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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略面色郁郁,朝两人抱了抱拳,也径直大步而去。
这一场皇家宴会,倒是让某些人蹬鼻子上脸了?
君浣溪哑然失笑,见这散值的时间眼看到了,转头朝沈奕安简单告别,也是慢慢步回太医署。
回到府中,顾不上其他,直接去了花瓦儿的房间。
关上房门,急急过去,还没开口,花瓦儿已经扑了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泪流满面:“阿姐,对不起,我要走啦!”
君浣溪愕然一惊,扶住她道:“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花瓦儿一边啜哭,一边点头:“我今日闲着,出去走了走,不想竟然在街巷看见大哥和二哥,他们是冒险混进宛都来了,给我带了口信,说是阿爸病了,一直念叨我的名字,说不怪我了,喊我会山寨去……”
东夷头人的儿子,来了天子脚下?这可不是件好事!
可是,最近出了行刺太子的大事,那通缉令四处张贴,城门处戒备森严,以他们的外形气质,怎么轻易混得进来?除非是另有渠道……
君浣溪转瞬明白过来,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是随着月诏王一行进城来的。”
“月诏王?”花瓦儿微微怔愣,含泪问道:“我姨夫月诏王,他来了宛都?!”
“是,不仅是他,还有你的表姐,泠月公主。”
“泠月表姐也来了?”花瓦儿睁大了眼,想了想,忽然惊喜叫道,“我知道了,姨夫是为了表姐的婚事来的一一”
花瓦儿一句说罢,即是面露疑惑,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不过也不对啊,你们汉人的天子那么老,姨夫怎么舍得表姐嫁一个老头子?难道是太子?也不对啊,阿姐不是说他才当上太子监国吗,这么快就要即位了……”
君浣溪听她叽里呱啦念了半天,大惊失色,急忙上去捂她的嘴:“瓦儿,你在胡说什么?!”
花瓦儿抬起眼来,退后一步道:“阿姐,我没胡说,你不知道泠月表姐不是一般人,她有一位异术师傅,教她从小学会夜观星象,占卜算命,她师傅曾经给她算过,说她是……天降鸾凤,将成为全天下至尊至贵的女子!”
君浣溪心头一跳,喃喃道:“夜观星象……天降鸾凤……”
那么,星相打乱祸患世间的情景,她也能看出来,所以才会对己方四人加以关注?
而连自己在内的四灵,不仅有一位主子,还将有一位主母?唉,这局面怎么会越来越复杂了……
“是。”花瓦儿一字一顿道,“泠月表姐是注定要当天宇王朝的皇后的,这是她不可改变的命运。”
卷二 欲揽天下 第二十五章 星辰缭乱
关于星相的问题,在窗前看了半夜,也想了半夜,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入睡之后,再一次做了关于四灵神兽的梦来,睡梦中,朱雀、青龙、白虎与玄武的形象更加清晰,吼声也是震得人心发颤,它们与自己,离得好近啊……
早上醒来,怔怔躺在榻上,望着帐顶发呆,那梦中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印在了脑海中一般。
唉,要是王思怡也穿越过来了该多好,至少她喜欢研究这些问题,对于那些关于四方神的位置啊,布局啊,传说啊,却是如数家珍,如果有她在一旁助解惑,则远比自己一个人胡乱瞎蒙好上太多了。
“天下四分五裂之时,天地的意象,星相大变,唯有人间四兽之灵重现,方能辅助君主治理天下,世间重获安宁……”
当初王思怡念的那一番话,时隔多年,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一夜之间却是福至心灵,一字不漏骤然记起,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一路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直到走到大厅,坐在早餐桌上,思绪仍是停不下来。
“阿溪,你有心事么?”
“哦,老师,没什么。”
眼见老师进来,君浣溪赶紧站起,恭敬行礼:“老师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君正彦面色一整,正色道:“听说那瓦儿姑娘最近要走?对于她,你是怎么打算的?”
