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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里,一旦有人察觉到我们所做的事情,您有没有意识到我们俩将承受的后果可能会……”
“很棘手。您是想用这个词吗?”
“不,我更想说的是灾难。”
“扬,这么多年了,我们俩对这件事一直都有着相同的信念。如果我们是正确的,试着想一想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知道,伊沃里,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去冒那么大的险。”
“您得承认您还是挺乐在其中的吧。无论如何,我们从来没有奢望过能重新找回青春的活力。这一次能有机会玩玩小把戏,在幕后暗中操作,您应该不会感到无聊吧。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您说得没错。”维吉尔叹了口气,在他那硕大的桃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暂且顺其自然吧,她如果成功地勾起了那个天体物理学家的兴趣,那么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
“您打算过多久才向伦敦、马德里、柏林和北京方面告知这一盘已经开始的棋局?”
“哦,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美国人已经有所行动。他们今天早晨已经‘拜访’了女考古学家的姐姐的住所。”
“这些笨蛋!”
“这是他们传达信息的方式。”
“给我们的信息?”
“给我的。他们很不高兴我没有留下那件东西。更让他们恼火的是,我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了相关的化验和检测。”
“您确实胆子够大的。不过我请求您,伊沃里,现在可不是挑衅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我知道,因为他们把您赶走,您有很多的不满和愤恨,但千万别让您的情绪影响到您的判断力。”
“已经快到半夜了,我想是时候互道晚安了,扬。三天之后的同一时间,我再回到这里跟您碰头。到时候看看事情进展得如何,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两位老朋友就此告别。维吉尔率先离开了门厅。他重新穿过大厅,往王宫的地下室走去。
荷兰王宫的心脏地带就像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13659根木柱子支撑着这座宏伟的建筑。维吉尔在这片木头森林里穿行而过,10分钟后从某幢建筑内院里的小门后钻了出来。这栋精致舒适的房屋位于王宫300米之外。伊沃里则在他出发五分钟之后,从另外一条路离开了。
伦敦
当年的那家餐厅现在只是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不过,我找到了另外一个跟那家很像而且也很有诱惑力的馆子。凯拉发誓说认得这个地方,当年的某一次,我也曾带她来过这里。在我们一起吃晚餐的时候,她试图向我讲述我们分手之后她的生活和遭遇。可是,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重现15年的人生呢?回忆既懒惰又自欺欺人,留下的都是最好的或者最坏的经历、印象最强烈的景象,被抹去的则是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此时此刻,我越听凯拉讲话,就越能在心中找回当年那个她。她的话语纯净清澈,曾经令我如此着迷;她的眼神灵动活泼,曾经在多少个夜晚令我沉醉;还有她的笑容,曾经差点让我放弃我的人生规划。然而,听着她讲话,我很难再回想起她当年离开我重回法国生活的那段时光。
凯拉从来都知道她自己想要干什么。在完成学业之后,她首先去了索马里,一开始只是当实习生。后来,她去委内瑞拉待了两年,在一位考古学权威的指导下工作。然而这位专家行为霸道近乎专制,于是在他又一次斥责凯拉之后,她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然后辞职走人。后来,她回到了法国,在两年内陆陆续续干了一些小规模的挖掘工作。再后来,法国在新建一条高速铁路时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古生物遗址。高铁不得不为此绕道,凯拉则有机会加入了这个遗址的挖掘团队。随着时间的累积,她在团队中担起了越来越多的责任。由于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凯拉拿到了一笔奖金资助,去了埃塞俄比亚的奥莫山谷工作。一开始,她担任的是研究小组的副组长,由于组长病倒了,她最终成了团队的总负责人,并将挖掘工地推移到了50公里之外。
