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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营地其实只是个洞穴,无非在洞穴之上覆了几层厚厚的海象皮。
为了防水和防风,所有有缝隙的地方都用石块和苔藓来塞祝他们在洞穴里过了第三个可怕的冬天。他们每天轮流到外面去寻找食物,另一个负责留守修理洞穴。
7个月后,即1896年5月19日,他们把小船拖入已经融化的大海,奋力向南划去。接着的两三个星期,数不清的灾难接连不止。与浮冰周旋还算是小事,海面上经常冒出一些被漫长的寒冬饿慌的海兽,把他们当成了猎物。
有一次,一头海象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用大嘴撕走了船边的一块木板,冰凉的海水立刻涌了进来。这时幸好有块浮冰在附近,他们划到那里把漏洞补好。几天后,他们在一个岛屿上登陆。
这是他们第二次登上陆地,兴奋之情可想而知。但是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他们没把船绑好,船开始漂动了。约翰逊手足无措,只是发疯般地大叫。南森立刻脱掉衣服,跳进临近冰点的海水里。他的举动是以生命救生命——因为小船里有他们全部的生存资源,而身上却连一把小刀也没有,失去小船就等于失去生命。
南森真是命不该绝。他抓住了小船,跳了上去,并把船划了回来。
他们登上的是一个大岛。休息了几天,准备向南跋涉。6月16日,正当他们在收拾行装的时候,一群海象从海边扑了上来。他们只来得及抢出最必需的东西,眼巴巴看着海象群把他们的小舟撕啃得粉碎。
第二天,他们进入了岛的内地。一夜的深睡使他们醒来时依旧晕晕乎乎。
这时南森听到了一声狗叫,他以为是幻觉。接着他又听到一声狗叫,远远的,却还清晰。南森慢慢站了起来,他们最后的两条狗早在一个月前就杀掉了。
怎么现在还有狗声?南森痴呆了半响,这才恍然大悟:附近有人!对,有狗就有人!
“啊,我听到了人的叫声!”3年间,南森第一次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他和约翰逊立刻抛下手中的东西,喘着气跑向冰丘的上头,这时的心脏激动得快要胀裂,头上的血液似乎也要沸腾了。接着他们在遥远的冰原中间,看到黑影在移动。
“那是一个人!”南森一边跑,一边挥动帽子。那人也一样,也不停地挥动帽子。
他们跑近了,这才确实听到了人类的声音,那人说的是英语。原来,那人是英国的探险家杰克逊。过了很久,南森才确信自己获救了。两人打招呼的情景十分感人,彼此都以为他们的相逢是在梦境。
一个月后,“维因多瓦”号便出现在他们的岛边,这船是来接杰克逊回国的。1896年8月13日,南森踏上了他离别3年的故土。
他的归国引起了挪威全国的轰动。但南森并未沉浸在他生还的喜悦中,他更关心“先锋”号的命运。7天之后的8月20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使他差点晕倒:斯菲尔德船长的“先锋”号已在挪威的特罗姆瑟港靠岸,探险队员全都无恙归来。
原来,“先锋”号一直在冰上等待着南森。但它缺少机动能力,只能随冰飘福该船曾于1895年11月15日到达北纬85°55′,出现于北极海域的大西洋一边,那里距北极点仅454公里。后来,“先锋”号折向南方,朝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漂流,最后在该群岛北部用炸药破冰而出。
南森成了深入北极心脏地区的第一人,多次的探测表明,北冰洋里并没有大的陆地,而是一个深深的海盆,而且越往北水越深,至少深达3700米。
南森也是第一个验证北冰洋存在着由东向西流动的极地海流的人。
南森的探险队在北极圈内漂流了3年多,行程2000余公里,广泛进行水深和水温测量,收集到大量的海洋物理环境的数据,极大地丰富了人类有关北极的知识。
一个杰出的人物凭着他的想象力和科学知识,组织并完成了伟大的北极探险。那艘功勋昭著的“先锋”号,至今还陈列在奥斯陆的博物馆里。
南森,这个北欧海盗的后代,他的业绩远远超过他的那些强悍的老祖宗。
业余探险家的征服
