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性爱的思辨 作者:杨东明-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你么?你来了!”
    是的,她丝毫没有愧意,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她显然很高兴见到我,似乎我昨夜并没有吃什么闭门羹,似乎今天我到她这儿来完全是应该的。
    我忽然有点儿恨她。
    不过,男人嘛,应该高姿态。
    于是,我装着昨夜什么也不曾发生,竭力用轻快的语调说,“哎,我能干什么?你让我干点儿什么呀?”
    我的哦耶把拿着牛鼻绳的手抬起来,对我说,“陆,你来牵牛吧。操犁,还是让平措做。”
    操犁的那个魁梧的男人对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的肩膀很宽很平,髋骨也过于宽了一些,平了一些,这使他看上去有几分象门板。
    他就是平措了,我也朝他点了点头。
    我想,我的哦耶是在照顾我,牵牛大概比操犁要容易得多。我从她的手里接过牛鼻绳,站到了肩抬木杠的两头牛的前面。
    我看到那两头大牛摇头了,它们将弯盘的长角不满意地晃了晃,用鼓突的大眼睛警觉地瞪着我。
    果然,它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走起来,它们不是相互碰撞,就是彼此扯开,竭力往各自想去的方向挣。我喝斥它们,我使劲地扯动牛鼻绳,我吃力地扳动它们肩上的那根木杠
    不一会儿,我的嗓子就嘶哑了。我的手扯疼了,胳膊也开始发酸。
    脚底下的坡地也来给我添乱,它不是坑,就是坡,还有许许多多会打滚儿的石块。害得我一走一歪,一走一滑,唉,我自己都走不直,又怎么能扯直那两头大牛呢?
    这是个累活儿,我浑身都冒出了汗。
    我的哦耶背水来了。她伫立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木桶压在她的背上,她也忘了卸。
    “平措,换换,你们。”我的哦耶再次安排。
    平措听话地走过来,与我交换了位置。
    在我的记忆里,我好象操纵过公园里那种机动碰碰船的手柄,我想,木犁不应该比机动碰碰船更复杂。
    当然,它看上去很简单,一根斜斜的木棍从犁头上升起来,上面嵌着一块圆滑的短柄,可以让你舒舒服服地握在手心里。然而,一走起来,我就感到它的复杂了。首先,它有很强的摆动欲望,它不愿意被拘束在一条直行的槽沟里,它几乎时时刻刻都想跳槽,给自己另辟蹊径。其次,它的情绪不稳,上下波动很大。
在它高兴的时候,它会一下子就从土槽里跳出来,滑溜熘地在地面上跑。不高兴的时候呢,它就闷头扎下去,让你越拉越深越拉越深,弄得前面的两头牛不堪重负,到头来只能喘喘吁吁地停下。
    为了对付这个木犁,我真是耗尽了心力和体力。
    就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它不失时机地躺倒不干了。我去拉它,忽然一滑,犁头就擦住了我的脚踝。
    “啊!——”我大叫一声。
    伤口并不大,但是沁出了血。我的哦耶在我的身边俯下来,用她的手帕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把血迹擦拭了,然后把那手帕捆扎在了伤口上。
    “再换过来吗?我们俩——”
    平措倚在老牛身旁,向这边张望。他用的是一种调笑的语气。
    我的哦耶说,“不,该吃饭了。”
    饭菜是我的哦耶用藤条篓背来的,香喷喷的燕麦饼,盐水土豆,烤鱼干,还有苦荞酒。
    我没有一点儿食欲,我没干什么活儿,我怎么能吃进去她的饭?我满心惭愧,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希望了,我没有希望了。她不会再让我进入她的女楼,对于她来说,我是如此地无用——不,我会写论文。论文,她要吗?
