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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这位老大本身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我不露出攻击意图,保镖倒也不会亮枪,于是我只能在嘴巴上刻薄他,过过嘴瘾。
这样「火辣辣」地来往了快有一个月,不知道那条鲈鱼是怎么跟踪到我的住址的,居然还追上门来。
能躲的掉我也就躲了,假装家里没人。
但一来舒念好客,二来我也怕那俩保镖又掏出枪来二话不说「PIAPIA」把门打出两个洞,事后又得修理,所以不得已的时候也只得放他进来。
还好上门拜访的时候,鲈鱼老大倒还是尽量做出一副良民面孔。甚至发现有小加存在后,第二
次他便带了礼物来,以吓人的笑容去哄小朋友。亏得小加神经比我还坚韧。
另外需要一提的是,自从住在舒念家里以后,我才知道柯洛每周固定会打一次电话来,和舒念聊一些零碎的家常,近来天气冷暖之类,事无巨细地汇报一切琐事。
我在一边听那唠唠叨叨的充满老年人气息的对话,都听得都不耐烦,谢炎居然很大方,不以为意。
而我硬气得很,尽管摸准了柯洛来电的时间都是周五晚上七点至八点之间,但从来不会过去接那个电话。就算舒念问我「有什么要和小洛说的吗」,我也必然意志坚定地摇头。
只是他们通话时间的长度,会有那么一点点,轻微地影响到我当晚的心情。
那种感觉我很难以形容。于是打电话跟林竟探讨,
林竟说:「心如刀割?」
屁,哪有那么夸张。 只是一点点的钝痛
有一次鲈鱼大佬大驾光临的时候,正值舒念和柯洛通话之时,他们对话的背景音里就有了个聒噪豪爽的大嗓门。
我一边如丧考妣地对着电视吃爆米花,一只耳朵嗡嗡响着听大佬手舞足蹈跟我讲述最近某笔大生意的趣事,另一只耳朵听舒念讲电话。
「是啊,是我哥的朋友。。。。。。恩,对,还蛮好的。。。。。。是很快啊,他从来就是很快能交到朋友的,
他讨人喜欢啊。。。。。。恩,还当人家英文教师。。。。。。恩恩。。。。。。他有很多朋友哩。。。。。。」
我边吃爆米花边想,舒念这家伙多不开窍啊。他起码也该跟柯洛说我现在有个穷追不舍的爱慕者,好让那小子知道我不是没人要,错过我是他最大的损失。
想着想着,一转头,正看到卢余咧着嘴巴冲我笑,露出半口牙。
唉,算了,想要刺激柯洛,我也该找个像是我会迷恋的类型的。
等大佬告辞了,谢炎对舒念说:「你别傻了,那人明显就是个混黑道的。LEE你不会是欠债被追杀吧?超过千万我们是绝对不会帮你还的。」
舒念倒对卢余印象不错似的:「怎么可能。我觉得他人不错。不管他是做什么的,只要合得来,就可以当朋友。」
谢炎搂着爱妻舒念,幸灾乐祸看着我这个大舅子:「朋友?我看是肉票吧。你小心别被绑架, 我们不会帮你付赎金的。」
又过了几天,我扛不住鲈鱼大佬的一再邀约,以及他身后两个巨汉的无声恐吓,答应晚上去酒吧见面。
哪知道刚走进去,就听得有人喝道:「站住!」而后将我一把擒住,手脚麻利地给我蒙上黑眼罩。
靠,不是吧!我干了什么啊!难道真被谢炎那个乌鸦嘴说中了!这是要被灭口吗?
战战兢兢被推搡着往前走了一段,终于得以站定,一片阴森的沈寂里,眼罩被扯了下来。
靠,满眼鲜红……眼前全是大捧大捧的红玫瑰,熏得我差点没晕过去。
「喜欢吗。」黑帮老大喜滋滋地问道。
我青筋浮起。
正常人要给「惊喜」不是应该让对方「闭上眼睛」吗?居然直接上眼罩!
