
“有什么事吗?”老头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掇条凳子给谢大宝:“坐下歇会吧,我看你忙里忙外也够累的了!”
大宝道谢坐下,又无处寻话,发现砚台上放一只毛笔,伸手拿过来左右看了看,道:“这笔不好使吧,我再去重弄一支!”他提笔在砚台上蘸了一点儿残墨,随手写了一个“宝”字。老头见状笑道:“你这拿笔的姿势就不对,一抵,二握,一按才行,下笔要迅速有劲道流畅如行云流水般,否则便象几岁的孩子握钢笔那样,弄的纸一团糟!”
老头说着也提笔龙飞凤舞了一个“宝”字,然后就此向他解释此“宝”字比彼“宝”字的好处,谢大宝听了半天,也不曾听出个什么头绪来,只是越看此“宝”字就越不像个“宝”字。
老头侃了一通,谢大宝也稀里糊涂的听了一通,暂且把刚才的耻辱平静了下来。这会儿一个人抱着一大摞纸跑来找谢大宝,他一面挥着袖子擦着汗道:“是这个吗?都在这儿的呢!被扎的了吧!”谢大宝揭开一层层纸道:“这么好的纸去扎那玩意都可惜了!”一面开了个收条给他。又道:“这写帐的纸也没买,我本来想赖掉这一趟的,看来还是跑不掉的,我去一下子,这里照常!”他转身对那小伙子道:“新阳,你去催一下!”他指了指院中:“他们快点忙活完了不就行了吗,再多关照几包烟!”
赵新阳道:“知道了!”那记帐的老头这时走过来,一拍谢大宝的肩膀道:“还去买什么,用点孬纸将就一下就算了吧!”谢大宝笑道:“你老人家真会说笑话,这红白大事图省钱可不行,要拿这几张纸去糊弄人家,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我脸上无光不要紧,那背后戳你们赵家脊梁骨的仁可就多啦!”
“是啊,我这越老越不中用了,倒需得你提醒提醒。”老头笑道:“要不这丧事办砸锅了,葫芦哥在天之灵也不饶我的。”谢大宝倒了一杯茶笑道:“你们老哥俩的谁饶谁啊,您不也是为给他省点钱吗,没有什么轻重的。”他接过钱道:“我去买些个来。”他走到门口又转过来对赵新阳道:“厨子我已经请了,等会他们菜买来了,你带几包烟去叫一下!”又道:“风水先生我也请了,你叫仁树亲自拿几包烟请先生去看穴位!”他径自笑了一下,走出院门。
屋里的人见他走远了,怨道:“仁树也太不像话了,找这个糟货来支事,弄得没个体统了。”
赵新阳皱了皱眉道:“废了不少钱的,倒没有干多少事情,天天只翻着花样折腾人!”老头听了反而豁然开朗似的笑起来,“这话只当咱爷们说说,莫传到那小子耳朵里,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那当然,费钱又废不到咱腰里一个子。”赵新阳笑道:“我管他散尽了财呢,是他自找的,只是咱有点吃亏了,谢大宝这厮又不是咱姓赵的,倒得叫他讨了这个便宜去了。”
老头乐呵呵的道:“都说我老了,固执,你倒更死倔性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有本事会耍的就上去捞几把,没本事的都站在边上瞎看着人家玩,看到什么都黄了,你也就完了,不是吗?”赵新阳拍手道:“可还不是这样的呢,生姜还是老的辣,这话就夹在我心坎上了,到底就是这么个理,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像您这样的明眼人,哪有什么事看不破呢?”
“说你不会捞,也是贬损你了!”老头被他恭维一番也笑道:“刚才买纸的钱让你吃了多少?”
“您老说话客气点嘛!”赵新阳笑道:“什么吃不吃的,也该算几个跑腿费吧,外头帮工的也拿几包烟呢,咱这两个也算个烟钱,况且我不吃也叫别人吃了去,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来,您抽支烟!”他掏出烟点上火给那老头,老头笑道:“又来糊弄我了,你既要了饭,我也就倚老卖老刷几根锅底。”
赵新阳摊摊手道:“您老眼也花了,刷锅总该找口肥油的锅来刷吧,我这个干了清水的破瓦罐子还能刷出点油来不成?”
老头听他这么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冷冷说:“现在没油,怎知以后没油,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以后还不吧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俩人在此计较着。赵新阳道:“能成吗?”老头道:“一定能成,仁树这小子,别看有几个臭钱啊,可最信这个不过了!”他拍拍赵新阳的背道:“回头给老葫芦多烧几刀纸,咱们整他不屑儿子,给他出气,也要顾着人家亲爷俩,不要做绝了,让他生气找上我们就麻烦了!”赵新阳连连笑诺。
“还有我两条梅芳烟,能做到吗?”
“您还不了解我,我说过的一定做到,做不到叫天打雷劈,只要事成就行!”他抬头看了看钟道:“不早了,我去叫厨子了。”
他走到门口,老头追出来道:“别忘了我两条‘梅芳’,还有等到过年时候再干,装得像一点就是了。”赵新阳扭头答道:“是了!”便走开了。没走几十步,迎头见赵仁树满头大汗得跑过来。赵仁树见了他一把拉住道:“新阳,从哪里来的?”
“帐房!”
“帐房?大宝在那吗?”
“你找他做什么?他买纸去了。”
“买纸去了?唉!这个瘪三,菜买来了,厨子还没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