君浣溪听得黯然,低头道:“瓦儿为了我的事情受了不少苦,我发誓要好好照顾她,自然是舍不得她走的,但是东夷头人病了,瓦儿又是头人最心爱的小女儿,我只好答应让她先回鹫峰山去,我忙过这一阵再去看她。”
君正彦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老早就想劝你,这府中全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瓦儿长期这样无名无分住着,也是于理不符,虽说与你结拜了姊……兄妹,但是时间一长,旁人总会说闲话的……”
“是,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
君正彦又叮嘱了几句,君浣溪都一一答允下来。
默默用过早饭,两小正在收拾,自己也是欲要举步离开,背后却是一声唤:“阿溪。”
“老师,你唤我有事?”
转过头来,对上老人一双睿智的眼睛:“你最近心事重重,人都瘦了……”
君浣溪垂下眼,低声安慰道:“老师我没事,就是前一阵气血不调,没恢复完全。”
“你不说,自然有你的考虑,我以后也就不会再问,只是——”君正彦叹息一声道,“别只顾着别人,却忘记了自己,你不快乐,我们这一家人又怎么能安心呢?”
君浣溪心头一颤,低叫:“老师……”
这一阵子,自己对瓦儿,对那三人的愧疚之情,难道老师都看出来了吗?
“你下去吧,别想太多,也别让自己太伤神了。”
回到房中,花瓦儿已经收拾好了随身物事,正坐在榻边暗自垂泪。
君浣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犹有血丝,便是一阵迟疑,代声道:“瓦儿,你实在舍不得走的话,要不然我去见见你的两位兄长,跟他们好生解释一番……”
“阿姐,千万不要!”花瓦儿急急拉住她的手,叫道,“我那两个哥哥脾气暴躁,若是和阿姐碰了面,又不知道阿姐的真实身份,只怕要坏事,何况我已经答应了他们,今日一早就走,他们也答应我不来找阿姐的麻烦!”
“瓦儿,你其实不必管我的,也不用理会其他,要看你自己的心意——”
若是论武功实力,这京城中谁人比得上卫临风沈奕安等人,大不了找个理由把他们两人请到府中小住,有了他们在此坐镇,她就不信还有人敢来自己府中捣乱!
还有,那月诏王一行,归期也已经临近了,他们一走,花瓦儿的两位兄长自然不敢继续留下。
花瓦儿摇了摇头,含泪道:“阿姐,别说了,我总是要走的,阿爸还在寨子里等着我回去,他老人家病了,我也放心不下。”
“瓦儿……”
“阿姐,我舍不得你,还舍不得那个人,梁大哥和杨管事帮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把他从京城找出来,看来我真是想错了,他若是有心躲我,又怎么会回家来——”花瓦儿擦一下眼睛,苦笑道,“经过这么久,我也想通了,一切都怨我自己不好,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死心认命,以后也不会再想他了。我会好好在寨子里陪着阿爸,安安分分做东夷公主……”
“瓦儿,不关你的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花瓦儿轻轻摇头:“阿姐,你别劝我了,我自己明白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
君浣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侧过脸去,低低叹了一口气。
刚一抬眼,却见她从腰间取下一只银光闪闪的令牌,递了过来:“阿姐,这个是我东夷族人的信物,今后你要是到鹫峰山来找我,或者是在我族范围内遇到什么难事,只要出示这牌子,只要是我东夷族人,都是会尽心尽力帮助你的。”
君浣溪重重点头,握住她的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间一阵响动,似是有人踩在院墙上快速走动发出的声音,接着院外又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
“是我大哥他们,他们在催我了!”花瓦儿急急一声,奔去窗前看了一阵,回了个口哨声,又回头道,“阿姐,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君浣溪知道挽留不住,忍了不舍,送她到了后院门口:“瓦儿,答应我,好好保重,我一定会去鹫峰山找你的!”
“阿姐,你也要多保重,那个东夷秘笈你也一定要好好学,还有一一”花瓦儿走出两步,复又回头,“不要太辛苦了……”
君浣溪愕然看去,只见她挥一下手,终是跃上墙头,随那等候已久的两名男子而去。
花瓦儿一走,自己的心里却如同空了一大块似的。
一一不要太辛苦了。
不止是老师,现在连瓦儿也这样说,难道自己真的是表现得那么内外皆疲吗?
君浣溪啊君浣溪,这份随意洒脱的心性,如今却是要被深宫大殿所禁锢,沉闷郁结,却也无可奈何,心中那份不甘于不愿,终于快要爆发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