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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弟弟不肯认他,也是他的一个遗憾,总想着如果弟弟能在身边,要加倍补偿他。
尼亚孜虽然很淘气,但是无形中总勾起他对陆泽的想念,所以即使口中对他诸多不满,心里其实疼爱到不行,现在眼看着少年被打,他比艾尔肯这亲哥还心疼。
艾尔肯一把把陆岷甩开,接着打,“告诉我,阿爸对咱们的期望是什么?”
“……做个好人。”尼亚孜因为疼痛,额头流下汗水。
“你对得起阿爸的期望吗?”艾尔肯终于停下手,冷冷问道。
少年已经疼得嘴唇发白,听到这句问话,抬头看向艾尔肯,道:“……我是不好,但是你没资格提阿爸的名字!你没资格!”
听到这话,艾尔肯变了脸色,一脸怒气的抬高右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尼亚孜仍然倔强的瞪着他,一点也不害怕接着被打,艾尔肯终于还是放下了手,转身走了出去:“你跪在阿爸面前反省,想想阿爸是怎么教咱们的。”
尼亚孜视线转回照片上,看着看着,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呜呜的哭起来。
兄弟俩一个气哼哼的出去,一个哭啼啼的跪着,陆岷为难到底现在先劝哪一个,最后看着小豹子难得哭得像只花猫,叹口气,走过去一把把哭得正伤心的小鬼……推倒。
“你干嘛!”尼亚孜一边哭,一边瞪着一脸无赖向的男人盘腿坐到自己身边。
“你哥走了,你还跪着干嘛,做人要懂得变通。”陆岷挤眉弄眼道。
小鬼不理他,自己坐起身接着跪着,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
“哟呵,你还挺听你哥话的,那平常干嘛老跟他对着干?”陆岷兴味盎然的看着尼亚孜,然后……再次把他推倒。
“你干嘛!!”尼亚孜三番两次被推翻,急了,带着泪的虎目狠狠的瞪着陆岷。
“别跪了,一会儿把膝盖跪肿了,你哥该心疼了。”陆岷按着尼亚孜,不让他起来。
“他才不管我……”尼亚孜低着头,闷闷答道。
“谁说的,你是你哥的亲弟弟,他最亲的人,他不疼你疼谁?”陆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难道你跟他对着干,就是因为他不管你?”
尼亚孜急了:“谁稀罕他管,他永远不会来才好呢!”
陆岷看着小鬼炸毛了,忍不住笑起来,“行了行了,不说你哥了,说说你为什么跟别人打架吧,我才不信你有那个胆儿,敢把别人推下楼。”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天就这么弱,往常打架我都打不过……不是,往常他都没这么不经打……我就推了一把,他居然就摔下楼了……”尼亚孜声音带点惶惑,静了片刻后,又不平起来:“但是他也有不对,总跟我作对,在阿婆那里就总找我麻烦,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我,转眼就被他勾走了!他太可恶了!”
陆岷笑笑,“你干嘛不跟你哥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解释一下他不就不会误会你了?闹什么别扭?”他指了指桌上的相片,道:“你们兄弟不合,你阿爸也安不了心。”
谁知道尼亚孜看向桌上照片后,脸色立刻变了,“跟你没关系!”
扔下这生硬的一句后,便紧紧抿着嘴,任凭陆岷怎么逗都不再开口。无奈,陆岷只好安排小鬼吃了点午饭,出门去寻那只大的了。
艾尔肯其实走的并不远,陆岷到进了花田便看到了他,他正躺在草地上看着阿尔泰山。
陆岷想了想,走到瓜棚摘了一颗最大的哈密瓜出来,一拳头把它捶成乱七八糟的两半,舔舔留在手臂上的汁液,顿时被甜的眉开眼笑,屁颠屁颠朝艾尔肯跑去。
“来来来,艾尔,消消气,消消气,你尝尝,这瓜多甜,哥请你吃!”陆岷乐呵呵的把被捶的惨不忍睹黏答答的哈密瓜递给艾尔肯。
艾尔肯瞥了一眼,很是嫌恶的转过头,拒绝接受陆岷的好意:“你自己吃吧,还有,这瓜是我种的。”
陆岷毫不客气,左一口右一口的啃着哈密瓜,新疆的气候非常适合种植水果,成熟后的水果又香又甜,鲜美多汁。
“客气什么,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艾尔肯勾起嘴角,道:“原来咱们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吗?要不要去领证?”
