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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增大,慢慢大到让人恐惧又无可奈何的地步。
我开始拼命想要一个切入口去维系这种貌合神离的表相,更重要的是找到一种方式在洛泽面前掩饰我的不正常。
可是,无论我开始小心翼翼避开自己羞怯的心理去结交朋友,还是假装没心没肺地攀着男生的肩背大声说笑,又或者努力学着他们对女生产生浓厚兴趣的样子,每当这种时候,洛泽总会从很远的地方用一种冷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颊,随即又淡淡地转过头去,仿佛我这些拙劣的演技早就被他看穿,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我的心总会跟随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冷凝和麻痹,他的所作所为无外乎就是在告诉我自己是个什么样恶劣而不入流的货色,也更提醒着我那些回不去的过去。
一切似乎就这么只能在绝望的发酵中死去,直到那一天。。。。。。
“咚咚咚!”
清脆叩击木门的声音猛地让我一惊。
“戚宵先生,我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就放在浴室里的椅子上,请你洗好了之后穿上。”
“啊,是。谢谢。”慌忙甩甩头将脑子中的记忆掩埋掉,我胡乱地用搭在颈间的毛巾擦着滴水的发梢,将门拧开。
因为是连套式的浴室,所以浴室外面是一间大小客观可供休息的盥洗室,盥洗室的椅子上正工整地放着一堆干净的衣服,甚至连椅子的旁边都摆放着一双崭新的皮鞋。
质地柔软的衣料在手中摩擦中温和的触感,崭新的标牌从袖口处坠下来。
MissoniN。
莫名地有些怔忪,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手指就像无意识又像自己有感知的一样不断轻抚着标牌上的字,涌上来的酸意就像压也压不住的海浪一样在胸腔中翻滚着。
还记得有人第一次送我的领带就是这个牌子,也固执和霸道的只准佣人将这个牌子的衣服塞满我的衣柜,弄得来我一年到头就像是这个牌子的代言人一样除了它别的牌子都不能穿。每当我不服气小声向他抗议时,他总是一改往日的温和显得很霸道地驳回我的上诉,只说这个牌子的衣服适合我,当然也只能是他买给我。
你现在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我找回过去的回忆还是别的什么?可是过去的你又在哪里?我为什么就是看不清?
手指颤抖地将它套在身上,眼前闪过是他夹着香烟的长指和衬衣上面散过的味道。
Dunhill和PoloBlue。
沈观璟的味道侵占的那样浓烈,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上得意的笑容。
又或者你只是想告诉我从此泾渭分明,别人已经牵着你的手走到我指尖难以触及的地方,惟有我还守着自以为是的记忆原地踏步?
“戚宵你到底弄好没有?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面子值得我们等么?洗完了就干净给我们滚出来!”
木门被人大力踢开,沈观璟面露阴沉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叛者羽翼 正文 33
章节字数:2424 更新时间:10…10…10 22:24
白雾骤然散开,连同我正半裸着下身上身只套着一件针织衫的身影一样清晰地倒映在明亮的镜子上。
一眼瞄到我的动作,沈观璟恶意的目光一怔,遇上我也怔忪无措的眼神,他白皙的脸颊忽然闪过一丝红晕,有些嫌恶地移开视线,下面未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忽然像哽在喉头一样噎住了,愣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将门一摔走了出去,临走不忘生硬地扔下一句话:
“快点穿好滚出来!真恶心!”
室内很快恢复了刚才那种湿润的温暖,带着水汽和慵懒的温度覆上我的身体。
自嘲地想要扬起嘴角,却发现连抽动肌肉的力度都流失得干干净净。
是是是,全世界就只有你们清高无伪,而我只配下贱如泥是么?
。。。。。。
一走出去,室内的气氛就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成田正恭谨地垂着头站在红木书桌的一边,一丝不苟的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却遮不住他似乎有些焦虑的气场。
沈观璟一瞥见我的脸,高傲的头颅就扬得更高,椭圆的眼脸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敌意与厌恶,鼻翼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仿佛跟我对上视线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银灰色的西装衬托出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影,淡淡的银边眼镜让他无时无刻不显出一种睿智而冷凝的尖锐,连同他桨得笔挺的白色衬衣和袖口上别的一丝不苟的白金袖扣,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联想起高贵的女王,虽然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在他们中间,坐着沉默的洛泽。与他们的一丝不苟和正式不同的是,他今天只穿着一件淡蓝色与紫色条纹的衬衫,外面随意的套了一件淡棕色的针织衫,底下穿着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头发清爽利落地覆在额上,整个人显得随意和温和。然而与他这身装扮不符的是他的眼神,从我踏出浴室的那一刻起,我便清晰的感受到他投射到我身上的视线,就算是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视线就像隐形的冰刀一样,切割着我的神经,让我一经接触就变得心脏狂猛地蹦跳而胆怯着,就连每踏出一步都变得心惊胆战起来。
站在他面前,那种低气压的趋势就更加明显,整个室内陷入一片死寂一样的压抑中,似乎所有人除了呼吸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语言,又或者让他们跟我面对面是一种折磨。
“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低沉的声音不期然地传进我的耳朵,我一怔,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等待和恳求。
是我听错了吧?
猛地抬头对上他冰冷得看不清情绪地眼,怦怦跳动的心脏就像被迅速冷冻过一样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果然是错觉呢刚才。
“没有。”
洛泽放下抵在下颚的手,修长的指关节一点一点轻叩着桌面,清脆的声音有节奏地踩着我的神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凝在我脸上的视线骤然变得犀利起来,带一点我说不清楚的情绪仔细地逡巡着我,似乎在找寻什么,又似乎在确认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话直说好了。”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冷下来,洛泽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蓦地变得冰冷甚至隐隐带了怒气,“观璟,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真是不知道又什么地方惹怒了洛少爷。
“好的。”沈观璟的镜片上波光一闪,显得沉着冷静,不急不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摆在我面前。
“请你仔细阅读这份文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油墨的字迹一行一行越过我的视线,前几页是是那天洒落在我眼前的罪证,巨大的数字就像强力的冲击波一样,即使过了这么久都始终不能让我释怀。
后几页是一份合同样式的文件,里面的内容虽然条条款款显得纷杂繁乱,然而内容却让人一目了然,那赫然就是一份卖身契。
合同的末尾有一行字黑白分明,清清楚楚地昭示着这纸合同最本质的含义。
戚宵与洛氏集团终身签约,并无偿并不能有丝毫反抗的满足洛泽的任何要求。
白纸黑字丝丝分明,在我眼前明亮地刺痛双眼。
“基于你欠公司的资金以及造成的损失太过严重,虽然洛总无意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甚至连在公安局已经备案的上诉都撤了回来,但是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能轻易地躲避过去。”沈观璟微抬视线,语带轻蔑地瞥一眼我颤抖着的手指,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洛泽的脸,似乎有些不满他这个决定,“为了补偿你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以及名誉上的伤损,这份文件你自己看着办吧。”
签字笔明明就在手边,我却有些无力举起,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掠而过,晃花了我的眼睛。
对上洛泽的视线,还是意料中的森冷,就好像他从来都是以这种表情面对我的,而那个温柔又强势的洛泽不过是活在我记忆中的幻想罢了。
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这纸合约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们之间那些曾经的牵绊必须要用这种冰冷的契约才能得以维系?
又或者你只是想让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处境,那无非就是,你不在乎我的证据?
我们之间,真的隔了千山万水回不去走不近了么?
把我留在你身边真的只剩下恨意未消的折磨在支撑你的行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