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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方面,方子云负责的专利产品研究其组织、筹备工作已经展开,有关专家已从理论上确认了新型材料产生的可能性。方子云从当地各科研院所的退休人员里精选了三位专家,将分别从冶金、化学和机械制造三个方面对专利项目进行综合研究。出于节省经费的考虑,他特意租用了农机修造厂的一间房子作为研究场所,以便利用该厂的小型炼钢炉。化验室的设备,部分是购买的,也有一部分是借来的。总之情况不错。
奥地利方面,王海和孙刚的两家餐馆受同行业竞争的冲击和国际气候的影响,生意日趋惨淡,于是联手回国,再度前往创业之地——江州,假借外商身份与江州皮革厂洽谈合资项目,实为空手道的把戏,目的在于项目成立之后,寻找奥国商人投资,从中谋取中介费。这种生财之道虽屡见不鲜,但以王海和孙刚的智能,很难让人做出较为乐观的估测。
其他方面,如叶红军、周立光、赵洪等人的情况,均无大的变化,相对平稳一些。
宋一坤相信:运动是一切事物的规律,任何机会都在运动之中产生。他的指导思想是,节约每一个铜板,为了战争的需要。
他所需要的是时间、时间。
而夏英杰却没有更深的考虑,她最深远的考虑就是得到这个男人,然后去爱他、关心他、守住他。她只想从自己身上节约铜板,并且力所能及地多挣些铜板,用来改善爱人的日常生活。养猫也罢,养虎也罢,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她一旦选择了丈夫,就会全力去做一个好妻子。
工作的事,她如愿以偿,她似乎总能如愿以偿。宋一坤尽管心存疑虑,但是面对无可争议的理由他也不得不认可,而这种不得已的认可,对他来说也不止是惟一的一次。
夏英杰的生活非常规律,完全按照她自己制定的时间表进行:早晨五点半起床做饭、收拾房间,七点十分骑车上班,下午两点下班回家,写作三个小时,六点钟做饭、干家务,八点写作,晚上十一点休息。每天早上她都要把宋一坤的午饭准备好,每天她都要保持六小时的写作时间,她像一台机器一样按照固定的程序运转。
这天上午,夏英杰期待许久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经理把一个写有她名字的工资袋交到她手里。她打开一数,工资、奖金和各种补贴加在一起,一共七百三十元。这笔钱着实令她激动了一阵子,随后她便在脑子里规划支出的款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是体会到了。
下班前,江薇来商务中心找她,把一封信和一张包裹单放在桌上,收信人一栏写着:江薇转夏英杰收。字体歪歪扭扭不太美观,一看便知是小马的水平。
夏英杰看了一下包裹单,说:“是小马,他把那盒录音带寄过来了。”
“就是宋一坤在上海收留的那个孤儿?”江薇问。
夏英杰点点头,问:“取东西的邮电局离这儿远吗?”
江薇说:“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是我去取吧,我下午要去办事,顺路就办了。另外通知一下,你今天发薪水了,晚上我得到你那儿混饭去,咱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夏英杰笑着说:“那好,晚上我多准备几个菜,咱们好好聊聊,不然下个月我上晚班,时间就凑不到一起了。”
江薇拿起单子说:“七点,我准时赶到。”
说完她转身走了。
夏英杰向下一班小姐交班完毕,到车棚推上自行车离开饭店,直奔小商品批发市场。
这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市场,厅内厅外到处是摊位,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商品,从衣物到食品,从家电到针线,应有尽有。每一条狭长的小道都挤满了顾客,无论买与不买,观赏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夏英杰并不急于购买,而是东转西看,反复询问,对自己要买的商品进行摸底、比较,从而以较低的价格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她用三百二十元买了四条硬盒“万宝路”香烟,八十元买了一斤茶叶,又买了两个漂亮的烟灰缸和一瓶蜂蜜。
回家时,她特意舍近求远从市中心的海秀大道经过。早就听说海秀大道繁华、壮观,据说没有到此街一走的人,不算来过椰城。她是比较喜欢逛街的,来海口一个多月了却一直没有时间专门出来游玩。
海秀大道在历史上就是连接环绕海南东西两条公路的中心地段,八公里的柏油马路车流不断,道路两边花枝招展、椰树成行,高楼大厦比比皆是。最令人瞩目的就是海南国际商业大厦,它集商贸、购物、餐饮、住宿于一身,以优美的购物环境和完善的服务设施吸引着大批顾客。从这条街上不难看出,海口已跨越了几十年的落后,成为最有活力的省会城市之一。
夏英杰虽是骑车观景,倒也心满意足了。
回到家里,她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去书房,见宋一坤像往常一样全神贯注地看书、做笔记,便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蹭着他的头发问:
“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来晚了?”
