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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讽刺我么?”他声音透出愤怒,然而不知为什么,再不见过去的尖锐与张扬,若是过去,他必然是暴怒的挂掉电话,绝不会说这些个口水话。
“……”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他控诉一般指责我:“咱们不算完,朱泊,咱们一辈子都扯不清。”
“你结婚了,该对婚姻负责。”
“那是我的事情。”他顿了一下,“你跟于临安那小子搞到一起,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记着,朱泊,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总要带你走的。”
对蒲南,我觉得实在不需要再做什么沟通,如果说命运重新安排我们在一起,那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反抗。
我从来都只是顺应命运的意义,更何况……我依旧喜欢他而难以忘怀。
我笑了笑,“你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么?”
“我弄了一笔钱,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具体怎么走,我会再联系你。”他快速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蒲南是通过什么途径弄了“一笔钱”,他向来是看不起小钱,那笔钱到底是个什么数目,想多大都不为过,同样我也无意于知道他是如何弄来的。
只是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似乎……触动了心里某个地方。蒲南占据了我生命中太多的位置,他的任何一句话,我都难以抗拒,这已经形成一种本能,使人无法自拔,即便是有怨恨在其中,然而只要他一个小小的邀请,我都不能拒绝。
我无疑是希望同他离开的,无疑。
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抬眼望过去,于临安已经提着塑料袋走过来了,我对他笑笑:“买完了?”
于临安对我的笑脸相迎很是诧异,“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蒲南。”
他的表情僵硬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估计到公共场所实在不大方便讨论,只是沉默着去去了车。
回去以后,他将手里的调料放在餐桌上,对正在解围巾的我说:“朱泊,能跟你谈谈么?”
我挑了眉毛看他,不认为跟他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于临安不管我是否有做为的意愿和自觉,自顾自的说道:“你忘记了同我住在一起的初衷么?”
那些暧昧的泡沫与喜悦,便被这么一句话劈中,从深沉的美梦中醒过来一般,不再甜美。
是的,我几乎忘记了同为什么会搬到于临安的住处。
那个时候,确实是真的要将蒲南隔离在我的生活之外,我已经疲于应付他的纠缠,以及他的毫不放弃,然而再多的抵抗,也赢不了蒲南的一句诺言。
“那是我的事情。”我说。
于临安对于我的敷衍不再沉默,“你跟蒲南逃的再远,也会回到这个地方。”
我看着于临安,对于他的诅咒表示厌恶,即便我和蒲南真的再次落得那样的结局,于他又有何干系:“那也是我的事情。”
“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朱泊,你是个聪明人,是不是太聪明了,所以反而又愚钝起来。蒲南有什么样的本事,他爸又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清楚,他家是什么样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想必你也是清楚地,为什么要以卵击石呢?”
我抬眼看他,对他的苦口婆心无动于衷。
“你可以找别人在一起,谈恋爱也不是非要一个人不可,是不是?蒲南那里已经行不通了,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我笑笑,问他:“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谁?”
或许真是到了动情之处,我问的平淡,然而言语间却多了些凄冷。
于临安便因这么一句话沉默。
“蒲南对我就是那么回事,谁也替代不了,你明白么?”我冷笑一下:“你这种小孩子,懂感情么?”
于临安被我讥讽的语调刺的满脸通红。
我转身将大衣解下来挂好,不想再同年轻人争论这些仁者见仁的事情,却忽然听见于临安大声说:“我怎么不懂感情,我就是喜欢你,而且也不会像你那么莽撞!!”
我似笑非笑看他一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对于临安向来是如此冷淡,即便是他在我悲惨的时候伸出了手来,即便我也愿意让他拉我一把,但到我不需要他的时候,也不会考虑什么滴水之恩的迂腐调调。
我就是这样的人,入不了眼到不了心的人,如何死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我从来都是这样,在对蒲南的喜欢与着迷里沉浮徘徊,今日说爱,明日说恨,今日埋怨,明日又依恋,反反复复,明明暗暗,感情便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也不过是那生活华丽外表上的一粒尘埃,于它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腊月三十的早晨,我起来时,于临安已经在厨房做年夜饭了。我将空调温度调高,衣着单薄在客厅里看电视,过年也就是这么个样子,热闹热闹就行了。
于临安没有请朋友一起过年的打算,他说在北方三十是不能串门的。
我倒想问他,我这种外来住户,是否已经违反了北方的风俗,然而终于没有出口,同他也没有什么兴趣笑闹。
昨天那番所谓的“谈谈”结果也就是没有结果。我早早睡下了,半夜醒来一次,另半边床仍旧是冷的,客厅飘来烟味,我印象中,他是不抽烟的。
今天早上起来,果然见烟缸里七八根烟头堆着,我那半包随手扔在桌子上的烟,只剩下两根,我笑笑,随手点上一根来,看着银雾袅袅,他人死活与我何干,毫无牵挂才是最美妙的生活。
厨房飘来饭菜香味,年我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模糊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会吃到带肉的饺子,与平时的水煮菜相比简直就是珍馐佳瑶,可是最多也就是一人五个,吃完以后只有垂涎别人碗中,到最后,碗里能舔的连一个肉渣都不会剩。
我最怕就是穷。
同蒲南在一起之后,又将胃吃的疲了,已经不懂什么叫馋。
无论多么难吃的东西,我都能吞下去,无论多么难堪的场景,我都能承受。
时钟已经走向十二点,外面开始震天价的放炮,于临安开始将菜端出来,也不多,四菜一汤,却是个个精致。
我问他从哪里学来的手艺,于临安受到表扬向来是很开心的,“自己常在外面住,瞎琢磨的。”
我是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同家里人一同过年,我倒是从老板那里知道,于临安家教良好,父母对他的关怀尽心,是在非常温暖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照理来说,过年该是同家人一起才是。
吃饭的空隙间,于临安手机不停的响,自然都是些拜年的问候,他也并不避讳,听声音是家中长辈,我无意谈别人隐私,只是低头吃自己碗里的东西,我将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十几个未接电话显示在屏幕上,不用看也知道都是工作上伙伴打来的,虽然不见得这样的问候虚伪,只是我实在疲于在人际关系上多下功夫。
或许是于临安接电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主动说:“是家里人打来的。”
我挑眉看他,对这个事情表示兴致缺缺。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询问,他多少有些尴尬,只有自说自话:“我十二岁就出来自己生活,家里也很支持我独立生活。”
我哦了一声,或许我是故意让他难堪的,然而面对于临安这样的小孩子,代沟自然是有的,更何况他对我所谓的喜欢,以及时时刻刻过于殷勤的讨好,都让我觉得实在是太累赘了。
午饭便在于临安的尴尬中度过,收拾了碗筷,于临安对我说:“我下午必须回家守年夜,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吃,就把冰箱里的菜热一下,明天回来,我再做饭。”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十分冷淡。
说起来,于临安的脾气是非常好的,若是别人,面对我这种不知感恩,而且还总是要冷眼以对的借住者,恐怕早早就厌烦了,即便是有些喜欢的情愫在里面,也早早被恶劣的印象替代了,然而他同别人是非常不一样的。
于临安走掉的下午,我就接到了周世程的电话。
“怎么,于临安不在?”他问的开门见山。
“周老板倒是消息灵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笑笑,对他语气中的调笑一笑了之。
周世程邀我出来玩,我笑问将自己女儿放在什么位置,他也并不避讳:“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我笑道,从衣柜中翻件合适的衣服来穿。
如今商家思想也都开放了,即便是除夕也照样开门做生意,周世程邀请我打保龄球,进了球馆,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