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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的少之又少,比如她这一届,毕业生二百多名,最终与律师所签约的只有三个。大多数法学毕业生首先会考虑做公务员,法院,检察院,都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律师,若没有积累一定的社会关系,不会轻易考虑。王佳说的确是实情,世风日下,如今律师这一职业竟如此不堪。不知这是不是当今社会的悲哀一种。
这天有点空闲,如馨与王佳聊了聊,谁知王佳说了一番话,让如馨颇为丧气。王佳问如馨:“叶律师,前晚朋友聚会,遇到一个准备改行的律师,他说了一番话让我对前途真没信心。”
如馨问:“说什么了?”
“那人说了三条经验之谈。他说,第一,做律师拼勤奋拼实力是次要的,纯粹是拼关系。一定要和法官、检察官搞好关系,要不你会发现所有的法律条文其实都是空话。”
如馨哼了一声:“第二呢?”
“第二,他说,法律条文在通过司法考试后其实就是一张废纸了,应当说对于别人来说是张废纸,你会发现几乎所有的法律案件都不遵循应有的程序进行。”
如馨皱皱眉:“还有呢?”
“第三,他说,做一名律师最少要十年才有可能出头,他特别叮嘱,是十年的拼命献殷勤拉关系,而不是十年的刻苦奋斗。”王佳叹了一口气,“唉,听了这些可怕的经验之谈,我都心灰意冷了,唉,该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好律师呢?”
如馨冷笑一声:“王佳,我敢保证,跟你说这些破经验的人,肯定是一个混得特差、特落魄的绩差律师,他这种人早该转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还要磨蹭到现在?他根本就不懂这个行业,根本就不合适当律师。”
王佳说:“是啊,这人确实混得特差,干了七八年律师,到现在连房子都没有。”
“你觉得我怎么样?”如馨问她。
“你挺成功的。”王佳由衷地说,“什么时候我要能像你这样,这辈子我就满足了。”
如馨道:“那今天我告诉你我的经验之谈,也有三点。第一,那些凭关系凭幕后交易办事的,在任何行业任何圈子都存在,但那绝对不是主流,那只是少数,是阴暗面,律师行业也一样,你们这些刚踏进来的,不要只看那些阴暗的东西,没好处。第二,和任何行业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有精英和垃圾。你一定要记住,天道酬勤,一分努力一分收获,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任何一个成功律师的背后,他一定是最勤奋、最不懈、最能吃苦、办事最认真、付出比别人都多的一个人。第三,一个有着冷静头脑能够正常判断是非的律师,就一定能够看到,我们身边还是有许许多多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取得成功,并最终走上大律师的榜样,而不该道听途说就盲目否定自己的工作,从而对前途丧失信心。”
不管怎么说,如馨还是蛮喜欢王佳这个年轻人的。王佳性格外向,不仅语言表达能力好,与外界打交道颇能灵活多变,她的文字表达也相当漂亮。虽然是个新手,但从她手里出来的公文材料,词语、句子、段落、篇章的理解和使用、措辞和技巧都十分准确到位,有时候如馨只有稍加改动就可直接使用,这让如馨十分欣喜。
考虑到王佳的不易,如馨很注间细节问题,每次两人出去办事,只要是共同的消费,不论公私,如馨都抢先买单,绝不给王佳增添经济烦恼。小王也很懂事,如馨因为忙,常常十多天难去一趟洗车店。以往,总是柳志文抽空送车去洗,也有时在自家楼下拎着桶和抹布亲自替老婆擦车,如今自从来了王佳,柳志文的劳动力基本上省下了。小王大学时就考了驾照,有时趁午休时间,主动把如馨脏兮兮的车子送去洗车店,不一会儿再锃光瓦亮地开回来。这让如馨十分感动。从王佳身上,如馨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好学、勤快,可以肯定是颗好苗子,愈发下决定好好培养。
