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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来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
“……”
蒲南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脖子上有沉重的压迫感,将我的脸深深埋入手中。
宿命便是如此,即使有情,亦只能无义。
我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而已。
“主任你感冒了么?”助理关切的问我,顺便将沏好的热茶放在我的桌面:“最近天气不好,喝点热的吧。”
谢过助理的细心,抬头看看表,又是下午上班的时刻。
那些爱情,离我太远了。
我笑笑,重新戴上眼镜,现实离我却永远这么近。
下班后回家,房门关的很好,里面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乱,尽管也是一塌糊涂的样子,地上并没有什么玻璃渣子,想必也是经过简略的整理的。
至于被打碎的只剩下四个腿的玻璃茶几,我也懒得去管,只坐在少了几个垫子的沙发里,竟然顺手去摸了电视遥控器,想要打开来看看有什么新闻。
我没有开电灯,只坐在那一片几近黑暗的沉郁里,窗外是即将堕入黑暗的一片红,若是文艺一点,倒可以拍出个什么意境来,我没有文艺腔调,只有最理智的现实观念。
钱与物质永远占据我生命中最大的比重,没有什么是比实际存在的物质更让我心安的,人总是容易为感情所迷惑,然而感情又太过喜欢风过无痕。
黑暗之中,设置为静音的手机亮起来,蒲南父亲的号码在蓝色的外屏上不断跳跃,像是一个从容的微笑——笑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要赢过谁,至少已经很多年不想了。
我挂掉了蒲父的电话,没过多久他又重新拨过来,就这么重复了大概三四次,他依然拨过来,我最后将电话接过来,也并不主动开口,只等着蒲父腰说些什么。
“蒲南要结婚了。”
“……”
“谢谢你。”
“……”
“今天刚把请柬寄给你,收到后,我以蒲南父亲的身份请你务必出席。”
“……”我挂掉电话。
屏幕上转瞬即逝那个“通话结束”那四个字简直又要在嘲笑我了。
第八章 结婚了(1)
收到请柬是在第二天中午,大红色拓金的厚折纸掉落在膝盖上,连伸手拿起来都觉得麻烦。
随手将破掉的信封和请柬扔进抽屉里,去还是不去,对于我的未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去也不过是徒增尴尬,说不定还要受到新郎家属的讥讽,我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时放低身价娱乐他人的性格。
于临安下午专门过来一趟,请了几天假。
蒲南要结婚,他也得过去帮忙,看来这场婚礼的排场并不小。
准了于临安的请假条,他并没有立刻离开,有些踌躇的说:“那个请柬,你收到了吧。”
“……”
他显得有些局促的说:“你就是不去,蒲南他爸也会想法让你去的。”
“……”
这就像是所有的人都来嘲笑我一样,嘲笑我的渺小,嘲笑我是个小丑似的角色,嘲笑我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饱含着浪漫的一生一世的想法——这种想法与现实的碰撞间不见火花,只有血肉横飞与残肢断臂。
我就是个不战而退的败者。
我无谓的笑了一下,改变了方才的想法:“我自然要去,不需要你提醒。”
蒲南结婚的日子,是长辈们翻过黄历的,黄道吉日,诸事皆宜。我刻意没关手机,早上七点钟,于临安就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起床没。
“刚起来。”我一边整理领带一边说。
他催促我快点起床,七点四十五会来接我。
蒲南举行婚礼的酒店也是本市最好的,新娘家本来是决定去国外结婚的,最终不知是如何协商,终于还是在国内办。于临安说这次婚礼的内容非常丰富,就像是烧钱一样。
烧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冷淡的看他一眼,他便收声不再多说什么。
