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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家丁举着灯,中间有人押着一个手提婴儿的人,那活生生的婴儿正因为不适,出凄惨的哭声。
果然是人为。
宁钰轩站在一边,道:“明杰,将这人的面巾摘了看看。”
宁明杰正押着那黑衣人的双手,闻言就将他脸上的面巾一扯
好吧,扯下来也不认识,这人一张老实的脸,抿着唇,看了陌玉侯一眼,脖子一歪,嘴里吐出黑血,死了。
季曼后退两步,皱眉。这活生生的自尽场景,她还真是没见过。
宁明杰将婴儿递到家丁手里,将这人的尸体也交给他们去处理,而后看了季曼一眼道:“夫人何必出来,又该做噩梦了。”
季曼心想,我也不想出来啊,但是外头这么大动静,好奇心人人都有,怎么可能不来看。
“原来鬼婴果然是人为。”
“好几次都没有抓到他,这次倒是奇怪了。”陌玉侯弯着唇道:“他一向是看见有人就不来了,今天我也提前安排了人,他倒是胆子大,竟然来了。”
季曼顿了顿。
“那黑衣人虽然自尽,却还是可以查出些蛛丝马迹的。”宁钰轩道:“我倒是要看看,谁要把手伸进我的府邸里来。”
宁明杰颔:“这样的把戏,竟然是来针对女人的,倒是有些为人不齿。”
按照他的思维,看不惯谁,直接去刺杀不就好了,搞什么神神鬼鬼的。
季曼打了个呵欠,这件事既然知道了是人为,那府里众人的心都该放下来了。时候不早,剩余的事情交给这些男人去查吧,她得去睡觉了。
回房将经过告诉了温婉,温婉半睁着眼睛靠在枕头上听完,突然流了泪。
“到底是谁这样恨我?”她哭得梨花带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啊,我日日夜夜做噩梦,睡都睡不安稳,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我必定百倍千倍还给她!”
面容突然狰狞起来,温婉咬牙,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吓了季曼一跳。
季曼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你又没当真害过谁的孩子,怎么这么害怕婴儿的哭声?”
温婉一顿,垂了眼眸不说话。季曼耸肩,只当她胆子小吧。
第二天陌玉侯就在府里将那婴儿拿出来示众了,无辜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婴儿脸都有些紫,闭着眼睛一直嚎哭。
“将它送去佛寺照看吧。”温婉善良地道:“总归也是一条性命。”
陌玉侯允了,派人将婴儿送走,而后将府里的符纸一类的东西统统去掉了。
“这件事以后不要有人再提。”宁钰轩看着众人道:“幕后的黑手,我也一定会查出来严惩。”
第79章 你是那人间富贵花
说是查,但是这一查就没了个结果。不过时间长了,众人也就渐渐忘记这件事了,只有温婉开始每天跪在佛堂,为她失去的孩子念经。
季曼让苜蓿回了聂府一趟,打听打听尔容与聂青云怎么样了。上次那两贴猛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
幸好苜蓿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好的,尔容送了她一方手帕,表达感激之情。既然是感激,那自然应该是没坏事了。两人圆了房,感情自然能更近一步。
春日的气息更浓了些,季曼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春困。奈何陌玉侯爱折腾,在府里请了一群朋友来赏花作画,她作为主母,自然是要过来招待的。
现在她就撑着眼皮站在宁钰轩旁边,翘着兰花指帮他磨墨,称为红袖添香。
院子里摆了好几个画架,宁明杰、聂青云、三皇子以及千应臣都在。
季曼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陌玉侯不是一直宣称是太子党吗?这么名正言顺让三皇子过府玩耍,太子爷不会生气?
宁钰轩正安静地画着一朵牡丹。
季曼抽空瞥了一眼,他这牡丹真是画得又华丽又油腻,真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再看看人家宁明杰画的水仙,那叫一个清新淡雅,阆苑仙葩。
果然什么样的心画什么样的花,季曼嫌弃地看了一眼陌玉侯的画板。
“不满意?”宁钰轩微微挑眉,转头看向了她。
吓了一跳,季曼连忙笑脸相迎:“没有没有,侯爷画得最好看了。”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好女人形象,可不能这么毁了。季曼温柔地捧了茶盏过来:“侯爷喝茶。”
看了一眼这最近乖顺不少的人,宁钰轩眼眸里带笑,接过茶喝了一口:“今天的茶不错。”
季曼感激涕零啊,她不怎么会泡茶,每次都被这位爷嫌弃,今天终于得了句好了,不枉费她摔烂了几个二两银子的高级茶壶。
“就是水泡多了点,茶叶少了点,泡的水味道有点奇怪,你大概是用了井水。还有这茶叶不是去年的吗?刚来的新茶你藏着明年喝?”
