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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红茶。”
听见这句话时白骥还在想点什么,闻言抬起头来道:“你就这么知道我要点什么?”
“你胃不好,不要喝咖啡。”汤妮掏出手机看了眼,又展示给他看,那是一个便笺条,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全是关于他的,“我问季雨要来的,可记了好长时间。”
白骥张了张嘴,一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片刻后苦笑道:“你这是何苦。”
汤妮低下头玩着手机,轻声道:“苦着苦着就习惯了。”
气氛柔和了下来,他们盯着桌面直到饮品上来,在袅袅热气中,白骥那颗坚硬无比的心也泡软了,犹豫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杜文死的那天我会给你打电话。”汤妮的眼睛亮起来,欣喜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又补充道,“只是一通电话,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而且我那时候应该在美国。”
“没事,我去学英语想办法出国。”
白骥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随便你。”停了下,他又补充道,“但愿吧。”
汤妮没有送白骥上机,他拒绝了,当他再度出现在杜文眼前时,愕然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显露出明显的激动神色,也不管周围的视线就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抱住他哽咽着:“我以为你不来了。”
“不会的。”他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杜文的背,尽量掩饰内心波动的情绪,“那多浪费飞机票。”
一小时后,至纽约的飞机腾空而起,划破湛蓝的天空,仿佛一支利箭。
第65章 结合
纽约的生活并不如白骥想像的那般艰难;在他想像中,语言不通又无一技之常,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计算着每一分钱紧巴巴的过日子,还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吗;他本来以为会见到不少同样的东方面孔;在嘈杂狭窄的中国城里落脚;然而,杜文把他带去了一处地方,明亮的蓝天、清新的空气、整洁的街道以及一排排的花园洋房。
“看起来像有钱人住的地方。”来之前白骥并不是没有做过功课,这里的景色他估摸着就是一般所说的中产阶级,不过介于这地方在市内,恐怕比中产阶级的价值更高一点;“参观就不必了吧,才到,我累死了。”
杜文笑了笑,道:“不,我们住这儿。”
那笑容中并不含什么得意的情绪,只是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罢了,白骥却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有些惊讶的问:“你到底带了多少钱?”
“我们是投资移民,至少三百万美元和创造十个全职工作岗位,你觉得我带了多少?”
杜文卖的价白骥是知道的,但若是说能支撑起这样的生活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认为杜文另外还有积蓄。
一切看起来都好极了,他打量着光鲜的四周,找不出任何异样的蛛丝马迹。他正震撼于杜文对一切准备的充足,更不用提杜文以流利的英语和前来迎接白人对话的场景,突然之间他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这错觉令他在接下来的交流活动中一直挂着张脸,他无法抹去不详的预感,却也没办法找出诡异之处,就像一根刺横在他的心中,令他难受而无法安宁。
杜文没有察觉出这些,他正忙着交接、安顿未来的生活,兴奋而又忙碌,他们搬进了一间独立的花园洋房,放在国内该叫别墅了,虽然白飞常年在国外生活,但白骥对这一切还真不熟悉,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国内的那些醉生梦死,在昏暗的KTV或者人声嘈杂的酒吧里,仔细一想,那似乎就是过去的所有。
房子附赠全副家具,不多的行李很快就被安置妥当,白骥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透过一侧的细长玻璃看着窗外,眼神呆滞脑袋放空,直到杜文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了?”杜文的声音平淡,仔细听还能发觉一些细碎的温柔,在机场的感动之后,他的态度确实发生了一些小小的转变,“累了?”
白骥扭过头看了眼身边人,以黯哑的声音道:“这是不是你另一个陷阱?”
杜文一怔:“什么?”
“你带我来这里,是又有什么图谋吗?”白骥视线的焦点不在杜文脸上,似乎透过那苍白的面庞看见了别的什么,“你准备得这么好,是不是下一秒又要开始折磨我?在这里我孤立无援,甚至没有人认识我,所有的资料都是你填的,哪怕我突然消失又有谁关心我呢?”
