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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生意倒愈发红火。”高常原点点道:“范家确是人才济济,不过,竟是他万丈雄心,想与我彭家争这大同市面,羽翼尚是稚嫩。别看表面上风风光光,彭东家自不知他两年来,苦楚难与外人言说。”彭世农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此等苦楚算得什么,我那作价的货物竟无端被他赚了大笔银子,银子,银子!这才是真经!”高常原腿一跨,又取了一瓣儿瓜吃了,不急不缓道:“彭东家,这原是我们虑事不周所致,谁能想得那个天延村的老滑头竟在银撬箱里塞了破砖烂瓦,整个大同府都被他蒙了去!不过,此次这笔大买卖,我们可是占了尽了天时地利。”彭世农浓眉一挑道:“怎么有了眉目么?”高常原道:“我已托人上直隶打探消息,朝廷将在入冬前西出内蒙,进甘肃,明年在新疆用兵。大兵过境,粮袜军需等一应物资均让沿路官府筹集,遍观这大同府内,知府刘大人他还不指望着彭东家出来支撑局面?别说大军军需粮草一项全数由我把持,便是容得半数,亦是我享用不尽。”彭世农道:“知府衙门可打点好了?”高常原笑道:“整整一千两银子都进去了,那莫师爷显是这两年吃得胃口大了,张口就要吃人,一千两银子眼皮竟眨也不眨!”彭世农道:“他怎么说?”高常原道:“他还能怎么说,吃了拿了自然理短。”彭世农抚了一下脑门道:“那当眼下,赶在秋季粮食上市时,早些安置。这大同府眼见今秋无粮可筹了。”高常原道:“彭东家,这些事却可放了心去。我已派人南上浑源、灵丘、五台一带,那儿天气匀和,购得万数石粮食不是难事。我都偷偷派了人去,外界尚未透得半点风声!”
彭世农原地转了个圈,笑道:“透点风声怕甚,有钱大家赚嘛!”高常原一惊,盯了彭世农道:“彭东家的意思是?”彭世农忽地恶恨恨道:“他天延范家不是爱在商场争强么,匀些空儿,让他来争!”高常原道:“为何这等利润要匀了范家?我倒有些想不通。”彭世农笑道:“我们作价官府一石粮食多少银子?”高常原疑惑道:“现下拟且定了一千七百文至八百文之间。”彭世农一拍桌子,道:“好,你且告诉莫师爷,收一石粮食,我自让他百文,不过,这得有个约:军需要多少必须首先由我彭家供应,不足之处方可从外铺收取!我要将这大同粮机全占了干净!”高常原恍然大悟道:“彭东家的意思是让范家吃进去吐不出来?”彭世农道:“我要让他知道,在这大同府里,官府衙门是他范家上得台前还是我彭世农舞弄得开!”
连续三日奔波于施粥现场,劳累之极的范忠庭先是觉着头脑发晕,接着便感头重脚轻,看那天色儿便觉得天旋地转,手持了勺把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一睁眼醒来,见宫兰杏坐在身旁,眼泪汪汪地看了他笑,道:“你倒醒了,那等营生原用得着你么?官府指了摊派,二百石米折了价交了便是,何苦要受这罪来?”范忠庭道:“我却有些困,不晓事。”宫兰杏道:“哪里不困?三天里日头底下晒着,纵是铁打的也消受不得,你倒看看你这脸,晒得血红,竟瘦了一层。”说着便用手在他脸上抹了抹,不防范忠庭一把将她手握了,宫兰杏脸涨得通红,抽了几抽,却是不脱:“且放了手来,被他们看了倒不好!”范忠庭道:“妹子,这些年却靠了你照料,一起走了多少险难困苦,‘天字号’不光在大同扎了根,竟还开了此些铺子。当日,若没有你的想头,我倒不知怎么好了。”宫兰杏泪盈盈道:“且不要说这些,当年没有你出手相救,我早被狼吃狗啃了去,哪里过得这些年舒松日子来?我自是苦命人,可身子骨里却流着咱商家的血,想我父兄、我那口子一路吃得多少苦楚,却没挣下少许家业,倒把性命赔了这商道上,我原遇了你范家,却不想再见得咱这经商之人受得这尘世苦痛。这两年,我实认得清爽,你是做大事的人,小头小利不是你的心思。商家男人,都是你这般想头,这天下女人莫不都遭了罪了。”范忠庭凝了她的眼,道:“妹子这话却是实理,我等商人哪里有家可言?”宫兰杏道:“你那孩子都八九岁了吧?”范忠庭点点头,叹了口道:“我自欠了他,谁让他生在商家!”宫兰杏道:“这几年咋地不给他找个娘亲?”范忠庭摇摇头苦笑道:“前两年,我爹原准备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大营驿的。不过,我不情愿,这事便也搁下了。”宫兰杏的手微微一抖道:“为得甚,能说说么?”范忠庭突地一把将她拉了身上,道:“妹子,为得是你,跟了我罢!”说着便将她紧紧抱了。
宫兰杏又喜又羞,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三年多了,她等得不恰是这句话么。当下,便含了泪任由他的手摸摸索索着从裤腰里伸了进去,掀起小衣儿,在柔嫩的肌肤上一阵乱摸。沉重的喘息声从两人紧紧吻合的嘴唇间发出,宫兰杏示觉天地晕眩,不自觉紧紧抓了内衣里胡乱游走的手,红着脸,喘着气道:“来,到我这里来吧!”便掀了小衣,将一只高耸挺立的秀乳露了范忠庭面前,抓了他手轻轻放上去。
“妹子!”
