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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童时代 作者:钟丽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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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见我的可可弟弟去拔了门栓叫“阿姨们来救命呀——”就见一堆小孩冲进来。女孩子们手上都扯着她们的爹,我昏了过去。后来才知道,那天任何家属都不肯救我,说是“这害群马害到孤儿寡母头上,不教训教训怎么行!”最后,一些女孩子就哭着闹着将各自的爹搬来阻止我爸爸。 


      待我痛醒过来,火辣辣的屁股上觉得凉风阵阵,就听见我妈妈的声音说:“天兄,你平日教她玩枪玩棍,教她匡扶正义,无非是希望孩子能急人所难爱憎分明。她打人不对,但毕竟没有一点坏心肠;你要教训她。教训就是,又何必往死里打” 


      我睁开一丝眼缝,见我爸眉峰皱成个结,脸上又是苦恼又是困惑,正背了手来回踱步,我赶紧又闭上眼。 

      母亲一面扇我,一面又说;“我知道你背了我常常打她,可从不听她提起。她总是觉得自己实在错了,才甘心受罚—一她的班主任告诉我,这孩子心地善良,襟怀坦荡,这不正是你我所希望的吗?” 


      父亲就说:“你歇一会,我来照看孩儿,啊?” 

      母亲就说:“别别,你别过来,你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又会弄疼她”然后,我觉得有泪珠滴在背上。母亲依然一手扇着我的烂屁股,一手柔柔拭去我背上的眼泪,呜咽道:“唉天兄,天兄!想这孩儿在香港时,姐姐姐夫将她视为命根,重话都舍不得说半句;如果她们得知孩儿被打成这般气息奄奄,怕是自己快要难过死了” 


      听到母亲这番话,我鼻子一酸,不禁感到有些自伤自怜,便又去想在香港的岁月,就发现那些儿时细事有些仍如画面,历历在目,好多却也荡然无存了,就只睡去。 

      就这样痛得火烧火燎地醒来,又精疲力尽睡去,我一天到晚都晾着屁股趴在床上忽然有次睁开眼,发现床沿坐着个光头溜溜的段志高,我奇怪得不得了:“段虫龙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又急急去看他的脚,见了双崭新的黑布鞋。便很高兴。他依然着了惯常的补疤衣裤,当时尽管已夕阳满天,却他身上并不散发平日那股异味,我更为高兴,就说“怪不得孟夫子以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有道理有道理。” 


      段志高看了我一脸莫名其妙。想到入得少先队的人将来多是能担当国家大任的英雄,我就觉得这顿打没白挨;又见段志高一身整洁,队的组织交给我的考验任务先自完成了一半,就对他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这条段虫龙!”他就伸手摸我额头,说:“哎呀你怕不是发高烧吧?我弟弟发起高烧来也说胡话的”我说“没有发烧”,就要下地。他忙按了我的背,说:“别动,有东西给你。”就送来个玉米皮编的圆盒。打开一看,里面卧着一只面粉蒸的兔儿,那免儿眼是两颗红豆;还有一只也是面粉蒸的老虎,嵌了两粒黑豆当眼睛。两样都做得精巧形象,叫人爱不释手。让我禁不住哈哈大笑的是,那虎那兔都戴着细铜丝扭成的眼镜。段志高就说:“是我妈妈做的,让我送给你。”我就把兔呀虎的拈回圆盒,放他手中,说:“我不要。”然后忍忍,再忍,终于还是说“段虫龙,我不喜欢你妈,”又说,“也不喜欢你弟弟。”见他眼圈一红,我又气起来,说,“那是你弟弟的亲妈你的后妈吧?她活像那些悲惨故事里的刻薄后娘,对你那么狠!”想到我虽然至今臀伤未愈,但毕竟曾推了那歹毒后娘一跤,顿时更不觉挨打冤苦了。 


      我的同桌摇摇头,说:“那是我的亲娘,我弟弟的后娘。” 

        

       

      天涯路,从来远。儿女意,向来痴。 
      天高海阔八万丈,芸芸众生尽匍匐。 
      星万点,月正明,苍天冷,冷如霜。 
      可笑万物如刍狗,谁为覆雨谁翻云? 

      ※ 来源:.两全其美 BBS lqqm。net.'FROM: 222。28。205。237' 

发信人: realfarmer (天生三块石); 信区: zhf
标  题: 顽童时代16…20
发信站: 两全其美 BBS (Mon Nov  8 10:21:09 2004); 本站(lqqm。net)



第十六章



爸又说了一次,说得清清楚楚冰冰凉凉:“你去厨房向金伯伯说声对不起。”我僵在那儿,使劲眨眼,竭力想弄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脑里心里自小就灌输爱国主义的父亲居然要我向一个右派分子屈服? 