那以后要放焰火他是不是直接就上机枪扫射啊。
「喜欢我为你做的一切,就跟了我吧!」
「。。。。。。」
黑帮老大没觉察到我僵硬的脸色后面情绪如何翻滚,依旧胸有成竹地在等我的反应。
我咳了一声,咽了点唾沫,打算跟对付以往那些纠缠不清的人一样,不客气地让他滚回去找个镜子自己照照。
但气沈丹田酝酿好了准备开骂的时候,突然看见他欢喜的,带着邀功和期待神情的脸。
看着他,那一瞬间好像就看到我自己。
我之于柯洛,也许也正如这条鲈鱼之于我。
我跟柯洛一样都不手软。人好像都习惯于对爱自己的人残忍。对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无动于衷,为对自己无动于衷的人赴汤蹈火。
从前我只伤别人的心,从不知道被伤心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一直都做被等的人。
而到现在,终于也做过一回等人的人。
有过那么一场,想起来也会觉得,可能应该对爱你的人好一点,哪怕好那么一点点。
我吸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对不起,我不适合你。」
惊诧的沉默过后,黑帮老大愤怒地咆哮:「你说什么?!」
「不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一直吊着你不是更不厚道吗。」
「。。。。。。」
「你也应该清楚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做情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被搞疯的。咱们做朋友吧,或者不做朋友也行。」
过了一会儿,鲈鱼大佬居然掉眼泪了。一个筋肉一身的大男人在掉泪,这种场景让我有点受不了。
但换成是柯洛这么对我,我还指不定要怎么伤心呢。有什么立场嘲笑他。
半晌,他抽噎道:「那我不跟你做朋友了。」
「行,那上次你给的钱我会还给你。」
「为什么?」
「我们以后不来往,不再跟你练习英文会话,钱也该退给你的。」
鲈鱼大佬红着眼眶想了想:「那还是做朋友吧。」
这个男人有很多缺点,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待我很真心。只凭这一点,我就不该肆无忌惮拿他取笑。
我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我老实跟你说,其实我很多毛病的,我花心,嘴巴坏,心眼也不好,花钱还很厉害,而且生活太淫乱,搞不好还有点什么病呢。年纪也不小了,我快四十了啊!你不知道吧?我在家还会做面膜呢,吓到了吧?」
「真的吗?」
「真的。」
我拥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钱仍然还是要还你的。但可以找我再练英文。朋友之间我不收你费用。」
接下去我点了根烟,也替他点了一根,耐心地陪他坐着直到他哭完。
我以前的那么多年里,心高气傲,还从来没对一个我不在意的小人物这么客气友好过。
大概因为我在那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也只是个配角的缘故。
从T城到S城,柯洛并没有从我的生活里被完全切掉。且不说他和舒念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只谈公事,陆风也和谢家有生意来往,大家难免要碰面。
而我至今还留在S城,而不是在地球某个角落的小岛上打猎捕鱼,刚好就可以向大家证明我离开T城不是求爱不成夹着尾巴落败逃跑,而是失去兴趣因此坦荡潇洒的抬屁股走人。
「喂,LEE,柯洛他们已经到了。快收拾东西,陪我去签合同。」
我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对弟夫露出一脸苦相:「我肚子痛,去不了了,你让别人代劳吧。」
由于舒念的缘故,谢炎不能强逼我干活,只得悻悻道:「妈的,上个月你也是这么说,你不会是每月来那个了吧?」
我尽量避免见柯洛,可不是胆怯的表现。我只不过需要时间调整,修复并加强一下我的防御罩。
想我当年是脸皮多么厚,多么善于找乐子,调教美少年的一个人,才一两年竟然变成散发着潦倒枯萎破产气息的老头子。
这显然是某种病毒过度入侵的结果。我要等修炼到可以灭杀一切柯氏病毒的时候再去找他比试高低。
说不定十年风水轮流转,将来就轮到我对他爱理不理,弃如鄙履,而他追着哭着喊着求我抱他。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总之在我修炼出关之前,我是不会跟柯洛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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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在S城又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大家臭味相投,都是酒色中人,迅速打得火热,不愁没法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