1909年,人类第一次在北极点留下征服者的足迹。率领那支征服队伍的是一名普通的美国海军军官——罗伯特·皮尔里。
时间又过了70年,1978年1月30日,植村直己从日本羽田机场飞往温哥华,于2月下旬到达加拿大埃尔斯米尔岛最北端的“极光基地”。他要从这里独自一人开始征服北极的行程。
37岁的植村直己也许算不上一个纯正意义上的业余极地探险家,因为在此之前他曾攀登过北美、南美和非洲的最高峰,也曾乘坐木筏在亚马孙河上漂流6000公里,他甚至还随第一支日本登山队登上过珠穆朗玛峰。他也有在极地旅行的记录:从格陵兰到阿拉斯加,乘雪橇走了1。2万公里。但是他仍在一家公司供职,等赚了些钱就出去探险,钱用完了再回去上班。
3月5日,天空晴朗如洗。植村直己早早就起了床,他赶到哥伦比亚角,这里为西经71°8′、北纬83°6′。下午3时,他乘上雪橇,由17条爱斯基摩狗拉着,向766公里外的目的地奔去。
最初的几天,由于乱冰横生,他走得并不顺利。3月9日凌晨,他刚躺下睡觉,就听到帐篷外一片狗叫,接着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粗大的喘气声。
他毛骨悚然,知道来了北极白熊,但他不敢动弹,来福枪虽然伸手可及,但根本没装子弹,再说出发后也没校过准星。
白熊在外面撕咬狗食箱子和鲸油桶。它吃饱后没有即刻离去,反而转向帐篷,用利爪撕扯,植村直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幸好,白熊拱了一阵就转身走了。他立即爬出睡袋,拿起枪,向已到百米开外的白熊开了一枪,白熊没被打中,跳入海水中逃走了。
第二天他没行走。傍晚,正当他在熬咖啡的时候,狗又叫了起来。他拿着枪冲出帐篷。果真还是那家伙,它熟门熟路地走向雪橇。植村直己的第一枪便把它打拐了,第二枪则要了它的命。
植村直己用熊肉喂他的狗,又储备些熊肉,作为昨晚损失的补偿。
北极开始显起了神威,狂风大作,有时他一天只能前进几百米。他的下巴和鼻子都冻伤了,手也经常失去知觉。狗的情况也不妙,由于春天的发情,它们为争夺雌狗而相互撕咬,弄得鲜血淋漓。
到了3月16日,又出现新的问题,横在他前面的是一条约50米宽的水道,他等了整整一天,水道合拢成1米。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吆喝着狗队飞速前进,雪橇跃过去了,但有5条狗落进了海里,后来虽然它们全被救了上来,但时间又多费了一天。
直到3月26日,路途才顺利些。不过乱冰块没有了,雪却积得很厚,狗在软绵绵的雪里,一蹶一蹭,怎么也跑不快。植村直己只得延长跋涉时间。
狗累了干脆躺倒不干,他也只好就地宿营。由于他困乏过度,一觉醒来,往往睡过了时间,速度并不见得更快。
4月1日,飞机对他进行了一次补给,替换了两条冻伤的狗。他获得了新的力量,咬牙继续往北走。他突然看到一条名叫“雪罗”的狗走路一腆一腆的,仔细观察才发现它怀孕了。于是他免掉了它的劳役,让它跟着雪橇慢慢走。4月9日夜,雪罗开始分娩了,植村直己在旁边帮助它。不一会儿,雪罗先生下了一对小狗,但还未等他清醒过来,这一对小狗就被其他饿慌的狗吞食了——每天的配食定量,使狗总是吃不饱,它们往往连雪橇的牛皮套筒都啃得千疮百孔。他只好把雪罗抱进帐篷,这下它又顺利地产下4条连滚带爬的小狗。第二天,他刚要出发,雪罗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又产下了3条小狗,为此植村直己又耽误了一天。
他的雪橇上现在有了新的伙伴,那就是被他裹在鹿皮里的7条小狗。虽然这样有些累赘,但新的生命也给他增添了不少乐趣。4月14日,补给飞机第二次来到他的身旁,给他送来了4条健壮的狗,载走了雪罗和它的小狗。
此时,他在40天里走了400公里的路程。他望望天,觉得自己信心倍增,只要天气照常,只需突击10天,他就能到达北极点。
但是他未免估计得过于乐观。首先的问题是新来的强壮的狗不听使唤,它们与植村直己不熟悉,因此不明白他的意图,往往东南西北乱跑一气。待他稍为娴熟地能驾驭这些狗时,又碰到了一件极为惊险的事。那天,他将浮冰划渡一条10米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