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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和他的三位夫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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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平常虽是阻挡他,不要他转学,不要他回国,但她看到郭沫若就像成为了狂人一样,呆在家里几个月不进学校,也就决心让丈夫把医学抛掉,回国去另外找寻出路。“这样也好,”她对郭沫若说:“你的天性如此,谁也不可强求的。”
    安娜的脸上滚动着几滴水珠,不知是雨滴还是眼泪。郭沫若和她吻别后,独自一个人到箱崎车站去搭夜车。在夜雨中从十里松原穿过时,他回头望了一下那座临海的小房子——那里犹自亮着灯光,安娜仍伫立在门首向他眺望
    她的心一直紧紧跟随着他,如像圣母玛利亚一样在为他送行。
    郭沫若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和夜雨一样淋淋漓漓地洒落着。他的心中这时涌起了万千的感慨,就好像古代的武士出去上阵一样
    “不是说自己很勇敢,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是自己的漂泊的前途,吉凶莫卜。”
    这样思量着,他冒着夜雨大步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黑黝黝的松原之中了,而声声海涛仿佛在身后催促着他快快赶路,又仿佛在呼唤着他早早归来
 (四)福哉圣母
    “五·四”运动以后,郭沫若为了推动新文学的发展,往返奔波于上海和日本之间。1921年7月,他和郁达夫、成仿吾等人组织了著名的文学团体“创造社”,并为《创造季刊》、《创造周报》撰写和组织稿件。同年8月5日,他的第一部诗集《女神》由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这是“五·四”新文学运动中影响最大、成就最高的一部新诗集。
    在文学事业上取得卓著成就的同时,1923年3月,他从九州帝国大学医科毕业并获得了学士学位。这一年的年初,安娜又生了第三个儿子,取名佛儿。
    毕业前夕的一天,郭沫若曾收到长兄郭橙坞的来信,让他回四川谋职,并对郭沫若的婚姻问题提出了两种解决的方案:一是与张氏离婚,二是和两位妻室同居。前一种勉强可以称之为“咸与维新”;后一种则是沿用的旧习了(旧时妻妾同居者甚多)。但郭沫若考虑了半天,终觉不妥,于是便给大哥回了一封信,表明心意道:
    “离掉张氏,我思想没有那么新;二女同居,我思想没有那么旧。不新不旧,只好这么过下去。”
    只好这么过下去。与安娜母子相依为命。
    现在他们已经是五口之家了。虽说郭沫若在取得学士学位后自己可以独立行医,但毕业之后却不能再继续享受官费待遇。唯一固定的经济来源一下子断绝之后,生活的重担陡然间又加重了许多。这时老家给他汇了三百块钱来,要他回四川。郭沫若因此于1923年4月1日携安娜和孩子乘船回上海。他当时的计划是:回国之后暂时到上海附近的乡下去,把《浮士德》的译稿整理出来,然后或回四川或到别的地方去,再从长计议。
    安娜是一个日本女人,又是一个中国诗人的妻子。第一次到中国去,安娜心情特别兴奋。她觉得自己离开生长的故土到一个新的陌生的国度去,而这个陌生的国度恰恰又是她应当熟悉的,亲近的。中国——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之地。临行前,安娜满怀憧憬地对郭沫若说:“我感觉着幸福,因为你已经毕了业,以后的生活好像是只有朝好处走的一样。”
    次日便到了上海。
    在上海,他们临时借住在哈同路民厚南里泰东图书局编辑所的楼上。郁达夫偕妻儿从安庆来上海期间也同他们住在一起。再加上成仿吾,创造社的三位主要成员同在上海写文章办刊物,创造社出现了一个鼎盛的局面。
    然而在文学不值一钱的中国,郭沫若的物质生涯如像一粒种子落在石田里,完全没有生根茁壮的希望。他和成仿吾为泰东图书局出了大力,不知流了好几斗汗水,但始终没有接过聘书,没有正式领过薪水。书局老板赵南公只是像朋友似的间或给他们一些零用钱,他们的地位好像是奴隶又好像不是奴隶。四川老家汇来的三百块钱是郭沫若唯一的财产,但这一点钱又岂能供长久的开销?郭沫若整日做文会友,抚养孩子的责任主要落在安娜的肩上。眼见着孩子们一天一天地长大,安娜愁着三个儿子的衣食教育,几乎连睡觉也不能安稳。实在无法了,她就旧话重提,劝郭沫若开业行医。
    “你如今医科毕了业了,为什么不开业行医呢?世间有很多怕死的病人,开业行医吃饭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郭沫若对当时社会上的腐败情形深恶痛绝,他激愤地对安娜说:“医学有甚么!我把有钱的人医好了,只使他们更多榨取几天贫民。我把贫民的病医好了,只使他们更多受几天富儿们的榨取。医学有甚么?有甚么!教我这样欺天灭理地去弄钱,我宁肯饿死!做医生的能够杀得死寄生虫,能够杀得死微生物,但是能够把培养这些东西的社会制度灭得掉吗?”
