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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院长的可爱,还不止此。他在同一演说里又说:“今日共党势力之蔓延,亦即系因吾人信仰之主义未能实行之故。本党在过去最大之错误,即系党内若干人士过分迷信武力,对内则争权倾轧,坐贻敌人分化离间之机会。及至八年抗战结束,本为实现和平统一千载难逢之时机,政府方面亦原有以政治方式解决国内纠纷之计划,不幸未能贯彻实施。人民于连年战乱之后,已亟待休养生息。刀兵再起,民不聊生,痛苦殊深,亦影响士气之消沉,以致军事步步失利。蒋总统俯顺民情,鉴于军事方法之未能解决问题,乃于元旦发表文告,号召和平。”好了,孙科这一名战争罪犯,没有被捕,也没有被打,即自动招供,而且忠实无误。谁是迷信武力,发动战争,及至军事方法未能解决问题,方始求和的呢?就是国民党,就是蒋介石。孙院长用字造句也很正确,他说过分迷信武力的是他们党内的“若干人士”。这一点,对于中共仅仅要求惩办若干国民党人,把他们称之为战争罪犯,而不要求惩办更多的更不是全体的国民党人,是互相一致的。
我们和孙科之间,在这个数目字上并无争论。不同的是在结论上。我们认为,对于这些“迷信武力”,使得“刀兵再起,民不聊生”的国民党的“若干人士”,必须当作战犯加以惩办。孙科则不同意这样做。他说:“现共方之迟迟不行指派代表,一味拖延,显示共方亦正迷信武力,自以为目前业已羽毛丰满,可以凭借武力征服全国,故拒绝先行停战,其用心亦极显然。余兹须郑重提出者,即为求获得永久之和平,双方必须以平等资格进行商谈,条件则应公平合理,为全国人所能接受者。”这样看来,孙院长又有些不可爱了。他似乎认为惩办战争罪犯一项条件不算公平合理。他的这些话,和二月十三日国民党宣传部的《特别宣传指示》对于战犯问题所表示的态度,是一样地吞吞吐吐,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反对,较之李宗仁敢于承认以惩办战犯为谈判的基础条件之一,大不相同。
但是孙院长仍旧有可爱的地方,这即是他说共产党“亦正迷信武力”,是表现在“迟迟不行指派代表”和“拒绝先行停战”这两点上,而不是如同国民党那样在一九四六年就迷信武力发动惨绝人寰的战争。夫“迟迟不行指派代表”者,是因为确定战犯名单是一件大事,要是“为全国人所能接受者”,少了,多了,都不合实际,“全国人”(但不包括战犯及其帮凶)不能接受,故须和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互相商量,以此“拖延”了一段时间,并且未能迅速指派代表,引起了孙科之流颇为不快。但是这也不能一口断定即为“亦正迷信武力”。大约不要很久,战犯名单就可公布,代表就可指派,谈判就可开始,孙院长就不能说我们“迷信武力”了。
至于“拒绝先行停战”,这是服从蒋总统元旦文告而采取的正确的态度。蒋总统元旦文告说:“只要共党一有和平的诚意,能作确切的表示,政府必开诚相见,愿与商讨停止战事、恢复和平的具体方法。”孙科的行政院,于一月十九日,做出了一个违反蒋介石上述文告的决议,说什么“立即先行无条件停战,并各指定代表进行和平商谈”。中共发言人曾于一月二十一日给了这个不通的决议以严正的批评⑷。不料该院长充耳不闻,又于二月七日乱说什么中共“拒绝先行停战”,就是表示中共“亦正迷信武力”。连蒋介石那样的战争罪犯,也知道停止战争,恢复和平,没有商谈是不可能的,孙科在这点上比蒋介石差远了。
人们知道孙科之所以成为战犯,是因为他一向赞助蒋介石发动战争,并坚持战争。直到一九四七年六月二十二日他还说:“在军事方面,只要打到底,终归可以解决。”“目前已无和谈可言,政府必须打垮共党,否则即是共党推翻国民政府。”⑸他就是国民党内迷信武力的“若干人士”之一。现在他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好像他并没有迷信过武力,三民主义没有实行他也不负责任。这是不忠实的。无论正国法,或者在国民党内正党法,孙科都逃不了挨板子。
注 释
〔1〕 见本书第三卷《论联合政府》注〔16〕。
〔2〕 沂蒙山区,指山东省的沂山、蒙山一带地区。曾经和蒋系军队一道进攻这一地区的桂系军队是第四十六军。该军于一九四六年十月从海南岛由海上输送到青岛登陆,一九四七年二月在山东省的莱芜地区全部被歼灭。
〔3〕 见本卷《中共发言人关于命令国民党反动政府重新逮捕前日本侵华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和逮捕国民党内战罪犯的谈话》注〔6〕。
〔4〕 见本卷《中共发言人评南京行政院的决议》。