王佳与柳媛媛同龄,相比之下,柳媛媛就太不懂事。大学期间主要靠家里寄钱,一向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毕业后不仅吃着家里的饭,还拿着母亲的工资卡,花着母亲的退休金,买衣服挑牌子,只选贵的,就连内裤二十元以下的基本不考虑。毕业好几个月了,整日游手好闲,拿着母亲的积蓄去炒股,从来没想过正正经经找份工作去。爱过寄生虫也就罢了,谈恋爱也不找个正经人,非要弄个流氓跟家里过不去。原先与嫂子多么亲密的小姑子,因为这个流氓,竟然一夜之间与嫂子反目成仇。自从家里默认了她和黄农的交往,这下好了,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连回家吃顿饭都难得一次,有时连续多日看不着影儿,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前阵子如馨忙得一塌糊涂,这阵稍有空闲,想到柳媛媛,难免担心。本想找她谈谈,反过来一想,你是人家什么人?排得上老几?爹妈都不管呢,你又何必多事?你好心管她,她听你吗?没准还是自讨没趣,自找苦吃。罢了,罢了,由她去了。
怀孕五个多月了,周艳的肚皮圆圆的,鼓鼓的,弯腰系鞋带的事已经不方便做不了。如馨从家政公司请来了一位有经验的大嫂精心照顾周艳。而她自己,只要抽出时间,就会过去看望,担心周艳寂寞,陪着聊聊天,谈谈家常,帮助她缓解压力和情绪。有时候,如馨忍不住趴在周艳肚皮上,倾听胎儿的动静。这种时候,发自内心的期待和柔软的母爱在全身涌动,让她充满了做母亲的幻想、喜悦和激动。
不知何故,最近几天,周艳突然情绪低落,闷闷不乐。当然,看到如馨时,周艳会强颜作笑,尽量不把心事表现出来。细心的如馨还是从她的眼睛发现了异常,很快又从保姆口里,了解到周艳常常对着窗外出神,似乎有什么心事。如馨与周艳谈心,诚恳的态度感染了周艳。周艳倾吐了心事。几天前小姨打来电话,告诉她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医生提出立即切除一只已经坏死的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前一阵不是说病情稳定了吗?”如馨焦急地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那么多药,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这么快就恶化了。我对医院真是失望了。”周艳伤心地哭起来。
“艳,别,你别这样会有办法的!”一见周艳情绪波动,如馨就紧张不已,担心她肚子里的胎儿。
“对不起大姐,我会调整好心情的。”周艳抹掉眼泪,尽量克制自己。
周艳正承受着巨大压力。如果切掉一个肾,母亲就剩一只肾。而剩下的也是一只病肾,如果这只再坏死,母亲就要性命不保。尽管心里惦念母亲,但周艳始终遵守协议,不曾向如馨提过一次回去看看的要求。但如馨已完全感受得到,周艳内心里的煎熬和对母亲的强烈的思念和担心。出于人之常情,如馨决定陪同周艳看望母亲。当她刚一提出,周艳立即表示感激。看来她心里已盼望已久。
“你就这样回去,怎么跟你妈解释?”如馨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肚皮,顾虑重重。
“我已经想好了,我就说交了个男朋友,半年多前领了证,怕她担心就没告诉家里。”
“结婚这么大的事,这能自圆其说吗? ”
“从小我的事情都是自已作主,妈妈应该会相信我的。或许妈妈看到孩子,有了盼头,心里一高兴,病情能好转起来呢。”周艳抹去眼泪,冲如馨微笑。
“你妈要问起,女婿怎么不回来看看?”
“我就说他被公司派到国外学习去了,明年才能回来。”
67
在周艳母亲手术当天,两个人一大早就出发了。
如馨载着周艳,趋车二百多公里,来到X市市郊的一家部队医院。周艳母亲住的是普通病房,四张床一字排开,住着四个肾病患者。周艳妈面色蜡黄,双目无神,看到女儿,她的眼睛里骤然闪出一道亮光。周艳将编来的一套谎言讲给母亲,母亲果然听信了她,面露喜色,还让她撩起衣襟,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儿圆圆的肚皮。
医生拿着几张单子过来要家属签字,周艳和小姨仔细研究单子,病床上的周母不停地参与其中,在选择全麻和半麻的问题上,母亲与女儿发生了争执。
周母盯着医生的眼睛问:“全麻和半麻哪个贵?”
医生说:“全麻一千一,半麻四百。”
周母不假思索:“半麻!”
然后强令女儿在半麻上打了勾。
医生离开后,周艳拉着如馨到走廊上,小声问她:“大姐,你知道这半麻和全麻是怎么回事?”
因为如馨母亲做过开膛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