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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出席这一天聚会的原731部队人员共有19人,除长野县外,还有从东京、千叶、神奈川、群马等各地赶来参加的人。
这些人聚集的宴会厅正面的壁龛挂起了一面大太阳旗,墙上贴着一张写有“关东军731部队第一次战友会”毛笔字的纸。
宣布开会后,全体起立,在门窗紧闭的宴会厅里,“向战死者和死亡者默哀”,甚至宴会厅外面也能听到司会人的喊声。
“向军神石井四郎中将阁下以及关东军731部队全体官兵在天之灵默哀……默哀!”
旅馆里的年轻服务员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接着,做经过报告,进行自我介绍,继续进行议事。在731部队有关人员之间,巳经建立了“精魂会”、“房友会”和“波空会”等三个战友会,各地方也有件多战友会。但是,像这次这样,堂堂正正地使用“关东军731部队”的名称召开战友会,战后还是首次,如果新闻界获悉这一消息,马上就会成为新闻。转入议事以后,与会人谈到这一点时都说“这是一件有勇气的事情”。赞扬发起人“出了力”。
对此,发起人回答说:“哪里,即使知道我们是731部队的人员,也不必提心吊胆,我们只不过为了国家进行了作战而已。”
终于也冒出了这样的发言:“我想,谁都不太知道平房的731部队设施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些建筑由于爆炸和火药爆破全都破坏了。‘马鲁太’怎么样呢?最后撤离时,有人主张用毒瓦斯毒死,也有人主张放水淹死等,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意见,结果,还是用手枪一个个地枪毙,彻底地消灭了证据……”
在战友会大会上,有人建议新建一座颂扬已故石井四郎部队长“威德”的纪念碑,原第四部部长川岛少将给大会发了贺电,会场内一片沸腾。
这种战友会带有复古调、赞美军国主义并不稀罕。但是,出席人员在发言中说“731部队的建筑物全都炸毁了”、“用手枪枪毙”等等,都是不准确的。关于屠杀犯人一事,在第11章中,我已谈到。
宴会结束后,还请当地的摄影师专程赶到旅馆来为全体与会人员摄影留念。
结束语
731部队意味着什么
写《恶魔的饱食》最后一章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在写作过程中,由于事实过于残酷,握笔的手多次停下来,不禁为“马鲁太”的悲惨遭遇流下了眼泪。从《赤旗》报开始连载这部纪实以来,我的心里燃起了火焰,直到写完最后的部分。原稿,仍留有燃烧的余热,那一定是精神和肉体上的热度尚未恢复正常的缘故。
正如序言中所说,这部纪实是作为小说《死器》的副产品而诞生的。由于在《死器》中谈到了731部队,所以作者得以接触该部队的生存者。从那时以来,逐步扩大了接触,搜集到包括照片在内的大量资料。
为了进行采访,我们去过的地方,除东京外,还有北海道、岩手、山形、宫城、福岛、茨城、千叶、埼玉、神奈川、山梨、长野、新潟、静冈、爱知、三重、滋贺、京都、大阪、冈山、广岛、山口、德岛、爱嫒、高知、香川、福冈、大分、鹿儿岛等地;接触过的原731部队人员达三十余人。此外,还有许多协助采访的人。其间读者也向我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和启示。之所以能够把这些一直隐藏多年的真实情况挖出来,写成这部有分量的纪实,是由于得到了该部队人员的合作和许多有关人员支持的缘故。
在战争这个“集体发狂”的行动中
在结束这部纪实时,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对日本人来说,731部队究竟是什么呢?
