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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看我们。我们俩的样子似乎很新鲜。我说。但有点自嘲。
听力课上了一半,另一半的时间用来看碟片。碟片是同学跑出去租的,依稀记得是什么《鼠城食人族》。这种碟片我们男生都比较爱看,因为恐怖,看起来会比较刺激和舒服。哪想到才看了十几分钟,荧幕上出现了一组黄色镜头,坐在后面的男生一阵喧哗和骚动,前面的女生也传来一片唏嘘。小鱼老师发现有点不对劲,立即动了动鼠标,把那组黄色镜头跳了过去。自此过后,恐怖和血腥场面不断,教室里女生的尖叫声不断。小鱼老师表现得似乎更夸张,忙走过去把一个男生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慌里慌张的披在头上,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每到恐怖和血腥场面,她都会迅速把整个脸都蒙上,和其他女生一起尖叫。结果,碟片没看到一半,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女生。有个女生因为害怕,忘了把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摘下,径直从前面的座位上起身就走,走了几步远又被耳朵上的耳机给拉了回去。惹得我们捧腹大笑。
小鱼老师扬了扬手腕和手腕上的手表,说,我的手表坏了。谁还有手表?看看几点钟了?倘若下课了的话,大家想走的就可以先走了。宋棵摘下我耳朵上的耳机,凑上前来很暧昧的说,李渔,我看机会来了。小鱼老师的手表坏了,你倒不如趁机买个手表送给她得了。我说,靠,你真的假的?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啊?多尴尬啊。宋棵坚持说,别前怕狼后怕虎的,有那么多顾虑。即使被拒绝了,对你也未必是件坏事啊。男人嘛,就应该对自己更狠一点。我说,宋棵你不是吧?连柒牌西服的广告词都给搬过来了啊?不过仔细想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被她拒绝了,其实也就等于是封住了自己的后路,断绝了自己的那些非分之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四周五这两天学校举行第六届田径运动会。班级里几乎没人愿意报名参加。于是乎,系领导急的直催各班的班主任,班主任再跑来动员我们踊跃参加。理所当然的要说上一大堆废话。就是在如此情急的情况之下,宋棵才极不情愿的报了名。而他参加的项目居然是3000米长跑,我真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神经,就像是作家毕飞宇在一篇小说里写的:“没有人愿意跑3000米。3000米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必须像一头驴,不吃不喝,在四百米的跑道上熄灯瞎火地磨上七圈半。”我把这话也重复给宋棵听,却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像个水鬼似的,冲着我呵呵的傻笑。我简直被他给气得浑身冒烟。
运动会上,我被曹老师找去写稿。内容大抵千篇一律,甚至同出一辙,只在个别字眼上做点手脚。比如某某系某某同学,某某班全体同学祝你在某某项目上加油啊等等。我很讨厌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全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做也是白做。但是说到底,还是没办法,按照领导的意思:同学们,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有条件我们创造条件也要上。结果,我并没有创造什么条件,只是捏着鼻子跟了上来。老师把这些口号鼓励和精神支持都给了我们,我们把这些精神鼓励落实到纸上,然后找人交给台上的播音员,最后播音员通过那只不知是多少分贝的喇叭,传递给场上那些稀里糊涂一团糟的运动员们。至于听没听到,能不能发挥预期的功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必是最近两天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操场上显得冷清清的,也没有多少人来看比赛。好不容易才等到宋棵跑完3000米,我趁机找了个借口,扶他到一边休息。他像头驴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嘴就像个烟囱似的不停的冒烟,那热气扑到我的镜片上,弄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我:见杜鹃了吗?我摇了摇头。结果,他冲我恨恨的骂了句:妈的臭女人。这让我很不舒服,好像眼下我就是杜鹃似的。