    在我的旁边,传来平措响亮的咀嚼声和啜饮声。他坐在坡地上,心满意足地吃着,喝着。他的一双大脚板骄傲地晃动着,犹如得胜的蟋蟀摆动着头须。
    甚至那两头牛也在心安理得地享用着主人赐给它们的食物。那是些干草团,那些干草团里裹包着黑豆。
    唯有我呆呆地枯坐。
    “于,饼,我烤的。”
    我的哦耶凑近来,把酥脆的燕麦饼送到了我的唇边。她的另一只手里端着木碗,碗里是清亮的苦荞酒。
    比酒更醉人的是她的额发,它们痒痒地撩着我。
    “等你,今晚上,我。”
    那耳语很低,但是很清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喉咙发哽,鼻子里也生出酸酸的感觉。
    我在心里骂自己,你这个混蛋!晚上不许去,听到没有?你不需要恩赐
    晚上,我和冕诺守着火塘,补那辆胶轮车的内胎。冕诺从达坡回来的路上,半边轮子就软了,那是慢撒气,胶胎显然已经老化。我一边帮他查找那些泄气的缝眼儿,一边向他诉说着一天的经历和感受。
    当然,也包括“不需要恩赐”之类的话。
    他妈的,我不会到她那儿去了。
    冕诺默默地听着。
    终于将最后一个缝眼儿补完,冕诺满意地站起来,眨着他那倒睫的眼睛对我说:“于,给你备好了,黑马。在厩里,你去吧。”
    这个家伙,他早就猜透了我的心。
    我又骑上了那匹黑走马。
    这黑色的精灵,它又响起了既碎又疾的蹄声,它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让我的心碎乱地疾跳不已。月光下,那些求偶的夜鸟和野兽时不时地飞出来跳出来,向我表达着它们的欢欣。
    我的体内充满了因渴望而生的焦灼,因企盼而生的激情。
    惴惴不安的担忧正是裹随在这焦灼和企盼之中,不知不觉地翩然而至。
    就象一个孩子担心能不能得到成人允诺的糖豆,就象一只小狗忧虑会不会得到主人扬起的骨头——我忧心忡忡地想:她会给我打开木窗吗?
    呵,我这是怎么了?我用乱轰轰的脑袋痛切地思索,我怎么会这样?——我的哦耶,你的独立、你的尊严,都存在于我每一次的离开之中。而我每一回的前往,都变成了惴惴不安的朝拜。
    离去的时候,就盼望着再来。
    而每一次再来的时候,你都那么新鲜如初,仿佛我的每一次陈旧的离去,都给你带来了一回更新自己的再生。
    啊,我的哦耶,你让我怎么能不对你激情无边爱欲无尽呢——



    九。倦偶



    陆洁已经习惯于观察和思索,这习惯植根于她在医学院的求学经历以及她在医院的工作实践。如果她的面前放置了一个泡在福尔马林液中的标本,她就会象面对电影屏幕一样坐稳了,让自己身心投入,在眼前展开各种各样的想象。
    此刻,面对达曼大巫师送给她的那些“回魂根”和“断念草”,陆洁再度陷落于习惯。身边的一切都渐去渐远,眼前只剩下了这两样吸引她的东西。断念草“显然是菅草那种类属的草本植物,年年春发,岁岁枯荣,犹如世间的男女之情。”
回魂根“呢,看上去有些象川芎一类的植物块根,呈不规则结节状团块,既小且硬,几近木质。
    陆洁将它们分别放在口中舔了,咬了。“断念草”似乎有些甜味儿,清凉如茅根。“回魂根”却是苦的,象黄连。吉玛人说它们能治“迷症”,让人断念,做为医生,陆洁很难相信它们有此功效。然而,好奇心毕竟难抑,陆洁还是想亲自试试它们的药理作用,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存着一些侥幸,并非不想借此减轻一下于潮白给她带来的精神痛苦。
    “泽尔车,罐子,我想要个罐子。”陆洁用手向身边的泽尔车比划。
    当陆洁琢磨那些药草时,泽尔车就一直随在她的旁边。那情形,就象忠实的大犬守着一只娇弱的羊。
    听到陆洁的召唤,泽尔车赶忙凑上前问道:“罐子?做什么用,陆。”
    “煮一煮,我要把它们煮一煮。”陆洁解释着。
    泽尔车很快取来一只双耳陶罐,里面还装满了清水。
    “陆,不喝它,你能不能?”把陶罐递过去的时候,泽尔车脸上露出了担心。
    陆洁瞧了一眼泽尔车,然后低了头。她望着陶罐里的水,那水清亮亮的,象泽尔车的眼神。
    陆洁的心里融了一下,她感觉到了对方那份关爱。
    “这是我的工作,泽尔车。”陆洁用竹筷浸按着药草,尽量操着那种淡淡的语调。
    “你痛苦,我知道。帮助你,我想。”那话直率而诚恳。
    陆洁的喉咙哽了一下,她感动了。
    “实验,泽尔车,我是研究植物的。研究它们,懂吗?”
    “懂。”
    泽尔车点点头,然而他的眼神里还是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关切和担心。
    陶罐放进火塘里,亲热地偎在红炭旁边。不一会儿,罐子里的水就打起了滚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