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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蒙德的好胃口,他抓起餐桌上的小黄瓜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这使得站在他旁边的小爱德华勋爵不得不羡慕地看着他。
“上帝啊,你居然还吃得下去,我快痛死了。”
“得了吧,你早晚会习惯。”
“噢,阿历克斯,你难道都不觉得什么吗?”
“什么?我在这里呆了四年啦,而你,才来一天而已。”
“噢,上帝!”小爱德华喊到,“再我来一次我会死掉!”
“不,你不会的,瞧,我不也活得好好的?”考虑到阿历克斯正在忙于消灭一块新的火腿三明治,因此他停了几分钟才能继续安慰他的同伴,“好吧,这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略施薄惩。”
“其实我在伊顿也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
“完全看得出来。”
“但是我现在还是很痛,阿历克斯。”
“好吧,你只说话,不吃饭吗,爱德华?”阿历克斯用叉子叉起一块炸鱼土豆,在小爱德华眼前晃了晃,“你就是德沃特公爵家的,是吧?我突然想起一点故事,要不要听?”
“随便你说。”
“据说,确切点说,据狄克先生喝了酒之后骂骂咧咧地喊叫,你父亲当年有一次差点没被打死。”
“噢,他干了些什么?”
“很简单,他半夜爬到校长先生的书房里。”
“他到那里去干什么,我可不认为校长先生会在书房里埋宝藏。”
“他去偷隔天的考试试卷。”
“上帝!”爱德华哼了一声,“他活该被打死。”
“这还没算完。”
“那末他还干了什么?”
“原本他的潜入是非常成功的,但是因为晚上看不见,他点了一根蜡烛照明,结果恰好传来校长先生的脚步声,他吓得把蜡烛掉在书架上啦,然后火焰就呼哧呼哧地烧起来,窜上去啦。幸亏那天扑救及时,不过还是烧毁了整两间书房,上千册书籍。噢,那全是校长的收藏啊。”
“他没受伤吗?”
“那天救火的人们是从书房外的喷泉池里抓到他的,他躲在一尊泉水女神的雕像后面瑟瑟发抖。狄克先生说,校长先生简直气疯了,他被打时,惨叫声好像教会里的祷告钟,从康弗里津公学校园的一头传到另一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哪,甚至都能随风传到伯明翰去啦。”
“噢,实话说,真想像不出,我父亲完全不是大嗓门的人。那末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如果我向我父亲提起,估计到时候被打得全伦敦都听得到惨叫声的人是我啦。”
“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是最倒霉的而已,”阿历克斯拿起一块奶酪,放到爱德华的嘴边,“……聊天时有没有暂时忘了痛,我可爱的爱德华?”
“哼,别那末叫我。”
话虽如此,但是爱德华还是一口将阿历克斯手上的奶酪咬了下去。
2
2、第一章(上) 。。。
第一章
尽管进入了三月份,天气依旧冷得厉害,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天才蒙蒙亮,伯明翰乡间的雾还没有散,昨天刚下过一场雪,道路上满是黑色泥泞和着白色的雪,以致于这辆奢华的镀金四轮马车在康弗里津公学门口停下来时,是过于显眼了。
这是一辆轿式马车,无论是顶篷的流苏还是车身的装饰,都显得华贵气派,而车后的十字蔷薇家徽则更证实了读者们的猜测。车灯打开了,橘黄色的光散漫开来,德沃特公爵先生下车了。这位公爵先生大约有五英尺十一英寸高,身材削瘦,淡栗色头发,蓝色眼珠,整张面孔略显平淡,这使得他那过于高挺的鼻子有些突兀了。他披了一件裘皮大衣,但打扮得并不十分正式。
虽然康弗里津公学的看门人早就匆匆地进去报告了,但是在隆冬的这个时辰,即使是对于习惯早起的道格拉斯先生来说,也是太早了些。所以,当德沃特公爵在起居室里见到道格拉斯先生的,道格拉斯先生刚洗漱完毕,只穿了件家居的衬衣和长裤。随从和秘书都退出去了,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壁炉里的火还没有燃尽,映得壁炉上方悬挂的一幅卡拉瓦乔的画作上似乎也镀上了一层金边。顺带一提,德沃特公爵和道格拉斯先生当年在康弗里津公学享有同窗之谊,他们在这个校园里共同度过了九个美妙的年头。
“上帝,您怎么这么早过来!电报上说是明天!”道格拉斯先生搓着手,感到非常意外。
“噢,我从白金汉宫出来,就突然想早点来接小爱德华,所以连夜赶了过来。”
“那么阿尔伯特亲王殿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恐怕不容乐观,我们尊贵的女王陛下非常担忧。”
“愿上帝保佑!”
