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性爱的思辨 作者:杨东明-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好!”冕诺连连称道,一伸胳膊,把那个皮袋囊递给了我。
    我照着他的样子,擎起来向喉咙里灌。皮袋囊里的水犹如活了一般汩汩地向嗓子眼里钻,即刻间便有绿树叶子一样的清香升起来,继而,舌上又品到了绿树叶子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苦涩,辣的感觉也就在这时候一并袭来。
    我猝不及防,连连咳呛。
    冕诺和他的帮手笑得差点儿从走马上滚摔下来。
    那不是水,是苦荞酒。
    用苦荞酒润喉咙,我跟着冕诺走了一路,学了一路的歌。
    冕诺的帮手说的不错,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吉玛人居住的村寨。
那是一个依山而筑的大寨子,一座座木楼围就的院落高高低低层层叠叠,散落在苍茫的暮色里,灰蓝色的雾霭袅袅地升腾起来,于是那些迷朦的木楼就象遥远的梦一般若隐若浮在我的眼前。
    用晚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冕诺家那间宽大的正室在腥红色的光亮中不停地跳荡着,使我对身历的情境生出了亦真亦幻的感觉。
    腥红色的光亮是从火塘里发出来的,木板拼排的地铺就搭在火塘周围,一家人全都围坐在地铺上,准备用饭。火塘的右边,坐着这个家里的女人们,最靠近火塘的上首位置,坐着冕诺的老祖母,然后依次是冕诺的母亲和姐姐妹妹及外甥女们。
    火塘的左边坐着这个家里的男人,上首是冕诺的舅舅。我因为是远道的客人,被特意安排在年长的舅舅旁边,接下来是冕诺的兄弟和外甥们。
    这是一个十几口人的血亲家庭,这里没有一个姻亲。
    冕诺恭恭敬敬地把一个麂皮袋子交给了老祖母,袋子里装着冕诺此行挣来的钱。
    老祖母笑了,她摇曳着长裙站起来,虔诚地将那麂皮袋放在火塘边的一块黑黝黝的石头上。那是这个家庭的母亲石,它圆鼓鼓地隆起着,犹如女性丰满的胸乳。
    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放在母亲石的前面。老祖母将额头垂下,口里念念有词。
    霎时,所有的人都跟着诵念起来。
    诵念完毕,老祖母站起身,开始动手分发那些饭菜。盐水土豆、干菜咸肉、蒸扁头鱼乌木碗里盛满了饭菜,气氛也松快和热烈了。“拉努瓦”,“采尔珠”,“采尔珠”,“拉努瓦”——他们嘴里反反复复地出现这两个词,他们向冕诺指着笑着。性格粗犷的冕诺居然红了脸,只管闷着脑袋扒饭,一句话也不说。
    老祖母笑眯着眼,把一根骨头抛过来,打在冕诺的耳朵上。“冕诺呀,你的眼睛被沙子迷住了,你就再看不到别的花?”
    冕诺急巴巴地想张口说话,不料却被一根鱼剌卡住了喉咙,他连连地咳着。
这一来,众人笑得更响。
    晚上,我和冕诺睡在畜厩旁边的屋子里,那是吉玛男人通常睡觉的处所。
我问冕诺,“‘拉努瓦’是什么意思?”冕诺说,“那是吉玛人的寨子。”我又问,“‘采尔珠’是什么意思呢?”冕诺却一口吹灭了油灯说,“睡吧睡吧,累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旅途的劳顿使我很快入睡,然而,那过度的劳顿又使我睡得很不踏实。四下里总有沙沙拉拉的响声,象是有人在走动。狗吠声时远时近时断时续地搅着,木楼就在那搅动里若有若无地晃
    我疲惫不堪地从梦的手臂里挣脱。
    山里的夜静得犹如一杯透明的水。咯咯吱吱,咯咯吱吱,那声音在透明的静夜的上层飘摇。沙沙拉拉,沙沙拉拉,这声音在透明的静夜的下层晃摆。
    “呜,汪汪——”狗的叫声如此切近,分明就在窗外。
    “啪——”,什么东西打在了木屋的顶盖上!