安定下来之后,宋棵拉着我就走。看他那猴急和亲密的样子,好像拉着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其实说起来倒也难怪,我们哥俩平时嘻嘻哈哈惯了,对一些小事,或者说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两个大男人经常在一起拉拉扯扯,有时甚至摸来摸去,怎么说都有点不像话,弄不好要被别人误以为是同志。记得有一次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宋棵突然扭了我屁股一把,然后顺着屁股往上摸,那张臭嘴也紧跟着凑了上来。一个女孩正从对面走了过来,见我们俩这委琐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忍俊不禁。我们俩彼此看着对方,尴尬得哈哈大笑。害得我一遍遍的向他强调:宋棵,你小子有同性恋倾向。他哈哈一笑:因为我是两栖动物嘛。而且你也说错了,我这不是同性恋,是双性恋。还有就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异性。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坏笑。
在校门外的一家福建千里香的小吃店门口,我无意中看到杜鹃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调情。两人有说有笑,甚至不时的动手动脚。我蹭了蹭宋棵,然后指给他看。宋棵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杜鹃。我们一起走了过去。杜鹃看到我们,立即花枝招展的扑了过来。她紧紧的靠在宋棵的肩膀上,把宋棵的手臂紧紧的抱在她丰满的乳房中间,让我觉得有点紧张。宋棵拉长了脸,把她扯到一边,说,你刚才在做什么呢?杜鹃说,跟表哥开玩笑啊,怎么了?杜鹃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风骚,夹杂着莫名的兴奋。表哥?你有很多表哥吗?宋棵终于发火了,你神经病啊你。杜鹃哭丧着脸说,你怎么了吗?这有什么关系啊?宋棵死死盯着她看了半天,嘴里才绷出一句话:没关系。说完掉头就走。杜鹃气得在他背后直跺脚。
宋棵和杜鹃之间的气氛闹得很紧张。彼此互不妥协。为此,宋棵向我大发感慨:女人真他妈麻烦。我说好了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凡事要耐心一点,委曲求全嘛。既然把话题扯到了女人身上,在此之后几乎不需要任何过渡,或者我们可以认为过渡到下一分钟是毫无悬念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宋棵说,还是尼采说的有道理,当你去见一个女人的时候千万别忘了带根鞭子。我立刻纠正过来,应该是这样的:“你要走向妇人们去么?别忘了你的鞭子!”查拉斯图拉如是说。宋棵说,还有叔本华说的,女人天生不懂得艺术。我说,这话稍微有点偏激了,老弟。宋棵接着说,还有济慈,他说的似乎更幽默,我从不希望把过多的时间都浪费在女人身上,我倒宁愿把她们都看成是孩子,在她们不高兴的时候,拿些糖给她们吃。我说,这话有点印像,好像在哪本书上读到过。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呢?宋棵想了半天,不再言语。
今天仍然很冷,而且天黑得似乎特别早。才五点多钟便开始有了黑影。月亮也已经出来了。我带着买给小鱼老师的那只手表,独自去了小鱼老师那里。其实算起来,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来她这儿了,可能是有点心虚。小鱼老师见到我,好像有点出乎意料。她还是那么亲切、温和和热情,甚至笑态可掬。我呆在小鱼老师这里的整个过程几乎都是在没话找话的陪她闲聊,对于送她礼物而言,之前的谈话都不过是无畏的铺垫和陈旧的摆设。直到小鱼老师开始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出于暗示,她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房间的门一直开着,我才把在肚子里憋了已久的话全一股脑儿吐出来:小鱼老师,送份礼物给你。她接过礼物后故作神秘的说,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秘。可不要太贵重哦。太贵重的礼物我是不收的。
看清楚那盒子里的礼物之后,她的脸色有点变了,变得有点暗,仿佛房间里晦涩阴柔的灯光。照得她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清晰可见。尤其是在鼻梁上的那一小片。她说,不好意思。这礼物我不能要,似乎不太合适。我说,没关系的,一点心意嘛。你收下吧。她摇了摇头。我说,真的,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她还是摇头。我也是固执己见。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固执的人。说的难听点是冥顽不化,孺子不可教,说的好听点才是倔强,固执,偏激,执著,甚至有点一意孤行。
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僵持着。空气在我们面前仿佛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其实,彼此心里想说和想表达的东西,全都已经显现在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上了。小鱼老师不肯接受无非是因为我是她的学生,而且我送给她的礼物多少跟首饰有点牵连,倘若接受了,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