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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不假思索:“半麻!”
然后强令女儿在半麻上打了勾。
医生离开后,周艳拉着如馨到走廊上,小声问她:“大姐,你知道这半麻和全麻是怎么回事?”
因为如馨母亲做过开膛手术,如馨很明白怎么回事。全麻就是全身麻醉,患者整个人包括大脑处于昏睡当中,对医生在身体上开刀全然没有知觉。半麻则是局部麻醉,患者头脑清醒。一般情况,只要不是经济上特别困窘,这种大手术最好实行全麻。如果半麻,手术过程中,只要患者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体被切开,甚至看到医生从里面取出血淋淋的内脏器官,这样极可能造成患者的恐惧和不安情绪,严重的引发精神崩溃,从而影响手术进行。
闻听此言,周艳二话不说,立即拖着笨重的身体追到医生办公室,将刚刚填好的单子给改成全麻。下午两点,主刀医生准备就绪,因全身麻醉而失去了知觉的周母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一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在等待的时间里,如馨担心周艳累着,说服她回到病房,在母亲空出来的病床上躺下休息了一个小时。手术结束时,夜幕已缓缓地降临。母亲依然处于昏迷之中,不过医生表示,手术成功。周艳一颗心稍稍落了地。母亲身上插着几根管子,双目紧闭,毫无知觉,周艳还是在病床前坐着观察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在走廊上抓着小姨的手,事无巨细一番番再三交待。最后,尽管不舍得就这样离开母亲,但看看时间不早,周艳还是乖乖地跟着如馨返回。
因为晚归,晚饭时间里,如馨打电话回家。她告诉柳志文,她与王佳到Y市取证,现在正在高速路上往回赶。夜里十点多了,仍不见如馨进门。张金芳绷着一张脸,提醒儿子:“一天到晚不是案卷就是取证,就显她是个大忙人?你不要整天自我感觉太良好,麻木迟钝,任凭媳妇一门心思掉进钱眼里,你就不怕她跟人跑了?”
“妈,瞎猜疑什么?别总是用老眼光看人,我相信她,你所担心的事永远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柳志文自然不高兴母亲的言论。
柳媛媛在一旁火上浇油:“妈,您就别白费口舌了。柳法官做事只讲证据,只要他没亲眼看到,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还是老婆的话好听,怎么能相信老妈的?”
柳志文横了妹妹一眼:“要么你住下,要么赶紧回去,别在这儿添乱!”
张金芳又道:“就算我瞎猜吧,你也不想想,天天不见人,她在外面赚再多钱有什么用?你还能守着一堆钱过日子?”
柳缓缓哼了一声,低声道:“忍着神龟!”
柳志文瞪她一眼:“说什么?搧你!”
柳媛媛把脸仰向哥哥:“你搧!”
柳志文举起的胳膊又放下,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关进卧室。看了一会儿电视,还是不见如馨进家,一个女人家,夜里跑高速,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于是拿起电话,又想怕影响如馨开车,于是通过如馨律师所的同事要到了王佳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王佳,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柳大哥,马上就要出高速了,一会儿就到家了,你放心吧。”王佳回答得干脆利落。
柳志文心里也一下子踏实下来。夜里十一点多,如馨风尘仆仆地到了家。柳志文在母亲的白眼里,到厨房给热了饭菜,亲眼看着如馨狼吞虎咽吃下去。看着婆婆满脸的旧社会,如馨也懒得理会。心里想,这老太太真是不讲理,我和你儿子一样工作,一样辛劳,为什么回到家我还要承担家务?我给你儿子做十顿饭,没见你说过一句感激的话,你儿子给我做一顿,你就给我吊脸子?你有怨气就憋心里吧,我没精力来哄你,只要我男人相信我,你愿怎么猜怎么猜去。
第二天周末,柳志文不上班,早饭后习惯性地到楼下,拎着桶和抹布,仔细地为妻子擦车。这车他极少用,但爱护它更甚于妻子。擦着擦着,柳志文的目光忽然落在车轮处,发现轮胎缝隙间有大团的泥巴,车身上还溅着明显的泥点。他觉得奇怪,在城市里行车,哪来这么多泥巴?擦完车上了楼,一头扎进书房打开电脑,查询Y市近几日的天气状况。发现这个城市最近十日内始终天气晴朗,一滴雨都没落过。
当晚,他有意无意地问妻子:“昨天你和王佳下乡啦?”
