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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琪有个想法,网上的阿左一定不止‘乐评人’这个身份。说不定他还有别的惯用名,那些他不知道的阿左可能在当黑客、画手、作家、甚至是别人的死偷卡。
明明知道录像机都紧盯著,阿左却好像毫不在意。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水性笔,擦掉问答板上面的字母,快速写下两个字,又在镜头过来以前擦掉,跑回主持人身边。
何应琪看得清清楚楚,阿左写的两个字是:等我。
在那一秒,何应琪连呼吸都忘掉。
阿左放过了他,主持人可没有。她宁愿扔下其他来宾,也要刮出虚拟世界中,阿左不为人知的一面。
面对女主持人绵密的攻势,何应琪只能硬扛著,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同时,他也透过其他嘉宾之口,重新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李嘉佑。由於李嘉佑跟他知道的阿左反差太大,何应琪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阿左居然能将如此分裂的两种人格塞进同一个躯体。
他盯著站在舞台中间的阿左,看他因为来宾的拆台而笑个不停,蓦地感觉到一点寒意。
这时一位嘉宾说道:“阿左这家夥很可恶,他常去旅行,但从来不会说要去哪里、去过哪里,不带手信,也不给我们看风景照,每次发出来的都是大头照。样子又没怎麽变,在家拍也一样吧?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需要朋友,才这麽敷衍。”
听到这位乐坛前辈的描述,何应琪忍不住睁大眼睛。
他脑中突然冒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像被神秘力量操纵了一样,像走马灯一样急匆匆地从右往左跑去。全是阿左在各国流转时拍下的异国风情照。
很多时候由於时区不同,阿左上线,何应琪通常还在睡大觉。阿左会直接把新鲜拍下的照片扔他邮箱。有时候是奇诡的脸谱,有时候又变成当地的特色小吃,更多时候是阿左随手拍下的风景。虽然里面从来没有一张出现过阿左脸。
那个阿左毫无保留地和他分享自己所见的国外风情,还纵容他拿来当blog或是推特的背景。
被爱称为小野人的何应琪,从来没想过阿左真的会把虚拟跟现实分得这麽清楚。
他差点就想举手爆料,告诉大家他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几个G的照片,正是现实中的李嘉佑缺失的部分。
阿左不愧是他的旧识,轻易就能揣测到何应琪的思维。他飞来一记眼刀,警告何应琪不要轻举妄动,然後又装作专注地对著女主持放电,假装自己对她的话很感兴趣。
辛苦你了阿左。何应琪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腹背受敌的情况还在继续。来宾们就当今天是来玩的,一个两个活跃得不行,似乎不把阿左扒光扔在阳光下曝晒就不罢休。何应琪基本上插不进话,只能噙著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伪装成布景板的一部分。
其实他也经常做别的艺人的布景板,只是最近几个月基本上都只能死守在家混吃等死,只要镜头扫过他,就让他下意识地猛喝水。
说不定现在再让他拿起麦克风唱歌,他会因为怯场而落荒而逃。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网络世界的阿左’身上。何应琪讲到没什麽好讲,只能把初识的情景也拿出来交差。
何应琪坦言,他会分析阿左每一句话中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要是得到意想不到的情报时,会开心得偷笑。
在说到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时,何应琪忍不住用问答板挡住自己的脸。嘉宾们都摆出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只有阿左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也就是说你很崇拜阿左?现在还是一样吗?”女主持人觉得不可思议,她试图去厘清思路,解读何应琪的内心世界。
可是谁能读懂死偷卡的内心。就像何应琪发现其实他并没有真正懂过阿左。
“当然啊,不然也不会上这个节目。”何应琪礼貌地笑了笑,不敢再像其他嘉宾一样放肆。