    安娜虽然觉得郭沫若说得有理,但她不能不为一家人的生活着想。因此换了一种平缓的口气,说:“在目前的制度之下,也不能不迁就些。”
    “要那样倒不如做强盗,做强盗的人还有点天良,他们只抢有钱的人。”
    郭沫若的态度仍执拗得很。安娜没法,只得在上海和孩子们节衣缩食,勉为度日。
    上海人满为患。他们住在民厚南里真是如像住在监狱里一样。这是一所弄堂里的房子,寓所中连一坯自然的土面也找不出来,更无一草一木了。郭沫若素来尊崇自然的灵性,认为美丽、开阔、自由的大自然对儿童们的身心发育有莫大的益处。他可怜孩子们被禁锢的心灵无处伸展,便决心带他们去吴淞看一次海。可是一问车价:单趟要五块!来回要九块!只得作罢了。又不忍让孩子们过于失望,只好带着他们去黄浦滩公园看月蚀。
    那时上海的几处公园门口都写着“华人与狗不许入内”,所以郭沫若特地穿上了一件西服,冒充东洋人。安娜问他道:“为什么,不穿洋服便不能去吗?”
    郭沫若一边打领带一边说:“不行,穿和服也可以,穿印度服也可以,只有中国衣服是不行的。上海的几处公园都禁止狗与华人入内,其实狗倒可以进去,人是不行,人要变成狗的时候就可以进去了。”
    安娜听后很为中国人鸣不平。她愤愤地说:“上海市上的西洋人,怕都是些狼心狗肺吧!”
    月亮悬在浦东的夜空。因为是月蚀,在第一象限上残缺着一块。按照迷信的说法,所谓“月蚀”是指天狗把月亮吃了。因此在黄浦江的江心中有几只装饰着彩灯的游船游来游去,一边打着铜器一边放花炮。立在岸上观看的人很不少,残月和彩船成了谈笑的中心。安娜和两个大一点的儿子瞧着热闹,但不知道这种习俗是什么意思。
    “哦,还没有圆。”和儿望着残缺的月亮,问道:“那些人打锣打鼓放花炮做什么呢?”
    “就是想把那吃月的狗儿赶开的。”
    郭沫若给他们讲了中国民间的“天狗吃月亮”的传说。和儿和博儿听后一齐叱咤起来—
    “是那样吗?吓哟,吓哟”
    “赶起狗儿跑吧!吓哟,吓哟”
    黄浦江水在夜里好像变成了青色一般。安娜从未见过像长江黄河那样的大江大河,日本的河流都是短短的,窄窄的。望着夜色笼罩的江面,她问身边的丈夫:“是扬子江?”
    “不是,是黄浦江,只是扬子江的一条小小的支流。”郭沫若告诉她说。“扬子江的上游就在我们四川的嘉定叙府等处,河面也比这儿要宽两倍。”
    “唉!”安娜惊骇了。“那不是大船都可以走吗?”
    “是啦,是可以走。大水天,小火轮可以上航至嘉定。”
    郭沫若望着黄浦江水,十分深情地说。是的,从这儿乘船可以一直上溯到嘉定。他是多么怀恋故乡的山水啊!他是多么想念年迈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啊!然而他不能回去,因为
    故乡的家中有原配的妻子张琼华,他怎能带着安娜和三个儿子回去呢?
    江水幽幽,勾起了郭沫若心中一段不能忘却的伤心的往事。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鱼:如果是一条鱼,也可以从这里向上游到大渡河的呀!
    正当郭沫若心中隐隐作痛之际,安娜突然转过脸来对他说道:“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到了东京,还梦见了宇多姑娘”
    作为一个日本女子,她同样怀恋着自己的故土。
    月光照在黄浦江的水面上亮晶晶的。月是故乡明。
    在上海住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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