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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出来,戴着花镜仔细地翻看。夜里躺在床上,张金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跟老伴商量:“他爸,我想给如馨一些钱,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用钱拴住她的心?你有多少钱?”
“如馨收入不低,她可能根本瞧不上我那点钱。不过我还是想表示一下我的诚意。”张金芳由衷地说。
“你的诚意为什么到现在才表示?当初俩孩子那么困难,贷款买旧房,我苦苦劝你拿出钱来给他们买房,你死活不肯雪中送碳。现在这是怎么啦?他们什么都不缺了,你却要锦上添花?”
“老头子,你怎能这样说我哪?当时我难道是为了自己吗?我不也是为了儿子吗?那时候鬼迷心窍,总觉得韩晶好,就不想让儿子找律师,我那时候的想法有错吗?这两年跟如馨相处,越来越有了感情,越来越觉得如馨是个好媳妇,当初都是我不好,我对不住孩子,不光我,咱一家都对不住人家,如果志文的病治不好,咱不就等于剥夺了人家生育的权利呀。这两天我寻思着,咱得补偿人家,拿什么来补偿?除了一辈子积攒的血汗钱,还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吗?”
“哼,你以为钱就是万能的?依我看,在如馨心里,钱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的心在这个家里,你就是打,她也不会走。如果心不在了,你就是把你的心掏出来,也留不住。钱算什么东西?她又不缺钱。”
“那你说现在她心里什么最重要?”张金芳可怜巴巴地问。
“孩子们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吧,我们呢,顺其自然,别把手伸太长了,自己累,他们也跟着累。睡吧,别瞎琢磨了。”
老头子呼呼地打起了鼾声,张金芳就像中了邪,已经到了后半夜,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天快亮时好容易浅睡一会儿,竟然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媳抱着一个白胖婴儿,这婴儿竟然开口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张金芳思虑再三,决定跟儿媳好好谈谈。这天如馨下班回来,张金芳丢下厨房的活儿,将儿媳叫进卧室。张金芳从保险柜里取出几本存折,还有一堆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要儿媳收下。如馨十分惊讶。记得柳志文曾说过,以前爸爸挣了钱,回家全部交给妈妈,妈妈把钱存起来,设好密码,将存折藏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连柳洪亮看一眼也难上加难。今天这是怎么啦?婆婆竟然把她保存了几十年的存折交到她手里?还有这些黄灿灿的老式首饰,现在谁还戴这个呀?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手上大大小小存折一堆,我管不过来,万一给您弄丢了呢?你还是自己保存吧。”如馨说。
“妈不是让你保管,妈是给你,这上面的钱,是我和他爸一辈子的积蓄,你看看,加起来,这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从今天开始,这些钱都是你的了,妈都送给你,法律上叫赠送吧?无偿赠送,你一定要收下。”
“既然是你们一辈子的钱,我就更不能收了,这算怎么回事?我不要。”如馨态度坚决。心里想,这老太太怎的又犯神经病了?以前如馨用自己的钱买十块钱一斤的水果,婆婆都有意见,现在突然把身家性命拿出来无偿赠送,如此慷慨让人害怕啊。
“你不收,妈心里不踏实。”
如馨心想,我收了,我心里就不踏实了。她笑笑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多钱都给我?要是媛媛知道了,看你这么偏心她会怎么想?我可落不起这个骂名。”
“我的钱,愿给谁给谁,我有这个权利吧?你们律师都讲究真凭实据,妈今天就给你立个字据,不光这些钱,还有那套老宅,四室两厅,都留给你和志文。媛媛她敢说个不字,她就不是我的女儿!立马把她赶出家门!”
张金芳说着就找了笔和纸,要立下凭证。
由此看来,张金芳重男轻女的思想可是够严重的,儿子和女儿在她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哪。
如馨还是坚决地制止了她。
如馨简直哭笑不得:“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就是要写遗嘱,也不能这么草率,就是分产财,也得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起码要公正,人人信服。就这样子我们俩把门一关事就办了,别人会怎么看我?媛媛会怎么想我?您既是为我好,就得替我想想啊,您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一碗水端不平,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采取了什么胁迫手段呢,这不是让我落骂名嘛?”
