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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看着湮明,他的眼神温柔如水。
我受蛊惑地点了点头,再次坐在了床边。他却好久没有说话。
我轻轻地问湮明:“你这次怎么会生病的?钟家亦说你恨少这样的。”我其实很想知道他这次来香港到底是为了我的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太好直接问。
湮明回答:“也许是太久没病了,这次积压起来,才生了这样的大病。”
我听了这话,笑出了声,说:“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把感冒发烧当成大病。”
湮明笑笑,忽然,他看向我,问道:“你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带保镖?”
我摇摇头。
湮明猛然起身,抓起床头的手机,正想打电话。手机却被我抢了过来。
我说:“湮明,你生病了,就不要操心了,我不会有事的。”说完,还把手机调成了关机。
湮明有些无奈,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说:“天妩,我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去,这几天,如果你想出门,记得先告诉我。”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是感动。想说什么,却觉得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湮明起身这一动,被子被掀开,由于穿着睡衣,我一下又看到了他胸前那道伤口。
我问道:“湮明,你胸前的那到伤是怎么回事?”
湮明低头看了看,说:“是六年前,在非洲遇险留下的。”
我说:“那次遇险你肯定是大难不死。”
湮明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却像深海般深邃。他淡淡地说:“的确。如果不是被别人早发现救了,我当时绝对就死在沙漠里了。”
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久才问:“湮明,你心中的非洲是怎样的?”
他身上好像有好几处伤口都是在非洲留下的,应该对非洲的印象是极差吧。
可是,湮明却说:“是个很矛盾的地方。那里神秘而残酷,却有我很美好的记忆。”
我刚想开口问湮明,是什么样的记忆,可是湮明却轻轻地问我:“天妩,你心中的非洲,又是什么样子?”
我心中的非洲?我在非洲待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了好久,希望找出一句话,或者一个词来形容,却总是寻不到一个妥帖的表达。
如果我只是一个旅游者,我应该和湮明一样,会觉得那里神秘而残酷,原始而美丽。可是,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做过志愿者,遇到过太多的事情,对那块大地有着深切的爱,也有浓浓的恨。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非洲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就像你对一个人,如果太过熟悉,也会是爱恨交织,难以评断。
好久,我终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我对那里太过熟悉,反而不知道怎么判断。”
湮明听了,又是一阵沉默。好久,他淡淡地问:“天妩,你愿意再跟我说说你在非洲那几年经历过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的,还在看本文的读者,非常谢谢你们,像你们鞠躬,我会尽快更新的!
39
39、番外 前缘 。。。
钟家亦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
那是六年前吧,湮明带着康纳尔的探险队从非洲回来之后,钟家亦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一向严肃冷漠的湮明居然学会了发呆。
有的时候钟家亦问湮明问题,只要问到和非洲有关的事情,湮明就会沉默很久。这种情况,是钟家亦平时绝对不可能在湮明身上看到的。
钟家亦觉得自己够哥们,于是几次三番地找到湮明,想问问湮明在非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湮明却对他这样的老朋友就是守口如瓶。
钟家亦于是自己心里后悔得不行,想着,要是自己当初跟他去非洲就好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没有跟着湮明去探险,就错过了一件好像很大的事情。以后,钟家亦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不管湮明去哪,自己都要跟着。
钟家亦不死心,于是又找到和湮明同时去非洲的冒险社的朋友,想问湮明到底怎么回事,可是问了半天,除了知道湮明他们遭受了沙漠风暴,相互失去联系,最后被志愿者组织的人救了,重新聚在一起,并在非洲待了一阵子疗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
钟家亦叹气了一下,考虑再三,还是觉得问湮明比较可靠。于是一天晚上,钟家亦来到到湮明家里,当时,还带了几瓶上好的伏特加。
其实,湮明不是不能喝酒,只是钟家亦十分相信湮明的酒量不如自己好,于是,想到了这个酒后吐真言的计谋,好让湮明这个闷骚无比的人说说自己的事情。
钟家亦开始还不知道这个计谋能不能成功,因为湮明是少数他知道的自制力超级好的男人。曾经去过几次酒吧,湮明总是被许多个超级大美女轮番搭讪,可是,冰山还是冰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钟家亦那时候还笑湮明,他的人生真是无趣。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湮明是不是神情有一些恍惚,还真让自己给灌醉了,说话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再怎么语无伦次,湮明还是怎么也没说什么重点的话。最重要的,也是钟家亦最想听的,可能也就是那样一句话:“总算让我又找到她了。”
钟家亦当时心里想了半天也没有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而且他当时连这个字指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钟家亦也不明白,为什么湮明会再次去非洲。
在康奈尔探险社的时候,湮明一般一个地方不会去两次。一是因为很多地方太险要,一个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去一次;二是因为有些地方,去一次已经足够。
可是,非洲那块地方,即使湮明在那里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波折,还差点丧命,他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是总共去了三次。
后两次的时候,探险社别的成员因为第一次的不好记忆,很多人都拒绝再次参与。到了最后,只有钟家亦因为想了解湮明,厚着脸皮去了。
那时候,比第一次去非洲又过了一年。湮明说他想再去利比亚那个志愿者村庄看看。他们租了一辆小飞机,可是飞机却中途出事,于是他们在沙漠上度过了难熬的一天,然后被巡逻的志愿者组织的人找到。
被送到志愿者组织的时候,湮明顾不上全身的疲惫,也没有休息和看病,就在一个一个人地询问,钟家亦当时躺在志愿者村庄的病床上,全身都快散架了,想睡觉,却模模糊糊地听到湮明在说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艾玛丽。
钟家亦那时候才觉得,湮明那次酒醉所说的那个“她”,应该是一个女人。
后来在志愿者组织,钟家亦总算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湮明,艾玛丽是谁。
湮明当时的表情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微愣加尴尬,好容易才恢复原来冷漠的本色,淡淡地说:“原来救过我的一个志愿者。”
钟家亦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心里却在不停地八卦,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你不会又看上另外一个人了吧,你的Tiffany怎么办?”
钟家亦知道tiffany也纯属巧合,就像他会在欧洲读高中的时候遇到湮明一样纯属巧合。
那时候是在意大利的米兰,钟家亦正悠闲地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店,边喝咖啡,边看风景,别跟一个自己的女生朋友打电话,打到一半,忽然旁边一个人猛然抓住他,问道:“你是在和一个叫Tiffany的人打电话?”
钟家亦不知所以,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少年,愣愣地点了点头。谁知这个少年居然满脸焦急加惊喜地让他介绍Tiffany给他认识。
受了惊吓的钟家亦解释了半天,才知道这个少年在意大利找一个叫Tiffany的女人。后来Tiffany没有找到,钟家亦倒和这个俊美的少年成为了好朋友。这个少年,也就是湮明。
湮明听了钟家亦的问话,表情比刚才更加尴尬,半天也恢复不了原来的冷漠,沉默了半天,还是终于说了:“那个艾玛丽,就是Tiffany,我不会记错的。”
钟家亦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这个冷漠的大帅哥,心里一直驻着一个他难以忘怀的人。
钟家亦二十五岁的时候,决定放弃在美国的高薪工作,回国帮湮明打理他的家族生意。那时候,湮明的父亲刚去世,湮明要回去做很多事情。
一天已经很晚,钟家亦刚从夜店回来,闲着没事做,想去酒店看看。刚进大门,他就看见前台只有一个服务员正在认认真真低头查看着她面前的电脑。
钟家亦悄悄走进一看,那个人正在处理着一份入住记录。当时只有她十分专注,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客人,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
钟家亦很想捉弄她,于是跑上去问她的电话。那时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