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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叶如馨躲在周芸家的那间小屋里,两眼红肿,哭哭啼啼,一向冷静、理智的大律师,完全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人。
“不能这么任性了,赶紧走吧,我送你回去,现在还来得及,赵挥找不到你该有多着急呀,明天就要办事了,客人们该怎么交待?明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咱们小老百姓吗?十有八九是这个城市金字塔尖的那些人,婚礼不办了,赵挥的面子往哪儿搁?多尴尬呀,亿万富豪,哪受过这种愚弄啊,还不得气死了?”周芸苦口婆心在劝她。
“所以我不敢见他了,不敢面对他,我对不起他,这婚我肯定是不结了。”如馨抽泣着,言辞坚决。
“小孩子过家家哪?你想怎样就怎样?哪怕结了婚再离,你起码让赵挥这次得有个台阶下吧?你跑了,你让他明天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不能和他结了,我结了婚,志文怎么办?他一直在等我呀,为了等我,他都抱养孩子了!”如馨眼泪汹涌,无法控制。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有你这样办事的吗?你得尊重自己的选择,得为你自己的选择负责,有些路一脚走上了是不能回头的,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草率、太意气用事、太不负责任了?”周芸恨铁不成钢。
“不,如果明天结了这个婚,那才是草率,才是真正的意气用事和不负责任!”如馨斩钉截铁,“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和赵挥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我正是为尊重自己的选择、正是为以后不吃后悔药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我就奇了怪了,婚礼都准备好了,怎就又不合适了?你以为这是游戏吗?”
“答应跟他结婚那是冲动,是赌气,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我跟他真不适合。他是个好男人,他有很多优点,他有很多钱,他是愿意真心地把他的钱都给我花,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知足吧你”周芸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跟他在一起,我真的无法开心,真的很不快乐。每次出门他都要求我打扮漂亮,打扮精致,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型,戴什么首饰,拿什么手包,他都会按照他的审美和要求来挑剔,不如他的意就会皱眉头,这让我很不舒服,一次两次可以,长期下去我可真的受不了柳志文不这样,从来不会这样,永远不会这样,我出门穿什么,他都会觉得体,穿戴打扮他从来不要求我什么,更不会挑剔什么,就算我不修边幅,就算蓬头垢面,就算穿得像乞丐,就算以后变得很老,变得很丑,他也不会嫌弃,真的,志文永远不会挑我,在他眼里,我打扮不打扮,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这就是逃婚的理由吗?一个男人要求老婆打扮得漂亮,有什么错吗?”周芸嗤之以鼻。
“对,这不算什么。我还受不了的是,赵挥这个人不爱说话,跟他在一起,总得由我来找话题,我不高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哄我,因为他没有这个耐心。我更受不了的是,他经常凌晨才回家,半夜半夜地在外面,在加班工作吗?不知道。在干什么,去了哪儿,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他的工作和他的事情,他不跟我交流,不喜欢沟通,真的,我常常搞不明白他究竟在干什么,在想什么,这种作风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现在这个岁数了,我有房子,我有汽车,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可以自己挣钱买回来,所以我需要不是一堆闪着寒光的钻石,不是那些用不完的存折上的数字,不是华丽的有着住不完房间的别墅,我需要的有人每天能够陪我说说话,我哭的时候能逗我笑,我笑的时候能陪我笑,累的时候能给我揉揉肩背,饿的时候有人给我做口吃的,只要志文在身边,他就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哪儿疼哪儿不舒服他都会跟着疼跟着不舒服。而跟赵挥在一起,除了慷慨地花钱,我感受不到他会疼爱我,真的,我感受不到,我照顾他可以,他肯定不会照顾我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照顾别人,跟这种人一起吃鱼翅,吃鲍鱼,我觉得没味,不开心,就算跟志文在一起吃面条,喝疙瘩汤,也会很有乐趣的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志文钱不多可是他很勤奋很努力很上进很有情趣,还有,任何时候都会觉得他彻彻底底是我的,对他是彻彻底底是放心的可是赵挥,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琢磨的人,他城府太深,脾气太犟,跟他在一起我很累,真的很累”如馨语无伦次一古脑儿把大堆心里话,全都倾吐出来。