“妈给你钱,还有一个原因,你拿这些钱想办法说服志文去治病吧,那个什么试管婴儿,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个办法”婆婆可怜巴巴哀求她。
“妈,您想哪儿去了?”如馨坚决否认试管一事,安慰婆婆,“当然啦,我会慢慢劝说志文的,不过这事急不来,慢慢来,好吗?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和志文有。”
“可是我觉得还是由我来出这笔钱。”
“钱都是咱一家人的,谁出都一样。妈,行了,以后别提这事了,您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您放心吧,我既然嫁到了柳家,这辈子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柳家的儿媳妇,只要你们不赶我走,我向您保证,我不会离开这个家。”如馨看透了婆婆的心思,自己也心酸。
张金芳拉住儿媳的手,再一次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转过身去,如馨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自己这是造得什么孽?把一个好端端的老太太折磨成这样?
46
深秋一个早晨,如馨踏进办公室,一眼望见吴远虹坐在大厅里。
“有事吗?”如馨拿钥匙开了自己的单间,吴远虹在后面跟进来。
“赵挥上诉了!他铁了心要抢走幸儿,叶律师,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谁是我们?”如馨拿抹布擦桌,不冷不热。
“我该怎么办?”
“应诉,用不着跟我说。”
“你怎么这副态度?你赶紧给我出主意啊,我都急死了。”
如馨不理她,拿抹布去了洗手间。洗过回来,吴远虹又道:“叶律师,你说话呀!”
“合作早已结束,上次你也亲口说了,你的家事不用我插手,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很信任你的呀!”
“你记性不好,我记性不差。对不起,我要工作了。”如馨从柜子里取出卷宗,埋头研究。
“你不能这样撒手不管,我的事你从头到尾最清楚不过,要我重新找律师,把我的隐私重新公布给另外一个人,这对我不公平!”吴远虹愤愤不平。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重要的是心态,你得学会面对。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我要重新委托你,我们重新签协议,酬金提高一倍。”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上次我说过,对离婚案子家庭纠纷已经厌倦,对不起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不要过于依赖律师了,其实事情并不复杂,你完全可以不用律师,既节省了开支又保护了隐私,何乐而不为?”
“我要能这样就不会踏进你这个门了。”吴远虹脸色铁青,悻悻而去。
中午吃饭时和同事们聊起来,如馨把吴远虹的案子推荐给另一位律师:“你不是一心想做富翁富婆的生意吗?你上吧?”
不料该律师哈哈一笑:“你厌倦的事,我就更不感兴趣了。吴远虹这个臭名昭著的神经蛋,一脸恶俗,这种女人我看一眼就烦,我还是躲着点好啊。”
真是怪了,平常到处找案源,这上门的生意却没人做了。如馨从没给所里任何人说过吴远虹的事,想必吴远虹在这个所的“臭名”都是小杨给传的。嘴上没毛的年轻人,有什么办法。
吴远虹的事完全被抛至脑后了。下午一个案子庭审完毕,如馨走出法院大门,边走边往娘家打电话,跟妈妈聊了聊,得知妈妈情况稳定,于是放下这条心,开车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又匆匆赶去看望周艳。在周艳所住的银都花园地下停车场,如馨意外地看到柳媛媛。如馨觉得奇怪,问她来这里干什么。柳媛媛反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如馨心里一哆嗦:“你不是在跟踪我吧?”
柳媛媛十分坦白:“说对了,我确实在跟踪你。”
“为什么?”
“为了你!”柳媛媛注视着嫂子的双眼,“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神出鬼没,我和爸妈都很担心,担心你让人坏个下了迷药,担心你被境外非法组织吸收为成员。”
“妈让你来的?”
“个人行为,跟妈无关。”
“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