“上帝会保佑的!”
最初的开场白结束之后,道格拉斯先生及时地向这位身份尊贵的客人表达自己礼数不周的歉意。
“但是,公爵先生,您……您看,我都来不及出门迎接您,太失礼了。”
“那么这么早打扰你很抱歉。”
“不,不,别这么说,我得说,我很高兴看到您,公爵先生,我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您是要来看望小爱德华勋爵吗?我得说,时间有点儿太早了,学生们应该还在睡,如果他们不想挨舍监的训斥的话。”
“这我知道,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想给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点惊喜。”
——我可不认为小勋爵会觉得惊喜。
道格拉斯先生心里想着,那个调皮透顶的坏男孩对任何束缚他的长辈都很难表示出足够的善意。但是他并未将这种情绪表示出来,而是违心地迎合着对方。
“我想是的,公爵先生,他一定很高兴看到您。既然时间还如此之早,那么,公爵先生,您介意和我共进早餐吗?一会儿我们再去看望小勋爵。”
获得公爵的允许后,道格拉斯先生伸手打了铃,很快厨娘勤快地将早餐端上了起居室里,并且布置好了餐桌。一枝银制烛台搁置在了餐桌中央,上面的全部蜡烛都点燃了,熠熠发着光。公爵伸手从盘子里取出一块果酱面包,飞快地咬了一口。他这种缺乏礼节的行为使得这时屋子里的拘谨气氛变得随和起来了,他问道:
“那末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他还好吧?”
道格拉斯先生则坐到了他的对面,并且是故意占据了更靠近壁炉的方向。
“他很好,他是个可爱的孩子,就是太调皮了些。”
“我知道。”
“请您放心,康弗里津不是伊顿。”
“最好如此,”公爵这时候抬起眸子,看了餐桌对面的道格拉斯先生一眼,“我也希望是这样,校长先生,不然我不认为您能保证您的名声和前途。之前小爱德华在伊顿发生的事故太让人遗憾了,我想你对于那桩事故多少已经有耳闻了。”
——这话听起来真像威胁。
道格拉斯先生厌恶地想,于是他侧身,为自己点上了一支雪茄,并且冷冰冰地回答着。
“这是当然的,公爵先生。”
但是那位公爵却放下银制叉子。
“噢,请直接叫我名字吧,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用敬称。”
“也许吧,可是您也没有叫我的名字,公爵先生?”
“但是我喜欢听你喊我爱德华。”
“啊哈,啊哈,”道格拉斯先生一时语塞了,“也许,也许……您是想研究伯明翰和伦敦之间的口音差异,爱德华?”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道格拉斯先生显然还是被方才公爵先生的话语打败了。
这位公爵脸上露出了微笑,似乎预示着一种得逞的满意。道格拉斯先生却偏过头去,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雪茄身上,陷入了沉默。
直到用餐结束,公爵先生解开餐巾,才重新开口问:
“听说你和玛格丽特?吉尔吉斯女士的婚约解除了?”
“是的。”
“为什么?你们订婚五年了!我听说是你提出来的?”
“是的。”
“噢,为什么,我认为……”
“不,不,爱德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道格拉斯先生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玛格丽特给我写了一封长信,她说她爱上了一位年轻的外科医生,打算跟他私奔到美国去,希望能由我提出解除婚约。你知道的,如果让女方提出来的话,她的父亲会杀了她的。”
“上帝!到美国去!她可真敢想!”
“我恐怕这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
“唉!”这位公爵叫了一声,“现在的年轻姑娘们可真够大胆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希望你能……”
“不,我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