陌玉侯瞥了一眼旁边人渐渐僵硬的笑容,最后安抚一句:“总之还是辛苦你了。”
去你大爷的!季曼在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这厮是处女座的是吧?是吧?这么龟毛挑剔,简直不能忍。
心里骂爽了,脸上的笑容就顺畅了:“妾身下次会注意一些,再泡好些。”
“嗯。”宁钰轩抬手给牡丹点了花蕊,一幅画也就画得差不多了,旁边小碟子里的朱砂都快用没了,他指着这油腻腻的牡丹问她:“桑榆,你看我画得像吗?”
季曼看了一眼,点头:“很像啊。”
一朵牡丹活灵活现的,怎么能不像。
宁钰轩看看画,再看看她,轻笑道:“我是问,画得像你吗?”
季曼一顿,有些茫然,这是夸她长得像朵花?她是不是该谢谢他?可是看着这么娇艳的花,季曼觉得谢字说不出口。
旁边的几个人听着这话,都放了手里的画笔围过来。聂青云看起来心情不错,扫一眼画板又看一眼她,笑道:“倒真是挺像的。”
眉不扫而如柳,唇不点而带红,眸中黑如天生一颗眉浅痣,聂桑榆柔和下来,就算是不打扮,也是美得很娇艳的。说她是人间富贵花,还真是没说错。
三皇子也笑着点头:“你瞧瞧,钰轩画的是花,倒是把表妹的神都画进去了,想来你二人最近,感情也是极好的。”
宁钰轩轻笑两声,语气格外宠溺,点了一下季曼的鼻尖道:“她呀,最近乖巧起来,又着实是惹人怜爱。要是一早让我这样省心该多好。”
季曼被他这语气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皮子直跳。
就算是要逢场作戏,也给她个心理准备好不好。突然这个样子,很吓人的啊!
三皇子并着众人都开始笑,最近陌玉侯颇为宠爱聂桑榆,这风声大家都听见了。今日来一看不假,几个人也就都放心了。
花园里有一处草地,在花园的正中央,是留给宴会作乐,舞姬跳舞的地方。季曼正望着那草地呆,突然就见有什么东西从院子另一边飘了过来,跳上那草坪。
长长的白色舞袖在空中翻飞,柳腰轻束,温婉头上只戴了一根白玉簪,一身白的如同九天仙女下凡,踮起脚尖,就在那百花绿草之中翩翩起舞。
这一招来得妙,温婉病了许久,陌玉侯也就只去看了她几次,没有怎么留宿了。今天倒是好,天气好,众人心情也好,温婉来这里跳这么一支舞,一扫以前的颓废,让陌玉侯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院子里几个人当下都静静地看着温婉起舞,不再说话。远处传来的丝竹声就是给她的配乐,温婉踩着调子,软声浅唱:
“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这样的歌喉,这样的身段,又是这样看起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女模样,一如当初宁钰轩对温婉动心的时候,他随她胡闹去了青楼,见她在台上跳这么一曲。虽然十分不妥当,但是那舞姿可以征服一个男人的心。
而今早已经快忘却的回忆又被这支舞勾起来,季曼扫了一眼宁钰轩,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女主成功了。
没想到温婉还会有这么一手,本以为她只会一点点消耗着宁钰轩对她的喜欢呢,想不到竟然也聪明了,会用美好的回忆唤醒男人的心。
一曲舞罢,温婉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行了礼就走了。她像只是为宁钰轩一个人来的,连三皇子也没有多看一眼。
“婉儿失礼了,钰轩代她告个罪。”陌玉侯回过神来,对三皇子行了一礼。
“无妨。”三皇子笑容淡淡的:“这女子也算是难得,竟然会唱这歌姬陪宴的词。”
这话有些贬低温婉的意思,陌玉侯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好好的气氛,突然僵硬了下来。聂青云嗤笑了一声,道:“咱们还是去喝酒吧,画也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