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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写字楼门口,看见那几辆于家的车消失在视线中。
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于踩踏我的自尊如此乐此不疲呢?
我本就不是很有道德操守之人,重复的指责对他来说真的那么有乐趣么?
等回了写字楼,周江将那一沓开会的资料卷起来,堆在桌子上,见我进来,忽然一脸严肃郑重的拉我过来坐下,“问你点私事。”
我瞧他一眼,“不会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吧。”
“说什么呢,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的很正经。”
他这人是不错,就是偶尔有点嘴笨。
“你跟于临安的事我早知道了。”他说“早知道”的表情很像是个八卦的中年妇女。
“哦。”
“哦啥啊,我给点意见,你就别想着那小子了。”
“哦。”我对这话题着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便夹起那一堆开会资料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却被他给拉住了,仍是万分八卦的劝解,“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还真不如跟世程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看了看他拉着我的那只手,又看看他一脸搞笑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怎么就觉得我对于临安余情未了呢?”
他被我这一眼看的有点尴尬,于是将手缩回来,但嘴巴仍然是不肯休息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平常跟行尸走肉似的,就每个月两次例会的时候,还能开口说说话,提醒提醒我,而且不管手头有什么事,例会总不错过。那小子有什么好的,真不如世程。我前段时间跟他通话,说起你来,他就一直叹气,我说不如把你调回去,他却说你心不在他身上,放到身边也没用……”
我扬手,打断他的絮絮叨叨,“下午我跑工地,这材料你来总结吧。”我将手里的材料还给他,便换了衣服去工地了。
路上,司机推了一张歌碟进去,也不知是哪个歌星,吵吵闹闹的,却听清楚了一句歌词,“这是一个奇怪的时刻,我在你身边却那么寂寞”。这词委实悲哀的煽情,却也符合我的心境。
(尾:亲耐滴简迷离,五年鸟,俺还是这麽滴喜欢你们,~(≧▽≦)/~,不过这会儿抽风,貌似有点影响气氛?= =bbb)
于临安……是啊,那人有什么好的,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深知与他不再有可能了,只是觉得能看见也是好的,一个月见上他两面,即便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离我那么近同时又那么远,我也仍然知足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今我却学会了适可而止。止于看一眼就好,其它的不用再去期盼,期盼也是没用的,那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即便是过去得到了,也最终是回到原点。
很多东西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走的太近,看的太清,反而容易绝望。
我只希望自己是死透了的,便可以真的做到不为所动。
这一日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消耗在了工地上,由于工程要加紧,尽量在冬天正式来临之前完成,晚上的公司上打着明亮的探照灯,照的一个人在地上五六个影子。好像在选择不同的方向一样。
我绞了条冰矿泉水浸湿的毛巾围在手腕上,起降暑的作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工地上少不了中暑的事情发生,所以工棚里面摆了三个大的盛绿豆汤的保温桶,工人休息的时候就过来喝晚汤,但也或者是偷懒。
知了声嘶力竭的叫着,叫的人心慌意乱。
我的司机兼秘书陪在旁边,一身西裤衬衫,早已被工地的灰尘打的看不出样子,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间或问我一句,“主任,天这么热,你回去吧。”
我不吭声,司机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有陪在我身边呆着。
等到了九点,我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边让司机送我去海琪宾馆附近。
司机有点搞不清楚海琪宾馆的方位。
天气有点热,我的反应也有点慢了,差点忘记司机这种正经人,自然不知道海琪宾馆的含义,我平时去那周围,也都是打的过去的。
那也算不上宾馆吧,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招待所,周围酒吧林立,多的是消遣之处。
我这段时间太过空虚,需要找个人来陪。
前段时间太忙,也没有什么时间做私人消遣,尽管周江知道我的事情,他毕竟是个直人,我更无意掰弯他,更不喜欢时时刻刻他都跟屁虫似的监视我。
工作之中,同道中人的老板自然不少,也是需要到有满足特殊需要的酒吧去的,周江却并不生硬,应付自如,无所谓一样。
他这一点我倒是很喜欢。
然而私底下说起来,他仍然是不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
“怎么就会喜欢男人呢?”
