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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至少他还是有感激之情的,也庆幸于自己竟能让人如此迷恋。
在他重振士气卷土重来之前,又遭受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打击——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储冰要离开他。
储冰说出了真相:因为爱上了于隙荆,所以为了于隙荆而出卖了他。
这真的可以算的上打击,但其实也算不上大,在经历了那样的牢狱之灾后,他所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如何重新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储冰对于于临安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这种可爱而从来不将物质放在眼中的孩子,如何能让人不去喜欢,又如何能让人不去信任。
他可以说的上是爱储冰的,尽管他更爱自己,但至少他十分信任储冰,最不担心的就是储冰的出卖。
他算错了储冰。就好像朱泊算错了他。
确切的来说,不看重金钱的人更容易被感情的本能所收买。
于隙荆所做的同于临安过去所做的非常相似——只需要不花任何金钱成本的让对方爱上自己即可。
当然,储冰的结局同朱泊似乎也没什么两样,也同样被利用完后无情的抛弃。
似乎感情动物的结局都不能算太好。
于临安仍然挽留了储冰,他仍然是喜欢储冰的。确切的说,是他收留了储冰。在看到储冰那种因于隙荆变得灰暗而绝望的表情时,他忽然想起了朱泊。
他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使朱泊站出来为自己顶罪。
他对朱泊连好的一个笔画都称不上,为何那人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想问一句“为什么”。
半年后,他忽然知道了那人在监狱里服安眠药自杀。
事情是从蒲南那里知道的。当时他正在应酬,休息的空间里蒲南忽然出现一拳打在他的眼窝,“他自杀了!你这个混蛋!”
于临安终于知道了,失去一个人的恐惧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他在储冰的背叛里他毫无体会,却意外的在朱泊那得到。
他应该去看看他。
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直到那人入狱一年后。
当坐在那扇玻璃前看见,老男人看起来过的不算太坏,精神还不错,只是朱泊苍白而带那么一点微笑的脸,忽然觉出忧伤的味道来。
他终于觉出,自己终归跟朱泊是一类人,追逐的都是权与利,至少朱泊还曾直言自己的市侩,而自己永远躲在冠冕堂皇的外衣里恶毒的去伤害对方。
那个人可以在监狱里依旧微笑着面对任何人,如果是自己,他不确定是否如此从容。
他终于明白了那男人在感情这种事情上的执着——那男人难以忘怀的是过去那个被虚拟出来的自己,那个单纯的占有欲强的,为了追求朱泊可以做出很多幼稚而可笑的事情的于临安。并愿意因此而为这个真的于临安顶下那种可以耗费人一辈子的罪名。
他开始嫉妒起那个假的自己,甚至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但老男人只是笑了笑,离开了那扇探视的玻璃,毫不留恋。
那短短的几分钟又好像非常漫长,他却连一句“对不起”或者“我错了”都没说出口。
那个男人依然是爱着另一个自己的,只是他明白也仅限于此,尽管他开始想要得到那样的爱情。
他再也没有去探望过那老男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且那个人也不见得会愿意见到自己。但更多的原因是周世程分别打了电话给他和蒲南:“他好不容易才救回来,你们可以不可以不要再折腾他了。”
那种恐惧的滋味又出现了。
他便真的不敢去看他了,甚至于连打探他在监狱中的状况都不敢。
他以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个人都不会走上绝路。他以为那人总是能活下去的,却没想过他会自杀。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对那人到底造成了怎样的后果,更未想过那个人到底过的有多么不好。
他开始近似神经质的回避着关于那个老男人的一切消息,直到不久后,他得到了那人出狱的消息。
那个人坐了两年半牢,周世程同蒲南通过某些手段将他弄出来。
伤害那个人的时候他,他永远都在,然而救他的时候,他却总不在场。
真是可笑。
那个老男人就真的在C市不回来了。于临安曾寄希望于那人对这个城市的留恋,得知的却是那人已将N市的房子卖掉的消息。
他将那套房子买下来,并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想那男人说不定会回来看看——尽管这套房子已经卖掉了,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不知道,老男人过去曾盼望着他会到这里来看看,甚至连门锁都没有换。
尽管他如今确实来到了这里……晚了。
他开始向周世程打听朱泊的消息,对方的反应很冷淡,但也不会知之不言,只言片语间那个男人似乎过得很不错,开了书屋,生活上尽管有些拮据也还能养的起自己。
知道老男人很拮据,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做点什么有用的了,他办了一张白金信用卡,往里面存了六位数,并决定每个月都往里面存一笔钱,至少可以补偿点什么。
他本是想将这样东西亲手交给那个人的,却因为储冰的事情耽搁下来。
他收留储冰后不久,于隙荆便提提出了要求:只要将储冰还给他,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于家的东西他会得到一半,另一半他也不要妄想。
于临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交换的条件。
他想储冰肯定十分恨自己,但那也是因为他背叛自己的报应。
其实就算储冰没有背叛他,他依然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储冰逃回来了,乞求于临安的再次收留。他说于隙荆是变态,完全的变态。
于临安知道于隙荆是如何做的时候,笑了,他说:“我跟他一样,都是变态。”
尽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血管里流淌的东西却一样冰冷。
他看着储冰的颤抖以及恐惧,突然失去了去见那个老男人一面的勇气——同是遭遇S…M,储冰选择了逃跑,那个人选择了沉默而隐忍,甚至连反抗都没有。那个人对他宽容至此,而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爱那个老男人的。
他将信用卡交给蒲南,请他转交。
蒲南冷笑,却还是接过了卡:“用这个,买那两年半?”
他哑口无言,觉得羞愧难当。
蒲南逐渐成为蒲家的当权者,并日益手段强硬起来,他决定将那个老男人带回来的事情,于临安也是知道的。于临安对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不愿意再做坏事情,如果那个人最终选择了蒲南,他便不会再出现在那个人面前。
可是当那人拒绝了同蒲南一起回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
他最终还是去了C市,去看他。连台词都想好了,如果那个老男人问他“为什么”,他会说“我爱你”。他知道他是感情动物,一定会为此而回到N市的。
但这一次见面,却多少有些滑稽。
他是借着周世程的生日去的,等了许久终门终于响了,他从猫眼中看那到那人脸,有那么一刻,他失去了开门的勇气。
那扇门外,那个人的表情没有意外,一句“诶?你来了。”就好像他是不该出现的人一样。他不知对此该做什么反应,便只有愣在那里,直到那人后退一步,他才惊觉了他因为无法进门而准备离开,便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也只是抓着,接下来该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了。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却未想过朱泊的反应时如此平淡。
其实他早该料到的。
那个老男人在C市的生活似乎非常舒适,比在坐牢的那段时间气色好太多,他谈吐不凡,夹着烟的动作自有一番潇洒风流——这些都是他过去不曾注意过的,如今看来却如此的显而易见。
他过去怎么会忽略这样的人?
他戴上了过去朱泊送的一块腕表,那表是收拾行李的时候从衣柜角落中无意间发现的,戴上也确实是为了增加一点感动朱泊的筹码,吃饭间将那块表偶尔露出来,朱泊看了也只是轻瞟一眼,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这种伎俩简直幼稚。
那男人最终是没有答应回去,也没因“我爱你”有任何的动摇。
那个男人笑着说,“但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有点不能理解了,既然那人是如此显而易见的喜欢着自己,又为什么要离的这么远?
他只得回去。
他离开的那天天气不大好,航班似有延误的可能,他想,如果这班飞机推迟了,就立刻回去,哪怕用强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