         ※       ※       ※ 

那些年我与亲生父母的关系有点滑稽。我跟母亲之间比较像朋友,谈起话来也不觉有十分的拘谨。有时逢上太作难或是太好笑的事,就会告诉她,一切战争以外的问题,都可以跟她讨论。她总是和颜悦色。娓娓地把例子也举了,道理也说了,总让我口也服心也服。 

但跟父亲的关系就不同了。我一辈子都把他当个指挥官,觉得自己是他的兵,从来都是奉令而行,也没得过什么申辩的机会。平均起来总不过十天一星期的,就因这种那种错处挨顿打。平日好好地,就算还来不及惹下什么祸,却只要听他一喝,全身肌肉也条件反射紧紧绷起,准备迎接皮带藤条。不过,虽然常常不是右边就是左边屁股肉绽皮开而致步履蹒跚,甚至要伙伴背了去上学,我却从也不觉委屈。因为爸说“功不赏过不罚则难以修身齐家安邦治国平天下”。我又老是没什么立功机会,老做下些挨罚的过错。那时挨屁股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尤其在这些红房子,爹们全是军汉出身,总是背了“爱人”们以藤条皮带教训做错了事的自家儿郎,却从不打头脸,说伤痕外露会损了儿郎自尊,打屁股,就过也罚了自尊也保了,便一律关门教子。 

倒是家属们,非但不打亲生骨肉,而且一听说别家小孩挨打,就当即弃了锅铲鞋底毛钱针搓衣板风风火火拍门解救。且不论读没读过书,家属们都会很文明地批评道:“也——,某家伯伯,对娃娃要说服教育沙,如今新社会,不时兴抄家伙打人了哟!”于是到实在不堪皮肉之苦时,就有孩子哭叫以招救星。 

如今想起忽觉有些奇怪:凡挨打时被救出的,惩罚就算完结,当爹的不会在救星走后重振父威。挨打者是绝不肯轻易求救的,因为获救之后,这种讨饶的懦弱行为,必会被大院孩子们嘲笑好几天,搞得又狼狈又后悔,自己觉得很设面子。我死要面子从不求救,谁料有一天,我却被父亲当着大院众人责打,令我羞愤交集。那次是为了金绍先的事。 

金绍先住在第三幢红房子,是大人,与父亲同辈,我以前从未注意过他,至今也不知他是干哪一行的。忽然有一天,我吃完饭滑下楼去,一个小朋友都找不见,正自奇怪,住2楼的邓璧儿就飞跑过来,远远朝我吼道:“出大事了!快快快,我到处找你不着,以为你又在家挨打哩!”我们1幢,经常挨打的第一数我,第二数云娃子,接下来就数邓璧儿了。 

邓璧儿其实从不惹祸,只是书读得不好,虽然也跟我一样读四年级,但已经留过两次级了。她最怕算术。有次课堂上测验,要用“—就”造句,老师点到邓璧儿的名字,她站起来满怀热望地说:“一到共产主义就可以不学算术了!”也不知是不是邓伯伯望女成龙心切,一见她拿出家庭作业薄,就抓根藤条在旁边眼巴巴地守着。邓室儿告诉我:“一见藤条,所有的数字就变得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在我脑里全乱了套”答案一错邓伯伯就鞭她一记,一鞭就更做不对,我早就怀疑她是被她爸吓蠢的,但邓伯伯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一些家属救星也只是个劝,劝下邓伯伯手中藤条,就再不去开他的心窍。邓璧壁儿手巧,常常问我要方手巾,使竹箍里外绷紧,或绣枝腊梅花或绣棵夹竹桃,我总拿了去送给小街上摆书摊的傻大姐,傻大姐就让我免费看10本小人书。邓室儿很愿意和我一起做家庭作业,但她爸不许,训斥女儿道:“你目下只是成绩不及格,如果伙了那个混世魔王,就连操行也只能评个丁了!”不过背了当爹的,邓壁儿还是老爱和我玩。她算题不快,但跑步飞快。我无论当官兵抑或当强盗,总要和她在一伙。 

那天她冲到我身边,说大事就是院里出了个右派分子,叫金绍先,住3幢。刚来了一堆人将大字报贴在3幢门口,孩子们闻讯全赶去看,她就到处找我。 

关于右派分子,我只听老师上政治课提及,还有就是在爸爸的《时事手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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