“我的姑奶奶,天天嚷着要嫁有钱人,有钱人真正要娶你了,你又撒手不干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早几天,让人家赵挥也好收场啊,你总得顾全大局吧”周芸摇摇头,无可奈何叹口气,“不管怎么说,我凭着一个女人的感觉,可以确定赵挥他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只是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样罢了,你要珍惜你的幸福才对啊。”
“是的,就算他爱我,但我说了,他有些作风我真是受不了。我也愿意去爱他,我也知道爱要包容,我也努力过,但最终事实告诉我,包容也得分什么。有的人,他的缺点偏巧是你可以包容的,而有的人,偏巧他的缺点恰恰是无法容忍的,这怎么办呀?这个婚不能结,一旦结了,就真的铸成大错了”
“好了好了,还说赵挥是犟牛,我看你比赵挥犟牛多了去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喜欢就嫁,不喜欢就不嫁,谁也不能勉强你,你跑到我这里来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勇气面对赵挥,我没法面对面对他说出这些”
“好了,我的大律师,今天只好由我做一次你的代理了。”
97
在这个煎熬的夜里,心急如焚的赵挥,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听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这个自称如馨朋友名为周芸的女人,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如馨的事情,需要与他谈谈。
这个名字他似乎听如馨谈起过,隐约知道她有这么一位女友。遗憾的是,与如馨交往以来,她还不曾安排他与她的好友见过面。所以,对于赵挥来说,周芸完全是陌生的。
身边的弟兄提醒他:深更半夜忽然约出去谈话,会不会是个陷阱?
兄弟们要陪他去,被赵挥制止了。
半小时后,赵挥独自一人,如约敲开了周芸的家门。在这个陌生的门里,不知将要面临什么。就算是虎穴,也不会令他止步。
“如馨呢?”赵挥望着陌生的女人,开门见山地问。
“赵先生,您先请坐,”周芸指着客厅的沙发,“我们先谈谈。”
赵挥坐下了。再问:“如馨在哪儿?你要谈什么?”
“真的很抱歉,”周芸说,“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您就直说吧。”
“我的朋友,如馨,”周芸鼓足勇气,“她,她真的很不起您,她不敢面对您,她没勇气跟您说,只好,由我替她来说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这虽然对您很不公平,可您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周芸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把如馨的意思给转达出来了。
终于,终于,赵挥听明白了。他脸色煞白,头皮发炸。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受伤的事吗?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吗?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愤怒的事吗?如果伤害的仅仅是个人的感情,如果刺伤的仅仅是他胸腔里的一颗心,那么,他可以悄悄找一个地方,悄悄地疗伤可是,可是,自己的父母该如何去解释?明天的宾客里,不仅仅是本市地产界那些名流,银行行长倒不必说了,还有一位市长他是个男人,男人的脸面,男人的尊严,男人的需要除非,除非,新娘突发急病死了,要不然怎么给人说去?
“如馨呢?”赵挥抬头冷冷地盯着周芸,“我想听她亲口对我说。”
话音落地,一扇门轻轻推开,如馨耷拉着脑袋从里面蹭出来。
看到未婚妻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赵挥只感到一股火气直蹿上来,这之前的几个小时,短短几个小时,就像三生那样漫长!这是怎样炼狱般的煎熬,怎样地在为她担心!担心她被绑,担心她受意外伤害,担惊受怕到心脏喷血!可是,她竟然如此大局不顾,无礼爽约,赵挥恨不能上前劈劈啪啪给她一顿狂扁!
可是,他忍住了自己,克制了自己。他以一惯的冷静,修养,克制了他的不满和愤怒。她的表情,她的神态,已经在向他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