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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之后,兰谦淡然地收回目光,就转身冷漠地走了。
吕超呆在原地,简直要一口血吐出来:这他妈的什么意思啊!不屑也应该我不屑吧?我靠!
修泽继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评价了一句,
“白痴。”
吕超看看兰谦毫无留恋的背影,再看看修泽那一脸看不起他的表情,
彻底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46、角膜X挽留 。。。
吕超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他也没想到兰谦会出现在同家医院;还以那么蹭眼的方式。
男人临走的那种表情和眼神让吕超整个人都很烦躁。
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个人这是第一次碰面,吕超原本觉得兰谦看见他起码会有点悔意,解释也好;说声对不起也罢;但绝不该是那种态度。
明明是做错事情的人,还神气得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爽。
吕超决定跟兰谦好好算账。
他打了电话过去,语气很冲:“你还在医院是吧?我要见你!你到天台来,立刻,马上!”
说完就干脆地挂上了电话。
在医院天台等了很久之后,兰谦才慢慢走来,见到吕超,别的话没有,就只一句,“你找我有事?”
装!他妈的继续给我装!
吕超怒目瞪着他,“有没有事你不知道啊?今天你在这里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要分手也要给个交代好吧?
兰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风景,回他,“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你当着我的面劈腿你说你没什么好说的?”吕超更气,“你有没有搞错啊?说句‘对不起’很难吗?”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那好,”兰谦看着他,“对不起。”
“我靠!”这样的态度,还不如不说,吕超暴躁地背过身去,脑子充血,已经非常想打人。
双方都不再说话。
气氛尴尬又诡异,兰谦看着吕超的背影,很久之后才淡淡地说,“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吕超还是不吭声,等到男人真的要走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
“我原谅你了。”
兰谦愣了愣,然后笑起来,“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吕超很是悲愤,转过身推了男人一把,“我说我他妈的原谅你了!”
兰谦只礼貌地笑,“谢谢,我知道了。”
吕超真想揍一顿面前这个混蛋,但还是只能忍住:“你也够了吧,我不管你以前跟什么人好过,现在心里还有谁,只要你能做到以后不再找别人,我也就算了,那天的事,我会当作没看到……”
兰谦认真看着他,这次却是毫不吝啬就脱口而出,“对不起。”
吕超皱眉,心里一阵凉意,却没有住口,“你也知道你和那个人的关系,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虽然在一起不久,可是感情也一直很好,为什么你突然要变……”
他没提展世欢的名字,但内含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兰谦挪开视线,手指却来碰了碰他的肩膀,语气和缓:“你不会明白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只爱他一个人……”
吕超眉头皱得更厉害,“时间问题而已,久了你也会放下的,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很多年…
…”
“我试过了,没有用。”
吕超被逼急了,“你有毛病啊?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吕超终于忍不了了,一拳挥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对方脸上,“那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很好玩吗?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些事?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啊?”
兰谦挨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再抬眼的时候给了对方一句,“我没想过你会认真……”
吕超就真的再也不想跟他多待一秒钟了,也不再动手,就只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咬牙说道:“那你滚吧。”
男人走的时候很干脆,看不出一点的留恋。
而后整个天台归于安静。
吕超无力地蹲下来,孤零零一个人在天台待了很久。
夏天有风的天气算很好,可阴凉的微风却吹得他整个人近乎麻痹地疼。
*****
“有一个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医生翻了翻检查记录,“情况现在……不太好。”
许沉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睁着眼睛望着面前的人,“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啊医生?我女儿……她该不会恶化吧?”
医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很遗憾,原本按这几天的观察,情况稳定并不再恶化的话就会出治疗方案,但就最近的记录发现……她的左眼角膜后弹力层开始破裂,还伴随急性的水肿,视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许沉年捏紧手心,喃喃道:“那……该怎么办?”
“治疗已经是不可能了,她左眼实际上已经等同于失明,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不能及时动角膜移植手术的话,她的右眼也会开始慢慢发病,视力弱化直至失明……”
许沉年一下子惊得站起来。
“即使角膜移植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但角膜源在国内有多么稀缺你也是知道的,即便有钱也不一定能安排得上,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许沉年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医生,我能捐给她的!手术费我也会想办法,求你帮帮她!”
医生摇摇头,“哪有这种事,活体移植在世界范围都是被禁止的,你就不要往这方面想了,她年纪小,你跟当地的红十字会联系一下,说不定会排得上合适的捐献。”
医生说完就让护士把浑身虚脱的许沉年带了出去。
男人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十分茫然。
许久之后他才勉强直起身子,回到病房里去。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两个女孩子的吵架声。
“你烦不烦哦,在我眼前转来转去我头都晕了!”许乐的声音,还是很有精神。
“我又不是来看你,要不是看在叔叔的份上,谁理你啊?”米娜撇脸,“养病的人话还那么多,你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像,叔叔明明很和蔼可亲,怎么你是这样的!”
“喂!”
“而且凶起来一点不可爱,跟修泽也不一样。”
“干什么突然在我面前说这些啊?”许乐摸摸眼睛,觉得眼前的人好烦。
“我比你大哎!你这是对姐姐说话的态度吗?”米娜看她的动作,语气又软了一分,“干嘛?你很痛吗?”
“我也不知道,眼睛睁开久一点就很不舒服……”许乐说着把右眼遮起来,“这样的话,就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你别碰它了,本来没事都被你摸出事了,哎,我讲我身边的八卦给你听。”
两个女生吵了几句嘴又变成朋友一样杂七杂八地聊。
许沉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都不敢进去打扰她们,又想到许乐现在的情况,禁不住捂着脸心酸得想流眼泪。
修泽躲在一旁,看着十米开外的伤心男人,心头疑惑。
他一有时间就过来看许沉年,从病房跟到医院门口,又从医院门口跟到医生办公室。
这几天大叔的心情貌似很不好,每天脸色都很差,尤其是刚才,去了一趟主治医师那就跟经历了场世纪劫难似的。
到底怎么了?
修泽又多看了许沉年几眼,想了想,转头去找刚才对方见过的主治医师。
*****
吕超这几天心情都烂得要命,又找不到人陪他抒发,于是这天晚上独自去酒吧喝酒。
这间酒吧他以前和兰谦厮混的时候经常会来,高级会员制,酒吧边侧还留着他们专门的VIP座。
想来兰谦那个混蛋在医院陪他展哥哥都来不及,现在也不会有闲心出现在这种地方。
于是吕超玩得格外得疯癫。
以前兰谦在的时候,基于伴侣是公众人物,他是肯定不能跑到舞台上跳脱衣舞的,端着酒杯慢嗨的时候,兰谦也会笑他那个样子非常像背着书包摇头晃脑的小学生,于是大都时候两个人就喝酒猜拳听歌看表演,喝高了回去就是从玄关、浴室一直做到床上去。
不过就是个免费按摩棒嘛!滚了就滚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吕超这样想,原地呸了呸,继续跳到舞台中央去嗨,不会跳舞也不怕丢脸,歌曲终了下来时有人请他喝酒,一概照喝不误。
这样一来,自己在吧台要的酒不多,但喝进去的却不少。
喝得晕晕乎乎的,旁边就有人跟他搭讪。
“你一个人吗?”来人长得不错,宽肩窄臀人高马大,长相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