“没有啊,怎么啦?为什么这么问?”如馨望一眼丈夫,不解其意,他的问题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他不动声色,“车上那么厚的尘土,还以为你跑一趟农村呢。”
临睡前,他靠在床头看电视。她跟他聊天,他一反常态,带搭不理。她像往常一样,在他身上掐了一把:“怎么突然变得盛气凌人啦?这么冷淡,我不高兴啦”
若在以往,他一定会关掉电视来哄她。此时,他对她的挑逗毫无兴趣,皱着眉头推开她的手:“别打扰,我看电视呢,愿看一块看不愿看你自己先睡去。”
如馨看一眼电视,并不是什么吸引人的节目。
68
如馨回去看母亲。看到妈妈的状态越来越好,因为停止了化疗,头上又长出一不少新发头。陪父母吃饭,饭桌上妈妈说起一件奇怪的事。
“如馨,你们家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如馨不假思索。
“真是怪了。前一阵,你婆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跟我拉家常,我都有点依赖上了。这一阵怎么搞的,一个多月了,影子也没见着,电话也没一个,你婆婆是不是病了?人上了岁数,说倒下就倒下了,要是真病了,我得赶紧看看去,几天不见,我还想得慌呢。”
“您甭担心了,我婆婆好着呢,比我都健康。”
“那就更怪了,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没联系了呢?想打个电话问问吧,可咱是个病号,不好主动去找人家,别让人家把咱当累赘。可不问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我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得罪了人家?”
“妈,这事你别太放心上,我婆婆虽然六十岁的人,脾气还是个小孩子,一天晴一天阴的,冷不丁地抽风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搞不懂她究竟怎么回事。”
父亲横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如馨不再说什么。
王宏英仍是不解:“一团火怎么忽然就变成一块冰了呢?如馨,是不是你惹婆婆生气啦?”
“我哪里有,我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有工夫惹她。”
从父母这儿出来,如馨不由又想道,看来有必要跟婆婆谈谈。有些事情回避不得,不把那晚的误会解释清楚,婆婆心里这个死结打不开,整天一锅里吃饭,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回家看她那张阴沉沉的脸,日子还真没法过。
回到家,如馨在厨房里告诉婆婆,找时间谈谈吧。这次张金芳没拒绝。由于这天柳媛媛回来了,单独谈话不方便,于是与婆婆约了明天早上,待柳洪亮下楼锻炼,柳志文上班去,婆媳俩才能有单独谈话的时间。这一晚,婆婆脸上的颜色好看了许多。如馨不由得又想,看来婆婆一直在等待她的解释,看来婆婆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只要能说出合理的理由,婆婆应该是情愿相信那是一场误会。
不料就在这个晚上,如馨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铃声突然大响。睁开眼睛,看看表正是凌晨一点。她摸出手机看一眼来电,立即下床去了卫生间。柳志文也被吵醒了。他睡意蒙胧地问她:“怎么晚上不关机呀?谁呀这么晚打电话?如果是陌生号码千万别接,弄不好就是话费诈骗集团的,你一摁接听键,几块钱就被电信扣走了”
这时他听到她对着手机喊了声:“周周芸哪!”
不过一分钟,如馨已从卫生间出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她对他说:“周芸儿子突然发高烧,人事不省,送医院了,我得马上赶过去”
柳志文立即掀起被子欲穿衣:“半夜三更的你不能一个人出门,我陪你去!”
“不行!你去了周芸会不习惯”
柳志文还在床上愣着,如馨已经拎起包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他好生奇怪,他陪妻子去帮助危难中的周芸,周芸会有什么不习惯?
如馨一路疾驶,飞奔去了老宅。周艳突发剧烈腹疼,保姆吓得不知所措,慌忙打电话喊如馨过去。人命关天,出了家门如馨就拨了120。她到达时120刚好也到了。只见周艳面色苍白,口唇失血。医生给诊断,说是急性肠炎,可能不小心吃到不清洁食品引起的。如馨顿时捏了一把汗。怀孕以来,如馨最担心的就是生病,怕用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