“忠庭!”
正自缠绵,院外一阵大叫:
“少东家,少东家!”
两人一听,大惊。眼听得范理阳的脚步声已跨进院来,宫兰杏忙急急起来,整那凌乱衣服,刚穿得齐整。范理阳已一头跨进门来,因屋内黑些,便没见着宫兰杏的脸色,一屁股坐了炕沿上,扯过茶杯来便要喝。宫兰杏一把夺下道:“你倒急些,这是给少东家熬得冰糖水,你自喝茶去,没见少东家病了么?”范理阳这才唔了一声,探前身子抚了抚范忠庭额头道:“却不烫。少东家,且告你个消息儿,保你听得,立马好了大半!”范忠庭道:“莫不是说朝廷用兵西北,路过大同府,让各府县自筹军需粮草一事么?”范理阳道:“你却知晓了?”范忠庭道:“这两天,大同府已是吵得嚷翻了天,各商号均已纷纷联了大户集股。”范理阳道:“对极,我先前已同贺掌柜商议得有些眉目,让我寻了你来。此等机遇,少东家且莫失了去。”范忠庭道:“不过此事要先得通了官府,走不通这条道儿,万能成事,你道那粮草是我等想集就可集的,即便集了,官府不收,你道卖与何人?备粮少了,官府不值当容你这个主;多了,万一有失,这且不是个小数。”范理阳一拍大腿道:“这个少东家权放了心,我后晌便上找那莫师爷去,把他这条道走通,便成了一大半。”范忠庭道:“按理说这莫师爷这些年吃得不少,不过,这却是个胃口极大的人物,万不要空了手去,将门堵了,再开便是极难。”范理阳笑道:“这个道理我自懂得。既然少东家认同,我这便告了云鹏兄弟他们去。兰杏姐,你倒好好照料着少东家些,他自听你的话!”
宫兰杏脸红道:“你自去便是,这事原用不得你吩附!”范理阳自一溜烟去了。
宫兰杏依了炕沿坐下,指头轻触了范忠庭额头道:“倒是好险!”范忠庭仍旧抓了她手,将她拥了怀中,一手抚了她头发,道:“怕得什么?我要娶了你来,你可愿意?”
宫兰杏心里一阵愉悦,将头深深俯了范忠庭胸前,道:“莫非我宫兰杏上世积得福,生死边缘,堪堪遇了你,老天爷便早安排得这样妥当么?忠庭,这些年,我原是将这身子备了给你的!”
“妹子!”范忠庭眼眶突地全湿,将她一把拥了便要掀衣。宫兰杏突地一把将手打落道:“还不惊心,反正这身子迟早是你的!你且睡会,我给你再弄碗鸡蛋面来!”
宫半杏下炕,整整衣裙,回头冲范忠庭浅浅一笑,去了。
“玉泉阁”酒楼位于城外南门下的驿道边上,位置虽是偏僻,却是过往商家必经之道,从晋南北上内蒙的商家驼队一路风尘,便就近住了城外各车马大店。城外大大小小的酒家饭庄便显出火爆的气味来。虽是平日里市集不旺,却是“三天不开市、开市顶三天”的局面。时下,正是商路人流稀少的节根儿,范理阳便选了此处,托人捎了话约了莫师爷。上得楼来,范理阳一眼见楼上竟空空旷旷,唯南面临窗处稳稳坐了一人,不是莫师爷是谁?
两人心照不宣地坐了,吩附伙计点了三两个热菜、一壶黄酒来,便摆摆手让其忙去。范理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莫师父面前道:“莫大人,这些年对我范家生意实多照顾,这是我们少东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