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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物钟被打乱了。”周佐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它竟然被打乱了!你不可能想象那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冷静下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于是周佐跳过让人尴尬的细节,只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刘景天听完松了口气,他套上笔盖合上笔记本,语重心长地说:“老同学,你要明白,当你接受他住入你家时,你就要有‘规律可能被打破’的觉悟。因为当你的生活中加入了不确定的因素时,原本的物质构成就会变质甚至会瓦解。这种量变与质变的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懂。”他说完,就起身为周佐倒了一杯温水。
周佐接过装有温水的水晶杯,虽然依然神不守舍,但基本上已经冷静了下来:“可是我对这种变化感到焦虑,我的头也……非常疼,我很困扰。”
“人对崭新的事物总是感到不安与好奇,因为他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觉得无法控制,但事物的发展都是从无到有,你要学着适应。”刘景天重新坐回椅子上,“难道你担心自己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所以感到焦虑吗?你是这种向未知屈服的人吗?”
“好吧。”周佐叹气,“我要正面面对这种新变化。”
“很好。”刘景天释然,“其实你的专业素养如此优秀,根本不需要心理辅导,你只需要回归本我,回归基础就好了。”
周佐喝了口热水,良久才问:“性‘生活对于每个雄性而言都是必要的吗?”
刘景天一愣,然后捏着笔记本沉默了。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最终还是刘景天先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架前找了很久,才在一个角落把一本书抽出来,然后重新回到椅子上。
“我知道你接下来需要干什么了。”刘景天翻开那本《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你需要一次短暂的、高质量的睡眠。”
周佐往他手上瞥了眼:“我对这本书的了解更甚于你,你需要我背给你听吗?”
“停!”刘景天伸手制止他继续,“现在不是小学的语文课堂,你给我躺下。”
周佐放下杯子,指了指自己坐着的沙发。
刘景天点点头。
周佐拿了个靠枕垫在头下,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
“闭上眼,听我慢慢为你朗读叔本华的杰出代表作……”
【8】
在经过刘景天的“开导”,周佐所恐惧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刘景天对症下药为周佐朗读叔本华的代表作,他也很配合地在长沙发上补了一次高质量的睡眠。结果被打乱的只有前一晚与那天早晨的秩序,当晚,周佐体内的程序就照常运行了。
周三傍晚。
因为以往在Try碰到丁方明几乎都在周末,所有周佐特意选了一个工作日,并在吃过饭后就提着丁方明留在自己家里的衣服来到了酒吧。
第三次见到周佐的何风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对他的抗拒心理也稍有缓和。
“他刚出去了。”何风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准备开场工作。
“我不找他。”周佐把袋子放到吧台上,“丁学长有将我的东西寄存在这里吗?”
何风微微蹙眉,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他。”
“好吧。”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周佐让何风把袋子先拿进去,自己则坐在高脚凳上等。
过了一会儿何风挂了电话走回来对他说:“他说现在立刻赶回来,让你等等他。”
周佐忍不住皱眉,他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那你告诉他,让他不必这么匆忙,我下次来拿也是一样的。”说罢就要转身走人——他必须避免与丁方明有过多的接触,只有这样,他才能客观地看待丁方明的事情,并作出正确的判断。
“那个,”何风连忙叫住了他,“我能问问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刚给丁方明打电话时,对方一听到周佐来了,声音立马就拔高了好几度。可反观在场的周佐听到丁方明要来,却表现出一种不想与之碰面的态度。
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何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就是一点小事,您不用在意。还麻烦您把东西还给丁学长,谢谢。”周佐并不想多言,敷衍几句就走了。
何风第一次不舍得他这么快离开,几乎都想冲上去把人拉回来了。可惜仅剩的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只能默默目送周佐离开,并打算回来逼问另外一名当事人。
丁方明断然周佐会在他走开的时候造访,而且他为什么会选择周三来?
丁方明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大串道歉的话都因为紧张而忘得一干二净了。幸好他前去的地方离店铺不远,他骑车没几分钟就折返了,又恰好看到周佐走出Try往大学方向走去。
“周老师!”丁方明在店门前刹车,扯着嗓子朝周佐喊了一声。
周佐毫无防备,明显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看丁方明,纠结地站在原地。
“等等我!”丁方明挺稳车子就立刻跑了上去,可是见着了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想周佐离开,所以干脆张开双臂拦住了周佐的去路。
何风见事情有神一般的展开,连忙放下酒杯冲到门边观望。
周佐看着丁方明傻乎乎地张开双臂,但又盯着自己不说话,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让他感觉非常疑惑。
“别走,听我解释。”丁方明诚恳地说。
周佐不懂:“为什么要解释?没关系的,你不必介怀。”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丁方明急了,抓着他的肩膀弯下腰,努力与之平视,“周老师,那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你太认真了。”周佐被他的姿势弄得很不舒服,心里很想打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却碍于对方面子忍了下来。
“不,这件事情必须认真,请你相信我。”
“如果你是担心那晚的事情……”周佐猜想对方如此紧张的原因,然后接着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拿别人私隐说事的人。”
“那种事情随便怎么样都行。”丁方明明显有些急了,“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我不是那种人!”
周佐没听懂,懵了。
“为什么我在旁边听着这么像情侣吵架……”何风扬着一张八婆脸走了上来,“你们看看行人看你俩的眼光?”
何风瞧了他俩好几眼,心想他还想看后续呢!于是慷慨道:“进店里说吧,我请你们俩喝酒。”
“进去吧?我请。”丁方明终于松了手,看着周佐的眼神也绝对诚恳。
虽然周佐不清楚他们的动机,但觉得此时要是走了……说不定他可能会再次失去有趣的研究对象。
“好吧。”周佐妥协,于是随他们进了酒吧。
何风给他们端上低度数的饮品后就连忙缩到一边等看好戏,可是等杯里的冰块全都融成了水,他们两人之间就是没人肯说话。
周佐是没话说,丁方明是有话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丁学长,你想说什么?”终于,周佐看了看表,有点沉不住气。
“额……”丁方明一开口就卡了壳,“你能不能别叫我‘学长’?听着怪别扭的。”
周佐面无表情道:“这本来就是事实,觉得别扭可能是因为你一直叫我‘周老师’。”
丁方明听了朝他“嘿嘿”一笑,然后又垂下头缩在座位里,像个做错事等批评的孩子。
周佐喝了一口已经变淡的酒精饮料说:“其实你不用对发生过的事情这么介怀。”周佐一说完就愣住了,他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些为时过早,便慌忙补充道:“我是说,对功能正常的男性而言,有冲动是很平常的事情。”
丁方明听对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件事,一张老脸“唰”地就脸红了。他忸怩说:“可是,可是……我身为学长,却在学弟面前这么丢脸……”他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看周佐,发现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看,又连忙把小眼神收了回来:“我回家以后仔细想过了,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在沙发上睡的,可是我记得自己好像半夜上了趟厕所,可能就是回去的时候,朦朦胧胧地,又不太清醒地,以为是自己家,所以就睡床上去了。”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回事……”周佐想起当天早晨自己似乎也有点失态,“这个其实是我当时反应太大了,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
丁方明没头没脑地“咦”了一声,然后提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问题:“难道周老师都没有