当凯拉讲述她在非洲的经历时,我可以感受到她当时有多么开心自在。而我却傻乎乎地问起她为什么要回来。她的神情突然变得黯淡,然后跟我说起了遭遇风暴的悲惨经历。这场风暴摧毁了她所有的心血和工作成果,不过也正是这场风暴才能让我有机会与她重新相遇。我可绝对不敢向她坦白说我对这场天灾心存感激。
接下来,轮到凯拉询问起我的生活,我发现我很难讲明白。我尽可能地向她描述智利的美丽风光,试图能像她在沃尔什基金评委会面前那样讲得动人。我向她说起我那些合作了多年的工作伙伴,描述他们多么亲切友善。为了避免凯拉可能会问我为什么回伦敦,我毫无保留地跟她坦白了发生在我身上的那起愚蠢的小事故,并告诉她这主要是因为我想爬上去的地方海拔太高了。
“你看,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她说,“我一直在埋头挖地,而你呢,一直在仰头望天。我们俩实在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或者正好相反呢?”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不管怎样,我们俩追寻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我的这句话成功地让她吃了一惊。
“你一直在寻找并推测人类的起源。而我之所以探索星系的尽头,是为了了解宇宙是怎么形成的;如果别处存在着与我们不同的生命形态,它们又是如何诞生的。我们无论在理念还是目标上相差都并不是太远。而且说不定我们试图寻找的答案是融会贯通的,谁知道呢?”
“嗯,这也是看待问题的一个角度。也许拜你所赐,说不定有一天我能登上一艘宇宙飞船,出发去一个陌生的星球上寻找并挖掘第一批小绿人的头骨呢!”
“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一直到现在,你总是喜欢嘲弄我,并以此为乐。”
“你说得有点道理,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啦。”她抱歉道,“我不是想要贬低你的工作的重要性。你拼命想要在我们俩的职业之间找到相似点的样子太可爱了。别怪我啊。”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某些同行正是借助了星座知识成功地测定了一些考古遗址的年代,或许你就不会这么嘲笑我了,而且还会大吃一惊的。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天文测年法,我可以给你准备好作弊的小抄!”
凯拉奇怪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敢肯定她又要出招了。
“谁告诉你我作弊的?”
“什么?”
“那天我们在阶梯教室初次相遇时,我吞下去的也有可能是一张白纸啊。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当时演那么一出纯粹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你冒着被请出考场的风险,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从来不冒险,我在那天的前一个晚上已经参加过考试了。”
“骗人!”
“我之前在学院的走廊上遇见过你,你很讨我喜欢。当天我只是陪我一个朋友去考场,她才是要考试的。她很紧张,我正在教室门口安慰她,这时候你出现了,摆出一副学监的面孔,身上的外套松松垮垮的。于是我在你监考的那一行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啦……”
“你做了这一切,就是为了跟我认识?”
“这极大地满足了你的虚荣心,是不是?”凯拉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我记得我当时脸唰的一下红了,就好像小孩子在小板凳上踮着脚偷拿碗柜里的果酱被抓个正着一样。我非常害羞不自在,但绝对不能让她看出来。
“你当时到底有没有作弊啊?”我问。
“我就不告诉你!这两种可能性,随你选择相信哪一种。要不你就认为我不是个老实人,是个调情高手;要不你更情愿相信我作弊的可能性,认为我是个糟糕的作弊者。你今晚还剩下不少时间,可以慢慢决定。不过现在先跟我说说你的天文测年法吧。”
通过研究太阳在不同时段的位置,诺尔曼·洛克耶爵士成功地推算出了著名的巨石阵遗址的年代。
在成千上万年的时光交替中,太阳相对于天顶的位置一直在变化着。现在的中午时分,太阳所处的位置要比它史前时期的位置向东偏离几度。
在巨石阵中,有一条正中央的通道是用来标记天顶的。所有的石块都围绕着这条中轴线,以规律的间隔摆放着。经过巧妙的数学计算,就能得出合理的推论。在我完成这一番解释之时,我以为凯拉早就听不进去了,却发现她似乎对我所讲的产生了浓厚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