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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国焘政治生涯中迈出的十分重要的第一步。
六 肩负重任
1921年7月23日。中国最大的工业中心和工人运动中心——上海。望志路106号。15个操着不同口音的人正围在一张餐桌旁。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他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神情严肃地宣布: 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正式开始。
这就是会议主席张国焘,时年24岁。
从那一刻起至今已80多年。当我们后人对这段历史进行评说的时候,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 即使当时李大钊、陈独秀因事不能出席会议,与会的代表中不仅有以办《共产党》月刊、在与研究系和无政府主义的笔战中大显身手而闻名的李达;有对马克思主义,尤其是政治经济学颇有研究的李汉俊;有早年就投身反对清王朝斗争、经验丰富的董必武;有在陈独秀亲自指导下工作、且携带陈独秀亲笔信而来的陈公博;更有在湖南叱咤风云、在学生运动和驱张运动中声名显赫的毛泽东。张国焘,一个青年学生,有什么资格担任大会主席?
于是,有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个会议主席是张国焘争来的。争的也罢,送的也罢,当我们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审视这个问题时,就不能不承认,张国焘担任会议主席虽然是偶然的,但其中也隐藏着必然。
继上海、北京之后,1920年秋至1921年春,武汉、济南、广州、长沙、天津等地也出现了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的积极活动,有的地方也建立了党的组织。并且,经过国内党员的组织和联系,旅日、旅欧共产党组织也先后成立。这一切都表明,在中国建立一个统一政党的条件已经成熟。
1921年初,维经斯基在离京返俄之前,曾建议李大钊应将各地的共产主义者迅速组织起来,建立统一的中国共产党,然后加入共产国际,以得到共产国际的指导,并进而得到全世界无产阶级的帮助,成为无产阶级世界革命力量的一部分。
同年6月3日,马林原名亨德立克斯?斯内夫利特,荷兰人。1902年加入荷兰社会民主党。1913年到荷属爪哇(今印度尼西亚)组织东印度社会民主联盟。1918年被驱逐出境。1920年被邀出席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当选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1921年4月被共产国际派往中国。此后一直在中国工作到1923年。1924年4月回到荷兰。1927年脱离荷共。1929年建立托派组织革命民主党。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德国法西斯逮捕。1942年4月遭杀害。受共产国际委派来到中国。他同先期到达上海的尼柯尔斯基为共产国际远东书记处代表。他在4月动身来华前,同时接受了工会国际(1921年7月3日正式成为赤色职工国际)委托的任务,负责在中共一大上介绍刚刚成立的赤色职工国际,并协助开展工人运动。一起,与上海党的负责人李达、李汉俊取得了联系,开始指导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事宜。
李达根据共产国际代表的建议,分别写信与正在广州的陈独秀和北京的李大钊商量后,决定7月在上海召开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大会,由李达向各地党组织发出通知,要求各地派两名代表到上海开会。
上海来信到北京时,正值北京大学暑假期间。北京党组织的部分党员利用暑期在西城租了一所房子,办了个暑期补习班,为准备报考大学的学生补课。党员们分别担任了补习班的教学任务,邓中夏教中文,刘仁静教英文,张国焘教数学、物理等。他们接到上海的通知后,立即在补习班所在的地方开了一个选举代表的会议。