我点着烟,反问:“你怎么就会喜欢女人呢?”
他哑口无言了。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本能罢了。
那酒吧叫“风口”,名字倒也不怎么特别,不过是圈里生意最好,最热闹的一家。我去这里,从没有兴趣欣赏节目,喝上两杯,要是碰不到合适的就付钱走了。
时间长了,跟老板和调酒师就算认识了,所以难怪这家生意火爆,总能将客人的脸记熟,谁都愿意来让自己宾至如归的地方。
我倒无所谓,常来这里除去人多可以轻易混迹其中以外,更多的原因是老板留了位置给我,那是个角落的位置,离舞台最远,满座之时毫不起眼,人少之时,灯光较生意火爆时暗许多,坐在那正好被一片阴影挡住,更不觉的突兀。
快到七夕节了,风口里开始张罗中国情人节的事情,并为之做宣传,台上说相声那两人时不时就对过几天酒吧里情人节的节目提几句,吹的天花乱坠,吊人胃口。满嘴跑火车的黄段子让我兴味索然,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哈哈笑着的,我打了个呵欠,冲侍者扬手,让他送包烟过来。
等我抽了一整包烟下去,节目也没有变的好看起来,至于过夜的对象,更是没有什么能提得起兴趣搭讪的。
好像星期四是个很倒霉的日子似的,不知多少同类在办公室里埋头加班。
我从不存过夜对象的电话号码,也不会将自己的电话告诉对方。
我崇尚的是纯粹的一夜情。
等到我走出风口,是十二点钟,里面仍然正high,我低着头伸手去推酒吧的玻璃门时,外面的人也伸手推在玻璃门上,这门便打不开了,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个人另一手领着他小兔子一样纯洁可爱的男朋友,在看清楚我的脸后,那表情是似笑非笑而又嘲笑的。
他松了手,我便推门出去,打了个招呼:“带朋友来玩?”
“你也是?”他问,语音讥嘲且不怀好意。
“嗯,来坐坐。”
他怀抱里那小兔子似的男孩子好奇的看着我,问他:“临安,你朋友吗?”
“啊,前男友。”他吐字清晰,带着轻蔑。
那小孩子有些尴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看了看那漂亮的男孩子,又看了看于临安,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笑一下,于是我笑了,尽管我不知道那笑能不能算的上自然从容,“今天碰到,挺巧的。”
“是啊。”他说,看着我的目光审视又冷漠:“怎么,一个人回去?”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陷阱,我若是接了,接下来便是狠狠的一刺,我刚挨了一下,不想再自讨苦吃,就沉默了,仍是笑了笑,将目光安全的落在他男朋友暴露在空气中,形状优美的半条锁骨上。
年轻果然是好的。我想。
“想来你这种老男人只能同老男人搞在一起,跑这里来浪费什么时间。”他说。
我不喜欢他这种幼稚的言辞,我如何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微笑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们时间,我先走了。”
马路上灯光很亮,将车子一辆一辆照过去——这时候,也并没有几辆车子了,被这种暖光照的,却像是被放慢的电影镜头一样。我用双手捂着将烟点上,用那只夹烟的手招了出租车,“杨德小区。”我熟练地说。
车里的广播是深夜广播,谈心节目,没什么趣味。
我扭头看了看那渐渐远去的,凄清的马路边那闪亮着独特霓虹灯的风口,将嘴角的笑收了收。
不过是曾听说过他会来这里玩的,所以才会在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的。
我偶尔是能看见他的,带着那个小兔子一样可爱的小男孩,有时候是二人世界,有的时候是同朋友一起,有时候二人之间柔情蜜意,有时候同朋友们大声笑着,玩着属于年轻人们的酒吧游戏。
我也只能这么坐着而已,不动声色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