杜文似乎有些惊讶,皱着眉头道:“没有这种事,你想多了。”
“真是我想多了?”
杜文语气笃定的道:“是的。”
“那你怎么证明是我想多了?”
杜文沉默了几秒,慢慢倾身过来,温暖干燥的唇印在白骥的唇上,绅士而温柔,似乎想把平稳的心跳通过这个轻飘飘的吻传递过来般。
白骥没有动,甚至没有闭上眼睛,就在这么近的距离打量着闭上双眼的杜文,死死盯着那放松的眉间,当他确认这一切并无可疑之处时,喉咙里的那根刺终于软化了。
这个吻结束后,他凝视着杜文的脸,认真的道:“你接吻的本事退化了。”
“太久没做了。”杜文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是需要练习的。”
“我不是你的练习对像。”
“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白骥察觉到下一句即将冲口而出的话,猛然察觉那句话中有着多么浓重的软弱和幽怨。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在这里如鱼得水,可以找的对像多的很。”
也许是他说得太过坦荡,杜文居然讷讷了几秒不知该如何回答,等他反应过来后,却只挤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可以教你英语。”
白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忙你的去吧,不是要办公司吗?我自己去上个语言班就行。”
新的人生开始了。
异国生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扑面而来,快得白骥甚至来不及调整心中那些观念与怀疑,他不得不从ABC开始学起,一步一步把这些陌生的语言填进脑子里,说句夸张的,他以前熟记的英文只有“OH…YES,OH…YES,FUCKME”,当然,说这句话的肯定是个身材精壮的帅哥。
他还要学着用烘干机而不是晒在院子里,学着顺左边开车,学着剪草坪,学着适应高昂的人工费和出租车费。
杜文忙得四脚不着地,奔忙于医院和各个政府机构之间,回到家来就蹲在电脑前对着屏幕查各种信息,据说想拿一百万开个餐馆,反正白骥不懂,也只是打边鼓看看,偶尔叫叫外卖,他现在的英语水平已经足以做到这些。
俩人来之前就对食物的不适应准备充分,带了一堆速食,暂时靠着这些“存粮”和洋快餐顶着,再继续下去只有盼着尽快拿到驾照,可以开车去中国超市采购。至于全靠吃餐馆和洋外卖,那是打死也不能忍的选项,尤其是他们一个有病、一个有旧伤,属于需要长期调整的类型,对于吃就更讲究了。
来之前季雨给了一堆注意事项,在头一个月中基本上一条也没能被遵守。这种窘境在白骥拿到驾照后缓解了,他的开车技术令考官也赞叹不已,而杜文则因为反应迟钝被当,这也不奇怪,在考试当天前一夜没睡,反应不迟钝才怪。
白骥迅速买了一辆家庭主妇车,送杜文到处跑动,看餐馆选址、看货源、办各种手续以及招工,这是最重要的一条。采购之类的事更不用提,他现在已经学着和别人讨价还价,哪怕那个华人老板装作不懂普通话,他也可以砸出一堆英语,嗑嗑绊绊却毫无错处。
生活似乎终于厌倦了玩弄他,展露出一个妥协的笑容,风平浪静的日子开始之后,他迅速遗忘了许多事,诸如任何时候无论睡得多沉只要有动静就会醒。
天气仍旧不算太暖和,更不用提阴雨天,他醒来后发觉杜文正用一只手玩着他的头发,他偏了下头,感觉杜文看了过来。
“醒了?”
“嗯。”他含糊的应了一句,瞄了眼昏暗的窗外,“几点了?”
“不早了。”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道:“你今天不去医院?”
“没轮到我。”杜文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慵懒,凑近过来时,干燥温暖的皮肤摩擦过白骥的,带起一些静电般的感觉,“你今天没事?”
“唔,我想想……应该是没事。”白骥揉了揉眼睛,张开嘴打了个呵欠,“都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赶。”
杜文凑得更近了一点,磨蹭着白骥的脸颊,在耳边轻声道:“想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