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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一走上前一步,将手搭在蓝渃的肩上,说:“澄恩,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出狱之后我和蓝渃来接你。”
“我知道,你简直比我哥哥还啰嗦。”江澄恩说着,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一提到江潮,杜弘一双眸间闪过一丝难言的情绪,长兄如父,若是江潮现在还在这个世上,那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蓝渃伸过一只手挽住杜弘一的胳膊,眼睛看着他,她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弘一,大哥一定会我们高兴的。”
江澄恩也看着杜弘一,说道:“哥哥一直盼着你能够幸福快乐,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杜弘一点头,说:“我只是突然很想他。”
流落在外的日子里遇到了江潮,这一个和自己失去联系的亲生哥哥,杜弘一觉得那是遇见蓝渃之后最美好的事情。
因为深知家族的仇恨,江潮自小就比较冷酷,也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露出少有的笑容,原本以为那些黑暗的事情过后一家人会一起生活下去。
却在那一个策划美好未来的时刻,穿过头颅的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斑驳的红色血液染红了杜弘一的头发和衣服。以至于杜弘一在后来的无数次的夜晚里,常常会梦到那一天哭着醒来。
杜弘一不会忘记他在倒下的最后一刻还在为保护自己而拼尽全力,他之前错过了当哥哥的身份,如今却用一生来兑换忏悔。
江潮说过,弘一,我是你哥,但我这些年都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那我等到你和蓝渃结婚的时候就做你们的主婚人吧,顺便可以调戏一下蓝渃。
杜弘一不会责怪他的食言,他深知江潮在说出这句话时的确是认真的,甚至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都没有反悔过。只是,他要提前离开了。
站在江潮的墓前,杜弘一静静地看着墓碑上那张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将手中的那一大束剑兰放在墓前,说:“知道你觉得送花俗气,但我还是要送,谁叫你食言,我和蓝渃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记得来看我。”
“你要不来,我和弘一下次就给你带很多很多的花。”蓝渃说着,便轻抚着江潮的墓碑,嘴边带着顽皮的笑。
一阵风吹过墓前的杨柳,枝条随风摇曳,似乎在答允他的请求。之前也是怕江潮孤单才在他墓前栽一棵杨柳树陪伴他,现在这棵树已经长得很茂盛了,汲取着天地的养分,日渐茁壮,经年已去,诉说着关于他们的故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享幸福
张崇予手里拿着课本刚想走出教室,就被教授叫住了,跟他说他已经被保研了,可以在北大直接读研究生。
张崇予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礼貌地点头微笑,和教授道谢,之后走出教室时再也克制不住在走廊里让自己放肆地笑起来。
肖艺就站在走廊处等他一起吃晚饭,看到肖艺张崇予直接跑过去将她抱起来,“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幸运!”
肖艺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惊慌,随即在他放下她的时候,看到他脸上雀跃的表情时才渐渐露出了笑容,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我被保研了。”张崇予笑着说道,他朝着天空吐了一口气,说:“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你真的还想读研啊?”肖艺又替他高兴,又有自己的忧愁。
张崇予低头看她,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你自己看这个。”肖艺说着便把手中的信封递给张崇予,便靠在墙边观察他的反应。
嘴角带笑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请帖还有一小封信,打开请帖,上面醒目的字迹映入眼帘,张崇予嘴边的笑容加深了,他扬了扬手中的请帖,激动地说:“这么说,他们真的修成正果了?”
肖艺点点头,嘟着嘴将信封拿过来,说:“蓝渃都要结婚啦,我还要等你读完研,原来我还以为能比蓝渃先结呢。”
张崇予笑了笑,说:“你比这个干嘛,你想想,杜弘一他有钱有能力,现在在深圳又有自己的公司,我有什么?我就空着双手把你娶进门?再说了,蓝渃不是在信上说了,让你做伴娘。你要是先结婚了,蓝渃找谁做伴娘,是吧?”
听张崇予这么一说,还是挺有道理的。肖艺将信将疑地戳了张崇予一把,说:“就你会说了,我说不过你。”
“那你有没有后悔跟着我这个穷小子,原本你可以过得更好的。”张崇予说着,便低头看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贫穷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真的是穷怕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干嘛要后悔,我感谢老天还来不及,遇见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你以后别这么说了。”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没有遇见你,就不会体会爱一个人的酸楚和幸福,没有遇见你,就没有此刻如此幸福的肖艺。那么。那些身外之物的钱财,怎么能与你相比。
因为她的话,他的心猛地一暖,张崇予点点头,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不管这些年两个人经历了什么,有过多少摩擦。他确定这辈子就是她了,“等我读完研,我们就结婚,到时候让你做全世界最风光的新娘。”
脚下踏进了深圳的这片土地,谢章溢就像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归家游子,全身上下沾染着旅途带来的沧桑感。青涩已经在他的脸上褪去。在西藏漂泊的这几年,宛如与世隔绝,偶尔给蓝渃寄去一封信,却总是不敢打通她的电话,生怕听到她的声音。就会克制不住那些已经溢满胸膛的想念。
他已经发呆好久了,牧仁站在谢章溢的身侧,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侧脸,心情也被他感染,变得忧伤而沉重。
“走吧。”谢章溢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径直走在前面,在机场的出口处等待。不久之后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谢章溢将背上的登山包一股脑扔进后备箱,回过头看了眼正朝这边走来的牧仁,走上前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上了车之后谢章溢还是这么沉默,他从上飞机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现在也一样,侧着头看着车窗外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眼底的惆怅倾泻而出。
“深圳真漂亮,我第一次来呢。”牧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很开心,但是她突然的话语在静谧的车子里显得有些突兀,因为谢章溢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继续沉默着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木和人群。
牧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侧过身子顺着谢章溢的视线往外看,说:“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对于牧仁突然的靠近,谢章溢显得有些不适应,他将身子往后靠,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哦。”牧仁点点头,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不着痕迹地拉开和他的距离,她心里清楚,谢章溢对于她的靠近有些抗拒,想了想,说:“蓝渃已经有两年没看见你了吧,等会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
提到蓝渃的名字,谢章溢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手轻触了一下自己高挺的鼻梁,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肉,之前真的好瘦。”
牧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心里有一丝酸楚,却只能自己知道。最苦涩的滋味,无非就是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不是么?
车子终于在一个小区大门前停下,司机师傅回头说道:“到了,你们是住这小区的?真有钱。”
“我是来看我老婆的。”谢章溢将钱递给司机师傅,说道。
“那你老婆一定很漂亮,你真有福气。”
“嗯,很漂亮,过几天就嫁给别人了,我来参加她的婚礼。”谢章溢说完,就在司机惊愕的目光中走下了车。
牧仁静静地跟在谢章溢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来,难道是想要自己彻底的死心么?
走进电梯,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奇怪,牧仁偷偷看了谢章溢一眼,他只是沉默着看着电梯的数字,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
“叮——”电梯停了,谢章溢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他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无法平静内心澎湃的浪潮。
离上一次见到蓝渃已经过了两年的时间,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浓密的黑发,回过头问道:“我现在够不够帅?”
牧仁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愣,此刻谢章溢脸上显露的略带羞涩的表情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她点点头,小声说道:“嗯,够了。”
谢章溢笑了笑, 满意地往前走。前方有一件公寓打开着门。里面传来蓝渃银铃般的笑声,“对,这沙发摆在这里就好了。”
“那这几张椅子呢?”装修工人的声音。
“就随便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