陆岷一口呛到,咳了半天才讪讪道:“尼亚孜不是故意推的,你误会他了。”这家伙,还记得领证的事呢……
艾尔肯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流动的白云,琥珀色的眸子几近透明,他随手拔了一根青草放在嘴里叼着,答道:“我知道。”
陆岷惊讶了:“你知道?你知道还打他?”这家伙变态到这份上了?
艾尔肯侧头看向他,“我要让他知道,就算是想惹我生气,也要把握限度,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因为赌气而葬送了。”
“这次对方只是骨折,如果真的出什么事,那他要做一辈子的罪人。”
陆岷沉默,慢慢啃着哈密瓜,陪艾尔肯坐着,等到吃完才舔舔手,说道:“你们兄弟俩真奇怪,一个为了引起哥哥注意而总惹事,一个即使被弟弟恨也不说自己是为他好,明明是亲兄弟,干嘛闹得这么别扭?”
艾尔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太阳被一大片的云朵挡住,有微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轻轻掀动他的头发。陆岷看着艾尔肯睡的香甜,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打算补个觉,谁知这时旁边的人开了口:“你知道为什么住在卫凛家时,他这么迫不及待让我赶快离开吗?”
“我怎么知道。”陆岷闭眼迷迷糊糊答道。
“那时因为,我有恋父情结,喜欢年纪大的男人,他怕我跟他抢立哥。”
“恋……恋父?”陆岷一下子睁大眼睛,看向艾尔肯。
“恩,我跟他说过我父亲的事,立哥跟我父亲很像,所以他很紧张,故意在我面前跟立哥很亲热。”说道这里,艾尔肯好像感觉很有意思一般,轻轻笑起来,转头看向陆岷,半开玩笑般说道:“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立哥和我父亲很像,但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对陆哥很有好感。”
陆岷一下觉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急忙坐起来,干笑着看向别处:“哈哈,艾哥真会开玩笑……”
艾尔肯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只是继续说道:“我阿爸是个很老实的维族男人,阿妈很早就走了,他一手撑起了这个家,总是教导我和尼亚孜,要做个好人,好人都是大英雄。我小时候觉得,阿爸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大的男人,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牢牢的保护着我和尼亚孜。可是长大以后,我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但是绝对和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挨不上边。虽然对偶像的崇拜没有了,但是我发现,我对阿爸有了超乎寻常的感情,我总是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压倒那个小时候最崇拜的人,让他哭。”
他转过头,对着陆岷笑了笑,嘴里叼着的草随手扔到一边,“所以你不是变态,我才是真正的变态。”
“后来,我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的感情,总是趁着阿爸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他,那种既害怕被发现又觉得很刺激的感觉,像毒,让我越来越上瘾,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亲吻他,却听到身后有声音,然后便看到尼亚孜跑出去的身影。从那天开始,尼亚孜就不再跟我说话,我也没有时间介意这些事,因为没多久阿爸就查出来肺癌晚期,连治疗都来不及就去世了。尼亚孜总感觉是我做出不伦的事情,才给阿爸招来了厄运,让他失去父亲。我也觉得不能面对他,考了外地的大学,拜托阿婆照顾她,便离开了这里。”
“其实我根本不是个好哥哥,尼亚孜刚刚失去了父亲,我就逃离了这里,让他孤单一人长大,他不接受我是应该的,老实说,他即使跟我对着干都让我很开心,总比无视我要好的多了……”
艾尔肯看着远处的雪峰,嘴角还是带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岷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此刻无比寂寞。他轻轻拍拍男人的肩膀,安慰道:“那时的你也还是孩子,就像你说的,哪个少年没有做错过?尼亚孜应该也想通了,否则他是不会跟你下山的……”
陆岷文化低,不懂什么语言的魅力,没有什么高深的道理可以讲给艾尔肯,只安慰了几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闭上嘴静静的盘腿做在那人身边,手不停的拍啊拍,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艾尔肯被他拍的半边手臂都麻掉,无奈的抓住他的手往怀里一扯,就把陆岷扯到自己两腿之间紧紧抱住,“再拍胳膊就废了。”
陆岷挣扎:“靠,我那是安慰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就不敢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