〔5〕 这是孙科一九四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在南京接见美联社、国民党中央日报和新民报的记者时发表的谈话中说的,当时孙科任国民党政府副主席。
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报告
(一九四九年三月五日)
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一九四九年三月五日至十三日举行于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出席的有中央委员三十四人,候补中央委员十九人。这次会议是在中国人民革命全国胜利的前夜召开的,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毛泽东在这次会议上所作的报告,提出了促进革命迅速取得全国胜利和组织这个胜利的各项方针;说明了在全国胜利的局面下,党的工作重心必须由乡村移到城市,城市工作必须以生产建设为中心;规定了党在全国胜利以后,在政治、经济、外交方面应当采取的基本政策,特别着重地分析了当时中国经济各种成分的状况和党所必须采取的正确政策,指出了中国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转变为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方向。毛泽东估计了中国人民民主革命胜利以后的国内外阶级斗争的新形势,及时地警告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将成为对于无产阶级的主要危险。毛泽东的这个报告,和他在同年六月所写的《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构成了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所通过的、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曾经起了临时宪法作用的《共同纲领》的政策基础。党的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根据毛泽东的报告,通过了相应的决议。在这次会议以后,中共中央就由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迁往北平。
一
辽沈、淮海、平津三战役⑴以后,国民党军队的主力已被消灭。国民党的作战部队仅仅剩下一百多万人,分布在新疆到台湾的广大的地区内和漫长的战线上。今后解决这一百多万国民党军队的方式,不外天津、北平、绥远三种。用战斗去解决敌人,例如解决天津的敌人那样,仍然是我们首先必须注意和必须准备的。人民解放军的全体指挥员、战斗员,绝对不可以稍微松懈自己的战斗意志,任何松懈战斗意志的思想和轻敌的思想,都是错误的。按照北平方式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是增加了,这就是迫使敌军用和平方法,迅速地彻底地按照人民解放军的制度改编为人民解放军。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对于反革命遗迹的迅速扫除和反革命政治影响的迅速肃清,比较用战争方法解决问题是要差一些的。但是,这种方法是在敌军主力被消灭以后必然地要出现的,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是于我军于人民有利的,即是可以避免伤亡和破坏。因此,各野战军领导同志都应注意和学会这样一种斗争方式。这是一种斗争方式,是一种不流血的斗争方式,并不是不用斗争可以解决问题的。绥远方式,是有意地保存一部分国民党军队,让它原封不动,或者大体上不动,就是说向这一部分军队作暂时的让步,以利于争取这部分军队在政治上站在我们方面,或者保持中立,以便我们集中力量首先解决国民党残余力量中的主要部分,在一个相当的时间之后(例如在几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之后),再去按照人民解放军制度将这部分军队改编为人民解放军⑵。这是又一种斗争方式。这种斗争方式对于反革命遗迹和反革命的政治影响,较之北平方式将要保留得较多些,保留的时间也将较长些。但是这种反革命遗迹和反革命政治影响,归根到底要被肃清,这是毫无疑问的。决不可以认为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