等于临安过来的这段时间,我坐在收拾干净,并且新添了茶几和一些小摆设的屋子里,就连那套沙发我也重新换过了,旧沙发扔进地下室,换了套颜色清新的皮沙发。蒲南曾经住的那间房子我没有动,只将一些杂物堆进去,整个房子便显得有空间,好像凭空多出来个几平方似的。
果然是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天气是极好的,尽管是料峭的冬日,初来的阳光却格外灿烂,照的人十分懒散,在这样的清晨简直要重新回去再睡一觉似的。
七点四十五,于临安的那辆车子在下面响了两下喇叭,我笑笑,拿起桌子上包好的礼金,下楼去了,
于临安显然也是经过一番精心收拾的,平时总爱穿运动外套,或者牛仔裤,今天竟然也穿的中规中矩,也可想今日排场如何了。
我从来只是道蒲南家是有钱的,却不知道他家是这么的有钱。
尽管工作上,也会偶尔能听到蒲家人的名字,却也从来没有仔细好好想过,蒲南家究竟是什么样个背景。
坐进于临安的车,我将礼金随便放在手边,于临安瞟了一眼那个红色纸袋的厚度,有点小声的说:“有点多了。”
我也并不做声。他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又怎么会懂得这三万五千四百六十二块一毛三分钱是怎么来的。
我上大学时认识的蒲南,学费都是蒲南帮我交的,以及一部分生活费,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些数目了,在那个时代并不算是个小数目,按照存银行的利率对换过来,就是如今那红色纸袋里的数目。
若我是个商人,必然是锱铢必较的,钱还清了,尽管过去林林总总牵扯不见得也可一并理清,但也总少一点让他们蒲家的人戳我。
婚礼会场装扮的如同童话中一样,有些年轻的小姑娘在会场里好奇的左右观看,聚在一起兴奋的谈论,于临安将我接到会场就匆匆被电话叫走了,他是归到男方家的人,这个时候,正是新郎接新娘的时候,伴郎们还要跟着起哄笑闹。
我只不过是普通宾客——这个身份还真是十分尴尬——也想不太明白,到底这么早让我过来又什么真正的用意,此刻会场也并不算完全布置完毕,婚庆公司的员工和导演还在就某些细节忙乱的修补解决,倒也自有一番热闹。
会场的布置非常贴心,设有宾客休息室,我在那里坐了也并不知多久,终于听见会场热闹起来,新娘与新郎已经进来,围着恭喜的宾客,司仪也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节目,只等新人上台。
我去了签到台,将名字签上,礼金交了进去,礼仪看了看我的名字,翻了手上的名册,便带我入席,位置同婚礼台相距很远,对我来说,倒也算得上是个非常慈悲的距离。
席间已经坐了不少人,靠近婚礼台的那几张桌子布置非常奢华,蒲南结婚,我的老板也在受邀之列,由于实在是烧钱婚礼,也就听老板说起过蒲家的底子,据说今次有些耳熟能详的人士,也在受邀之列,也难怪要有这么大的一个会场。
今日的蒲南,做为新郎,自然打扮的很好,至于新娘,毫无疑问也非常美丽,婚纱据说也花了七十多万,人称奢华婚礼为世纪婚礼,这恐怕便是按照世纪婚礼的标准来采办的。
这么多的人,这么远的距离,正是我从未真正意识到过的真正距离。
是的,我曾经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份比他要体面的多的工作,我工作后也一直开始着照顾他的生活——比在大学时代他对我的照顾更细致耐心。然而无论我有多么努力,最终结果也不过如此。
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连看清他的表情都嫌奢侈。
我周围的宾客都是些普通人,相互之间艳羡的谈论着蒲家以及新娘家的势力及钱财,最终都只能摇头叹气,感慨自己没有这么殷实的家底——但也只能感叹罢了。
到了戴戒指的环节,婚礼台前的水池中升起灿烂的玻璃平台,上面一朵淋漓的冒着寒气的冰雕玫瑰,尽管看不太真切,也知道里面是有两枚婚戒的。下面爆发出热烈的喝彩,还有恭喜祝福的吉利言辞。
结婚,是需要得到祝福的。
戒指不算什么,婚书也不算什么——我曾经这样想过。
所以曾经我是那么认为的,我以为,即便是蒲南结婚了,我们还是可以来往的,即便他有了孩子,即便他垂垂老矣,我依然可以在缝隙之中获得一个喘息的瞬间。
然而我终于明白自己是不能的。
我也终于明白,蒲南的父亲让我来看蒲南的婚礼,并非是要给我难堪。
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