为了不被阿左掐死,何应琪决定保持沈默,直到录影结束。
他既年轻又帅气,只要在这档节目露一下面,不需要有多活跃的表现,大概就能接到工作。
距离上次接商演已经过去两周,也好久没人拉他去参加饭局了。演艺圈就是这麽残酷的地方,曝光率直接跟饭钱挂钩,要不是母亲说想在电视上看到自己,何应琪觉得以他的性格,大概不会甘於接受现在这种处境。
当初被公司看好,一个人出道。本以为能够接班叶梵,成为公司的新台柱。他不会看自己到底好不好,却小心翼翼地抱著微薄的期盼,希望自己真的能有所成就。
结果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服气。
回报本来就不是只要努力争取就能获得的。
☆、新朋友往前走
录影结束後,何应琪特地在阿左的休息室门前等了一阵。原本他打算约阿左到附近的咖啡馆聊聊天,权当是网友见面。
他抱著双手,靠在门板上,望著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开始回想他们曾经交换的文字。
走廊另一头传来阵阵笑声,分贝估计超过80。不用想都知道,来者一定是阿左跟他的朋友们。虽然阿左邀他走进那个摄影棚,但何应琪却认为,阿左并不打算跟他做朋友。
何应琪等著他们靠近,一边强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互相开的黄腔中。於是他开始回想经典烂梗,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阿左给他说过的恶心冷笑话。
当时有些梗,能让双方都笑得脸部肌肉都僵硬,甚至连现在想起来,都还拥有一定的威力。可是李嘉佑这麽表里不一,某些话他既然选择以文字的形式表达,就不会再说出来,让它们成为三维中的声波。
似乎对他来说,在网上再怎麽投契的朋友,始终还是不能让他甘愿敞开家中大门,成为座上宾。
加两杯奶的锡兰红茶……不、奶茶,是阿左唯一给出的承诺。
“我觉得真的很适合你这种小孩子,有机会的话请你喝。”这是某次阿左在旅途中,心血来潮给他在MSN上留的话。
阿左一定在文字发出的一瞬就开始後悔,说不定给他一台时光机,他马上就会回到上一刻拨乱反正,顺手把这个念头扼杀。
何应琪眨了眨眼,继续盯著天花板,假装察觉不到阿左的接近。
这时喧骚蓦地褪去,两声关门声後,走廊上就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阿左的脚步声。如果再努力一点,大概还能听见何应琪急促的心跳。
无可否认阿左长得很有味道。不过他散发出来的,不是成年男人的臭味,而且是一种成熟的风度。
何应琪余光瞥见阿左在他三步外站定,然後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紧张之中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回望,阿左却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微微低头对上了何应琪的眼睛。
阿左的脸变成了高清的影像,没有点格、没有横纹。何应琪能够看到他的须根,打鼻翼上薄薄一层的阴影,还有长在嘴角,被遮瑕产品盖掉了的一点痣。
“啊,这是风流痣。”何应琪指了指阿左的嘴角,笑著说。
家里的老人常说,嘴角长痣的女人浪荡风流,总能招来桃花。虽然不知道长在男人身上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不过何应琪觉得效果应该差不多。
“不是馋嘴痣吗?”阿左摸了摸那处,擦走了一点遮瑕。“我是因为不想被观众看出本质,才特意让助理帮忙盖一下的。还是很明显吗?”
阿左皱起眉头,像患上强迫症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摩挲那个地方。
“无论是风流还是馋嘴都不是好事。”何应琪老实地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记得之前你跟我抱怨过自己重了五斤,害我以为你是个壮男。现在减下来了吗?”
“没有。”阿左如梦初醒地放下手,然後把手收到身後,接著无奈地扬起了嘴角。“事实是我又重了两斤,还好我不是艺人,就算长成河马也没有压力。”
何应琪点头。
刚出道的时候,公司还雇用了专业的营养师来监控他的脂肪含量。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但何应琪身材还算不错。他自己就是念营养学的,就算不会做饭,起码也知道吃什麽,吃多少对身体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