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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好像要迫不及待地从胸口里蹦出来似的。
千秋拦住他,对他说:“程骄,我爱你。”
话音刚落,他的心,竟然自动地跳了出来,落到了程骄手上。
那本是血腥至极的画面,梦中的千秋却视若无睹,反而充满希冀地望着程骄,娇羞地说:“我已经把我的心给了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心给我?”
结果,程骄那张英俊的面孔,瞬间就扭曲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
他长着血盆大口狂妄地笑着,“哈哈哈哈,我的心?”他用利爪破开自己的胸膛,里面竟然是空洞的!
“我没有心了!”程骄笑得凄厉,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哭号:“夏千秋,我的心,早就给了你啊!”
说着,便伸手用力一握。
“不要——”千秋惨叫一声,剧痛。
那颗心,像是柔软的豆腐一样,稀里哗啦地碎掉了。
程骄飞速地开着车。
春光明媚,阳光正好。景物疯狂地倒退着,在视线中留下一道一闪即逝的残影。
程白驹打来电话:“刚才秘书告诉我,和容家竞标的那块地,我们拿到了。”
“恭喜父亲。”
“是我应该恭喜你才是。”一向严肃的程白驹今天也突然扮起了慈父,那声音中,竟有几分欣慰,“你这一次做的很好。”
程骄勾起嘴角,却不像是在笑。“记得吗,父亲。我说过的,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是啊。不愧是我的儿子。”程白驹笑。很是感慨万千。“程骄,你是爸爸的骄傲。”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程骄手一抖,差点撞到护栏上去。
这样一句话,他甚至都没有敢奢求过。
他原以为程白驹的骄傲,永远属于他那个离经叛道却也惊才绝艳的大哥。
没有想到,他一个身份卑微、资质平庸的私生子,竟然也担得他的骄傲了。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讽刺啊!
却很平静地说:“嗯。父亲放心,我会努力做的比哥哥更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驶过无人的高速公路时,他竟然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
今天的风真大。
他将敞篷打开。风呼拉拉地扑在他的脸上。
风吹得他眼眶红了。
风吹得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而风,又将那一丝泪光,迅速地吹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最深的痛竟然不是千秋,而是写程骄。
很多人看完这章会疑惑:程骄到底爱不爱千秋呢?
这种问题,若是直接给出答案,就无趣了。每个人读完之后,心中都会有不同的答案吧。
可他一定是恨他的。
恨到即便伤敌一百自损八千,也要硬撑着报仇。
大仇得报之时,他却笑着哭了。
写到最后,都不知道【断肠人】是指千秋还是程骄了。
写虐心文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啊……_(:з」∠)_
作者若有十二分的心疼,写到文字里就只剩下十分,读者看了就只剩八分。
所以本章最痛苦的人,不是千秋,不是程骄,是作者大人我呀(ノへ ̄、)'抽泣'
☆、灯下黑
钟楼里的钟声响彻全城。
傍晚的教堂,空空荡荡。
夕阳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射到一身黑色洋装的淑女身上。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身怀六甲的少妇。她头戴的宽边仕女帽垂下的黑色|网纱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半截白皙的脸,和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
她坐在长椅上。闭着眼,在心中虔诚地默念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骨感的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妖孽得近乎让人窒息的面孔。黑羽毛般的长睫毛温柔地包裹着清亮的瞳孔,头发蓬松,软软地覆盖着白皙的额头,嘴唇淡得几乎没有颜色,轻轻地抿着。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衬衫的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这本是最禁欲的着装,偏偏那烟视媚行的桃花眼泄漏出了半分风尘气。
阳光在他身后盛放,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一步步地走到那少妇身后的长椅上,坐下。
少妇没有回头,只是仰起头,深深地凝望着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你很准时。”
“早就听说容夫人是虔诚的基督徒。没有想到她的侄女也是。身怀六甲还不三不五时地来教堂里……”那个年轻男人在“礼拜”和“祷告”之间犹豫了片刻,干脆选择了更一针见血的词汇,“忏悔。”
“你说的对。我不够虔诚。只把上帝当成树洞。”少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平静地反问。“那你说,他会宽恕我吗。”
“上帝一定会宽恕你。但程骄不会。”年轻人歪着头笑了。
被人看破底牌,秦芷柔也不恼。“不愧是二叔推荐的人。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上帝知道的,我都知道。”年轻人很狂妄。
“那么,你也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了?”
“以我之见,你不该问他在哪里,而是应该问……”年轻人说,“他在什么人手里。”
“你真的知道他的下落?”秦芷柔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回过头来,紧紧地盯着年轻人哪张漫不经心的脸。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的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秦小姐,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信上帝。因为这个家伙,是最伪善的。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从来都不说。他明明知道他的子民们在遭受着痛苦,却从来不管。你向他忏悔,有什么用呢?”那个年轻人勾起懒洋洋的笑。“而我却不同,上帝不告诉你的事情,我告诉你,上帝不会管的事情,我来管。只要你,能够付得出足够的代价。”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活要见人有活要见人的价码。死要见尸有死要见尸的价码。”他凑到秦芷柔耳边,那声音仿佛有催眠人的魔力一般,“你要找的人,现在可正危在旦夕啊。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晚了就只有死要见尸一条路,你没的选了。”
秦芷柔与他对视一眼,忽然笑了。“你这口吻,还真是像诱惑人堕落的恶魔啊。”
“哈哈哈……”年轻人放声大笑,“所以我是真的不喜欢教堂这个地方啊。总让我觉得我浑身流淌的血液都是充满罪恶的。”
“小妖,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年轻人摊手,“所以你是信上帝呢?还是信撒旦呢?”
秦芷柔再次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么。对上帝,我不够虔诚。”
千秋从昏迷中清醒时,太阳正渐渐沉入地平线。
天边尽是火烧般的玫瑰红。大团大团的云朵像燃烧一样映射出瑰丽辉煌的光。
他在医院。
刚从一个医院里出来,一转眼,又再次进到另一个医院。
刚从一个监狱里释放,一转眼,又再次进到另一个监狱。
眼前容貌英俊的中年绅士。正是容自威。他已愈近花甲。比起十一年前,是一个两鬓微白,眼角也有了些浅浅的皱纹。有些显老了。不过,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保持着欣长的身材,既没有秃顶也没有啤酒肚,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容自威坐在千秋床边。“你醒了。”
千秋问:“我昏迷了多久?”
容自威说:“一天一夜。”
千秋点了点头。
“你真是吃了不少苦头。看你瘦的。”容自威抚摸着千秋的脸,千秋本能地一缩,容自威也不恼,反而更加强硬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把你救出来的。”
“救?”千秋一怔。
“自打你失踪,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程骄弄走了。”容自威笑道。“他把你藏得太好了,我完全找不到一点线索。只能出价,让他主动把你送到我手里了。”
说着,还很惋惜地摸了摸千秋的额头。
“听说你中了两枪,还差点被毁容。”容自威说,“还好第二天,我那个好儿媳就‘指点’了他,及时地给你治好了。我若是早一点让她去说,也不至于让你遭受如此折磨。”
“容先生。”千秋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根本不必救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明白。”容自威说,“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他怎么可能可能会在LC劫走你?也只有程骄那个蠢货,才会天真地以为在沈家的地盘动沈家的人还没有被沈家找麻烦,是因为他做的天衣无缝。”
千秋沉默地低下头。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大片阴影。
“如今你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