读者对不断揭露出来的731恶魔的所作所为抱有怀疑,说究竟是否人所能够干得出来的,人会变得如此残酷吗?许多人无法再读下去,不知不觉地放下了书本。
但是,在这里我敢说的是一旦人被战争的疯狂性所缠住,即使有些残酷,也会变得不感到异常。
毋宁说,那些拒绝执行残酷命令、保持着正常状态的人反而被视为“违反命令者”、“非国民”而受到惩罚。国民并非怕受惩罚,出于无奈而服从“异常残酷的命令”,而是在战争这个国家“集体发狂”的行动中,在坚信自己的行为“对国家有益”的情况下,毫不踌踏地干出了恶魔的行径。
真正可怕的是,犯下这种残酷罪行的人和我们一样并非另一种人这一事实。绝对不能忘记:我们也是在731部队延长线上的人。万一再次发生战争,处于同样条件下,我们也会不断地干出同样残酷的恶魔行径来。
成为发狂行动的刹车器
对日本来说,太平洋战争是一场侵略战争。目前全国各地都在开展把战争体验传下去,防止忘记战争记忆的运动。尽管这是一场侵略战争,但是,在(日本)国民中间,“尝到过苦头”这种受害的记忆和记录却占据了绝对优势,而《恶魔的饱食》是日本人“加害的记录”,加害的记忆容易淡化,也难以记录下来。
但是,我们觉得无论他是多么令人讨厌,也应首先作为战争体验的核心传下去。
和平时,提倡反战比较容易。但是,在整个国民被战争的疯狂性所缠住时,使他们成为冷静的刹车者,那就要靠过去的准确记录。它会把战争的本来面目告诉没有战争体验的人。
这是一部真实的记录,既不是731部队的赎罪记,也并非追究部队人员个人责任的一本书。在这支部队的人员中,有的人在战争结束30多年以后依然是终身负罪,隐瞒着战时经历,从社会上沉沦下去;也有人以该部队的活体实验为基础在学术界或实业界成为名利双收的人。虽说同样都是人,但是,731部队既是束缚他们人生的一副沉重的枷锁,也是他们取得功名地位的土壤和跳板。
为了不让《恶魔的饱食》重演
民主主义这个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脆弱的,它本身又包含有违反民主主义的主义思想。如果不承认破坏和颠覆自己的敌对思想的存在,民主主义也就不能存在。在这里,它存在着体制上的脆弱性和注定的命运。
历史证明:存在着民主的敌人,一旦成了敌人(法西斯主义=独裁主义)的天下,再次收复民主主义就不得不付出大量流血的代价。在对敌人持续不断抱有怀疑和警惕的基础上,好不容易才能维持住民主主义。
为了不让《恶魔的饱食》重演,对于有可能威胁民主主义的东西,无论多么小的迹象,也都不能忽视。我们对民主主义的敌人怎样警惕都不会过分的。如果通过这本纪实能够重申这一点的话,那么,笔者将会感到再幸福不过了。
作者、采访和作品……
对于完成这本纪实作出最大贡献的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下里正树。他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的大量的资料在我身边堆积如山。
以往的纯文学性的私小说①,作家把题材置于自己身边封闭性的日常生活琐事中,脱离同社会的瓜葛,描写封闭的隐士世界,几乎不需要有采访能力。
①日本文学中自然主义发展起来的文学形式,多以第一人称,写生活琐事的小说。——译者注
但是,作家的关心一旦在时间和空间上扩大开来,作品世界加深了同社会之间的联系,那么,作家就不得不从日常身边琐事中跳出来。
伴随物质文明的高度发展,信息日益泛滥,它在时间和空间上开放了读者和作者的关心。
对于描写再现开放了的世界,作者的经验是不足的。在描绘作者未经历过的世界时,送来现实之风的则是采访活动。在这里,作家的采访能力同作品的成功与否有着极大的关系。
但是,作家并不一定具备采访能力,作者个人的釆访也是有限度的。我多次亲身体会到:我自己去直接采访,对方反而不愿意谈情况。再者,作者直接进行采访,把感情过分转入对象,笔下往往就会缺乏冷静,也就难以做到同对象保持一定距离进行仔细的观察。
在写社会影响较大的作品时,作家往往有进行合作的支持者,但合作者通常得不到赞扬,而仅仅是一个在背后卖力气的人,也就是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由于这一缘故,一部难得的作品,理应开拓出更大的空间,取得更多延伸的收获。仅停留于一部作品,会以一种不明朗的形式而告
我们两人的协作
使《恶魔的饱食》结出丰硕果实的是我们两人的协作(同心同德的共同作业)。重要的是为读者提供了“好的作品”。在序言中写的“我们”,就是包含这个意思。
在这一工作中,我们是同心同德的。两个人之间经常保持着联系,一边就采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