    一切都不是幻觉。
    “冕诺——”我叫着。
    没有人应声。我爬起来,向屋角走去。那里是冕诺睡觉的铺板,毛毡是空的,冕诺没在那儿。我披上衣服,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沙沙拉拉的响声更清晰了,有清凉的水打在脸上,那是雨。风摇动着葳蕤的树冠,分明看到楼上的窗户里有桔红色的烛光亮着。树冠再摇,光亮又没有了,似乎从来就不曾亮过。
    我满心疑惑地重又回到屋内。躺在铺板上,我大睁着眼睛,等着冕诺。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
    “于,兄弟,起来,起来,该吃早饭了。”有人在推我。
    屋内白亮亮的,那是眩目的阳光。冕诺的脸在那光晕中显得有些模糊。
    “昨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我问冕诺。
    “哪儿也没去呀?象猪一样,我,整夜都睡在那儿。”
    冕诺指着他的那块铺板,懒洋洋地回答。
    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吗?
    出门的时候,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冕诺的脚。他脚上穿的那双麻鞋湿漉漉的,象是两只淋了雨的大鸟。
    吉玛山犹如一个丰满的睡美人,仰卧在梦姆湖边。在她的左边,是甲楚男山,在她的右边,是松拉男山。甲楚山细长,显得有些瘦弱,松拉山圆矮,露出几分颟顸。按吉玛人的说法,吉玛山是母亲,甲楚和松拉,都是她的男友。男山在外形和气势上,都无法与母亲山相媲,望着这男山和女山,我不由得生出了感慨,显然,在吉玛人的心目中,母性占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朝母节”是吉玛人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从清晨起,吉玛人就随着太阳的脚步从各自的寨子汇聚到梦姆湖畔,到了阳光灿烂的正午,梦姆湖畔的笑声也到了最灿烂的时候。于是,祭山的仪式开始了,达曼大巫师披着法衣,戴着尖顶法帽,一手擎起巫棒,一手摇着符咒,面对高山大湖,口里念念有词。在他的身后,吉玛人全都虔敬地跪下,跟着大巫师一起念诵,向母亲山祈福。
    是那种千流向海的声势,是那种万物归一的汇融,我不由自主地在冕诺的身后跪下了。恍惚间我也成了一个吉玛人,远祖的母亲就高踞在上,让你不能不心生敬畏。
    祭山的仪式结束之后,湖畔的男男女女们就象欢乐的鸟儿一样,开始自由自在地玩乐。他们形神开放,无拘无束,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幸福和快乐都是母亲给予的。
    我和冕诺从树林间走过,我看到林中挂起了秋千,身穿白色长裙的吉玛姑娘在空中飞来飞去,一个个洒脱得如风如云。草地上有人在扎花,一篓篓的马樱花,花朵又厚实又鲜艳。姑娘们把花一圈圈地扎在蓝头帕上,于是,蓝头帕就成了颤悠悠的花环。姑娘们把花扎在弯弯的牛角上,于是,弯牛角也成了颤悠悠的花环。
    更大的花环就扎在草地上,姑娘们用一根根柔软的树枝扎成了圆穹形的棚架,再把鲜艳的花朵扎上去,于是草地上就出现了一个花的洞穴,它温柔而秀美,深邃而幽秘。
    一个吉玛姑娘就站在那花穴的入口亮起嗓子唱起来。
    “太阳升起来了,金盏一样的花儿开了。
    太阳升起来了,银盏一样的花儿开了。
    金盏花,银盏花,我们开在一起吧,我们是一块草地上的花——“    姑娘的歌声刚落,我听到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粗嗓门。回过头,看到大槭树下靠着一个挎腰刀的小伙子。
    “太阳升起来了,金梭一样的鱼游动了。
    太阳升起来了,银梭一样的鱼游动了。
    金梭鱼,银梭鱼,我们游在一起吧!“    我们是一个海子里的鱼——“    他们对了一阵歌,姑娘一转身,进了花穴,小伙子随后也跟了进去。
    另一位姑娘站到花穴的入口去唱,又有别的小伙子站出来对歌。对了几句,那姑娘忽然离开花穴,折回女伴中间。冕诺告诉我,这是姑娘不满意小伙子,不愿再睬他了。
    看着看着,我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怎么只见姑娘小伙子们钻进去,却不见他们出来呢?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又一位吉玛姑娘站在了花穴的入口前。她一开口,我就呆了。我听过太多太多的女性的歌声,可是如此独特的天籁还是即刻攫住了我。
她的嗓音象马樱花一样,并不浓美,然而却别具一种淡远的芬芳。那芬芳宛如梦姆湖水,湛蓝湛蓝的,晶亮晶亮的,一波一波地涌进我的心里。
    “麻栎一样高高的哥哥呀,只要你的心上真的有妹妹,我会在刀口子上给你铺路,我会在马鹿角上给你搭桥——”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开了口,我接上了冕诺教过我的这首歌。
    “糌粑一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