宋一坤放下手中的笔,双臂展开伸了一个懒腰,低声嘟哝一句:“程序出毛病了。”
夏英杰拉他起来,笑着说:“快去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宋一坤放下书来到客厅,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四条“万宝路”香烟,真可谓见烟眼开,兴奋地拿起一条看着,连声说: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夏英杰的笑脸消失了,沉默了,鼻子一酸眼泪冲了出来。她抱住宋一坤把脸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伤心地说:
“一坤,你这么说我心里真受不了,以前你抽这种烟怎么不说奢侈?以前你坐轿车住饭店怎么不说奢侈?都是因为我,你才落到这种地步,我这么自私,你不恨我吗?”
“又离谱了。”宋一坤说,“人活一世,还有什么能比两个人相依为命更重要?”
“那,我比邓文英怎么样?”
“这么俗?”宋一坤笑着讥讽道。
“我就俗,你非得回答我。”夏英杰抹着眼泪撒娇地说。
“怎么说呢?”宋一坤想了想答道,“论心计,你们谁也不是善主儿,但是你比她朴实,更有女人味儿。”
夏英杰这才破涕为笑,说:“我发工资啦,一大笔钱呢。这两个烟缸客厅放一个,书房放一个,就不用茶杯弹烟灰了,这瓶蜂蜜专门给你冲水喝,一天两杯,润肺的。你再闻闻这茶叶,香不香?”
宋一坤赶紧做一副沉醉状,说:“好茶,真香。”
“你还没闻怎么知道?”夏英杰嗔怪地瞪他一眼,接着说,“还有呢,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她把信拿出来递给他。
宋一坤接过一看,说:“总算来信了,我正担心呢。”然后把信封撕开,抽出信来看。
大哥。大姐:
你们好。来信收到,因为一直不稳定,所以不能及时回信。
邓姐对我很好,她已经辞去副总经理的职务,通过关系贷款二十万元,与别人合伙搞了一个东方人时装公司,注册资金一百万元,邓姐占6O%的股份,由设计部。生产部、销售部和表演队组成,我已经不开车了,被分到表演队接受训练,邓姐说我条件好,适合当模特。我现在一切都很好,吃住条件都不错,请不要挂念。
分别时,大哥又忘了磁带,现在寄去。祝你们幸福!
弟:马志国
一九九三年一月八日
“这就好。”宋一坤放心了,把信交给夏英杰。
夏英杰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说:“磁带江薇晚上送来,说好了她来这儿吃饭,我也准备好了。我现在得去菜市场,你看要不要买点啤酒?”
“有客人,就买点吧。”宋一坤说。他平时是不喜欢喝酒的。
夏英杰从菜市场采购回来,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她系上围裙洗菜、切肉、炸鱼、炖鸡,忙得团团转,倒也乐在其中。宋一坤则稳坐书房一门心思做他的学问,不是他不帮忙,而是夏英杰不让,也不是因为他越帮越忙,而是夏英杰最看不得男人做家务。
七点钟,楼下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响。夏英杰忙从厨房跑到阳台,对下面的江薇说:
“上来呀,还等什么?”
江薇挥挥手说:“你们都下来,先帮我把东西抬上去。”
夏英杰连围裙也顾不上解,叫上宋一坤下楼搬东西去。原来是三件家电,彩电、录相机、音响。宋一坤首先把彩电搬上楼,又下来与夏英杰合抬音响,江薇则抱着录像机,三人一起上楼。
东西放到客厅,夏英杰关上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