据刘仁静回忆: 选代表的那次会是认真的,气氛也是好的。首先大家一致选张国焘。为什么呢?因为在北京小组中,除了李大钊外,张国焘是另一个主要人物。北京小组的组织活动一般习惯于不惊动李大钊,所以张国焘就是日常工作的实际组织者、会议的主持人。再者,张国焘是北京小组的发起人之一,也是小组的负责人之一,他作为出席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的代表是当之无愧的。
在选第二个代表时,邓中夏、罗章龙都曾是候选人。但邓中夏将要代表少年中国学会北京会员出席7月在南京召开的会议,而罗章龙正主持《工人周刊》的筹备和创刊工作,所以他们二人都以工作忙不能分身而推辞了。最后,确定刘仁静作为第二位代表。
按说李大钊最有资格出席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但他当时正肩负着一项斗争任务,这就是从3月开始的北京国立专科以上八校教职员向北京政府进行的“索薪斗争”。李大钊先后担任了这次斗争的领导机构——代表联席会的新闻股干事、索薪刊物《半周刊》编辑,并在该会主席马叙伦生病期间代理主席职务,负责召集各校联席会议,研究对策并筹划一切。6月3日,当他率领八校教职员索薪团到新华门总统府请愿时,遭到军警的殴打,头部被刺刀戳伤。他不顾头上流着血,向群众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使在场的人深受感动。索薪斗争至6月中旬结束后,又值学年终结,李大钊由于公务繁忙,所以很难抽身去上海。
从两位代表产生的原因和经过可以看出:
(一) 虽然北京共产党小组成立还不到一年,但已形成了严格的组织纪律和必要的规章制度。通过选举产生代表,而不是由某位领导指派,这在当时各地党的早期组织中是首屈一指的。各地出席中共一大的代表,只有北京的两个代表是通过选举产生的。
(二) 对中共一大的历史意义认识不足。虽然当时各地已有了一些党的组织,并开展了活动,但基本上是各自为政,力量分散且无统一协调的行动。因此即将在上海召开的会议不仅仅是对既成事实的一种肯定,更是集合全中国最先进分子,统一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并通过中国共产党得到社会主义苏俄和共产国际的支持,使中国革命纳入无产阶级革命的轨道。从这一点来说,李大钊、邓中夏、罗章龙虽有各自不能参加会议的理由,但从根本上看,是对上海会议的意义认识不足。
事有凑巧。作为中国共产党发起人之一的李大钊,因种种原因不能出席这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党的成立大会,另一位发起人陈独秀也因主持广东教育委员会的工作,并为上海租界所注意而未能出席。
这真是一种历史的遗憾。
既然南陈北李均不能出席会议,大会的筹备工作就落在了上海代表和北京代表身上。上海方面参与筹备工作的是李达和李汉俊。北京方面,由于刘仁静先去参加在南京召开的少年中国学会会议,所以张国焘就提前来到上海,与李达、李汉俊共同为中共一大的召开做准备工作。
当张国焘先于其他代表到达上海时,上海的情形是这样的:
1920年10月,陈独秀应广东省省长陈炯明之邀,到广州任广东省教育委员会委员长,上海党组织的书记职务由李汉俊代理。不久,李汉俊就与陈独秀在党章问题上发生了争论。
那是在1921年2月。当时陈独秀起草了一个党章,寄回上海。李汉俊看到草案上主张党的组织采取中央集权制,便对陈独秀甚为不满,说他要党员拥护他个人独裁。李汉俊随后也起草了一个党章寄给陈独秀,主张地方分权,中央只不过是个有职无权的机关。陈独秀看了李汉俊的这个草案,大发雷霆。从此以后,陈独秀和李汉俊之间的裂痕愈来愈深。
李达觉得党组织才刚刚成立就闹分裂,太不像话,只得调停于二者之间,要大家加强团结。但李汉俊态度坚决,不肯接受调停,并连书记也不做了,他把《新青年》停了刊,又把上海的党员名册和一些文件移交给李达,要李达来担任书记。李达: 《中国共产党的发起和第一次、第二次代表大会经过的回忆》,《“一大”前后》(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这是上海党组织内部的分歧。除此以外,刚到中国的马林也因为工作方法不当与李达、李汉俊发生了不愉快。
初到中国的马林,以共产国际代表的身份自居,在还不了解上海共产党组织具体情况的时候,就开始指手画脚。这使得秉性刚直的李达和决不盲从别人的李汉俊都很反感,故二人对马林采取不合作态度。作为马林翻译的张太雷,虽然认为自己有责任协调马林与二李之间的关系,无奈自身只是个社会主义青年团员,无权干涉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